陈景解释了一下：“商玉安本来就没下过几次堕魔渊，没什么功勋，他买材料就是想兑换功勋，再用功勋兑换镇魔殿的好东西。
    “这种事虽然不是明令禁止，但镇魔殿也不支持，再说他又违规参加鬼市想少出灵石，出事了怪谁？
    “面具人当中，应该只有使彩云链的中年人才是云山卫的，其他人都是来帮忙的，这些人总得有点好处。
    “打劫商玉安他们，有灵石，就能省下奖励，又能惩戒这类想钻空子的人，所以云山卫才不会管。”
    崇山想起当时的事，说道：“那时你就怀疑了，所以帮了商玉安，却没有管打劫的？”
    “嗯。”陈景点头，“商玉安毕竟算熟人，就顺手帮了他，不过当时有些疑点想不清楚，也就没多管。”
    解去了心中的困惑，又感觉昨天晚上长了很多见识，喝完茶，崇山就高高兴兴的回青云洞去了。
    陈景记得师妹提到彩云链，找时间跟四海行的刘掌柜商谈购买这件法宝。
    据刘掌柜说，在玉宸界中只有四海行能炼制彩云链，因为炼制困难，产出有限，每一条彩云链还没炼制好就已经有了去处，被各方势力预定了。
    想多炼制一条都不好办，不过在下次万宝大会上四海行会拿出一条彩云链出售，刘掌柜拍胸脯说可以作主把这条卖给陈景。
    在万宝大会上出售彩云链这样的异宝，不只是可以多卖一些灵石，更能打响四海行和万宝大会的名气。
    直接卖给陈景就损失了这些名气，这是不小的人情，当然了陈景的人情现在可能比损失的名气重要。
    不用伤脑筋去暗拍也不错，明年是师兄妹两人来到聚星山的第十九年，会有万宝大会召开，在那之前彩云链就会运到。
    等到明年这件法宝就到手了，考虑到中州到堕魔渊的遥远距离，再加上彩云链炼制的难度，这已经很快了。
    四海行和刘掌柜很够意思。
    他盘算着，彩云链到手后就给柳飞儿用，这是一件困锁敌人的法器，速度更快的师妹用最好。
    又到了每年一度临渊城法会召开的日子。
    陈景早就收到外殿的传信飞符，知道今年是玉景真君讲解《东华乙木经》。
    这天一早，陈景就出了抱剑岩，漫步朝会场走去，柳飞儿则留在洞府中练剑。
    随便走了几步，陈景就来到了松石坡。
    临渊城法会一直在这处闲置的洞府举办。
    陈景听刘掌柜说过，松石坡听上去就是“送死”坡，所以根本没人租，一直是空着的。
    松石坡很大，里面是大片的山石，长着几株巨松，十分开阔。
    山坡上已经到了百十人，看到陈景来了纷纷招呼，陈景也一一问好。
    他和柳飞儿占据紫宸榜前两名已经有两三年了，早已名震聚星山，很多人都认得他。
    今天是玉景真君讲法，临渊城中的修士加上外城来的差不多有一百多个，比以往的临渊城法会多了不少。
    来了这么多人，和今天讲法的玉景真君关系不大，主要是因为陈景拿出的灵果。
    现在四象果树上的灵果成熟后，来抱剑岩讨要灵果的人很多，让陈景和柳飞儿不胜其烦。
    所以他曾经想在灵果成熟后办个聚会，在聚会上把灵果一次送出去，不过后来觉得这样还是麻烦。
    所以陈景干脆把大部分灵果送给了外殿，在临渊城法会召开的时候拿出来分给与会者。
    想要灵果的，来参加法会就行了。
    当然他自己留了不少灵果，像崇山、崇云、吴昭、万重山、周星龙、张然、刘掌柜、宋连城、云芷烟、云虚子……这些关系更近的朋友的灵果陈景都留着，还是可以直接找他要。
    遍地青岩的山坡上，修士们三五成群。
    “陈师兄，这里！”
    崇山招手，他和崇云已经找好了位置，陈景走过去，和两个小道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待玉景真君驾临讲法。
    时辰一到，一个年轻道人飘然现身，道人一双青眉，面如冠玉，有元婴初期的境界，正是玉景真君。
    这位真君常年在临渊城中心的山峰上潜修，平时露面的时候不多。
    玉景真君讲的是青木侯的传承《东华乙木经》，这些年陈景修炼的木遁术就是来自经中的神通。
    “举盼凝祥，灵乌降瑞，两耀交光者，睛瞳与日月合其明也。然则飞玄六洞，妙化三宫，分而为之九气，聚而为之一真。一真之变，在乎无为之为也……”
    陈景听的入神，玉景真君所讲的涉及到不少他平时修炼中遇到的疑难，今天的法会来对了，他感觉大有收获。
    玉景真君讲了两个多时辰，然后返回了峰上。
    接着出来了几个外殿的执事，拿出一篮篮的四象灵果，开始分发，每个来参加法会的修士都可以领四竹篮灵果，一样灵果一竹篮。
    今天许多参加法会的人就是冲着这些灵果来的，陈景不准备凑热闹，他留在山坡上，不少人可能还会觉得尴尬。
    “崇山，崇云，我先回去了。”
    陈景说了一声，就直接走下了山坡，两个小道士觉得这分发灵果的场面很有意思，不想现在走，崇山不缺灵果，但还准备上去领几竹篮灵果。
    陈景慢步走着，身后松石坡上一片欢声笑语。
    回到抱剑岩上，陈景看见柳飞儿正站在青岩上看着不远处热闹的松石坡，今天召开临渊城法会，松石坡外的禁制没有开启，那边山坡上的情况一览无遗。
    “师兄，你种的灵果很受欢迎啊。”
    柳飞儿笑道，她没去参加法会，这时远远看着众人分着师兄种出的灵果，感觉很有趣。
    陈景走上青岩，和她并肩而立，看着热闹的松石坡，有些人领到灵果就离开了，有些人则拿出灵茶，灵酒，就着灵果，在松石坡上小聚了起来。
    当年无意捡来的一株断树，现在也算是搅动了聚星山上的风云吧？
    想来以后每年都有灵果送，临渊城法会应该越来越受欢迎。
    也许今后来堕魔渊历练的修士，没到临渊城法会上吃过四象灵果，都不好意思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