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第二天清晨，铁大柱躺在床上，哀嚎道：“我全身疼，我要休息一天，今天不修炼了！”
    “……”
    站外面等待的商少岩摇头，道：“大师兄又偷懒。”
    不过，回想起昨晚，小师妹暴走一幕，仍心有余悸。
    到底什么情况，让可爱的小女孩，变成了六亲不认的小恶魔？
    还有三师弟。
    明明可以出手制服师妹，最后还是收了力量。
    冷星泉是众神殿杀手，曾奉命前来刺杀过自己，商少岩多少对他有点隔阂，但随着最近接触，已经彻底释怀了。
    人冷。
    内心暖。
    对于这三徒弟，沈千秋也挺满意，评价为值得培养和塑造。
    然而，冷星泉自己很迷茫，此刻正站在房间镜子前，始终盯着自己，并暗道：“我变得优柔寡断了。”
    “师兄！”
    这时，宋凝儿站在门外，低着头道：“对不起。”
    昨天发生的事情，部分有印象，尤其在陷入挣扎的时候。
    冷星泉从房间走出，淡淡道：“修炼。”
    “哦。”
    小丫头始终跟在后面，没停在大师兄房间道歉，看来是不记得把人揍了。
    最骚的是，铁大柱自己也没印象，怎么无端就挨揍了，毕竟当时处于梦游，清醒后直接跳入水缸。
    哎。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师兄在挨揍。
    庆幸的是，常年被沈千秋调教，皮糙肉厚，耐打。
    昨天动静闹的那么大，为何没见五徒弟林倜傥露面？因为一整晚都在整形阵内修炼，什么老树盘根、什么大鹏展翅，什么观……各种姿势已领悟有成。
    这不。
    从阵法出来后，单腿支撑道：“金鸡独立！”
    很有形，很沙雕。
    你以为他是在搞笑？大错特错！
    在经过最精准的修炼后，姿势只要摆对，不仅有着某种气质，脚步各部位都有明显强化。
    “听到了。”
    林倜傥闭上眼睛，徐徐道：“风在呼唤我！”
    独立的右脚逐渐传来能量波动，然后开始汇聚出风漩来。
    “师弟。”
    商少岩远远道：“修炼战体诀了。”
    林倜傥嘴角微微上扬，脚尖轻轻点起来，刷一下跃起十多丈高，潇洒飘过去，途中先摆出老树盘根、然后大鹏展翅，最后老僧盘坐。
    “好帅呀！”
    宋凝儿抬头，眼睛跟着四师弟挪动，最后目送他落入崖底。
    “啊啊！”
    “轰！”
    ……
    徒儿们很自律的在悬崖上修炼八荒战体诀，沈千秋一如既往躺在葫芦藤下喝茶，但始终思考宋凝儿的命格问题。
    此刻，小丫头数据恢复正常。
    基本可以确定，昨晚是她的第二人格。
    没激发前，性格温柔如水，激发后会变得极端暴力。
    解决方法不是没有，比如抹杀掉那个人格，但同样会失去一个强烈推荐培养的好苗子。
    “分离？”
    沈千秋摇头道：“似乎不现实。”
    人格这玩意类似灵魂，真要和主体分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严重后果。
    “先观察。”
    沈千秋道：“再想办法。”
    四徒弟第二人格一定要保留，毕竟各方面都逆天，所以需要考虑的问题也就只有如何让她保持冷静了。
    亦或者，小丫头能完美掌控暴躁人格。
    昨天攻击冷星泉，突然收回火焰，足以说明她还能控制，倘若两种人格自由切换，并不影响心性就很舒服了。
    “前辈。”
    孙二狗笑道：“我来做饭了！”
    他最近有点怠慢了，除每日三餐外，院子和房间都不打扫，这源自古华山史诗级加强，迷恋于灵气摄取。
    “小家伙。”
    沈千秋道：“你既然在这里开宗立派，可否想好了发展计划？”
    “劫富济贫！”
    孙二狗没考虑的回答。
    沈千秋无语道：“格局再大一点。”
    “替天行道！”
    “……”
    沈千秋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但考虑到对方不过混混出身，摇头道：“一个宗门的强大离不开弟子，你铁胆派就这几人，发展再好也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前辈说的有道理。”孙二狗挠挠头，尴尬道：“但招不到人呀。”
    “那是因为你的门派没特殊之处，比如有强者坐镇，比如传承于上古，底蕴深厚。”沈千秋道。
    “呃……”
    孙二狗思考起来。
    “这样吧。”沈千秋道：“我给你指条路。”
    “多谢前辈！”孙二狗急忙拜谢。
    “巨鼎学府即将举办招生考核，你可以带人过去，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捡落榜的少年呢。”沈千秋道。
    孙二狗道：“敢去参加学府考核的少年，资质都不错，肯定看不上铁胆派啊。”
    “那就看你的能力了。”沈千秋道。
    “……”
    孙二狗稍作思考，恍悟道：“晚辈明白了！”
    铁胆派是很差，但自己有嘴啊，只要吹的够天花乱坠，肯定就有收获！
    匆匆做过早饭以后，解下围裙离开，然后和弟子们一合计，当天就启程前往了巨鼎学府。
    目送他下山，沈千秋自语道：“也不知今天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为什么不能破碎虚空？
    年龄不够算一方面，有人不让走也算一方面。
    谁？
    修身养性百年，沈千秋也曾认真思考，猜测这人来自上面，空间壁垒也是对方布置的。
    “将他们培养成月灵界的栋梁之才，到时候上面一高兴，或许就准您离开呢。”此乃天道曾说过的话，不难听出，破碎虚空是可以的，但必须经过上面允许。
    最近几千年，月灵界人才凋零。
    沈千秋不得不怀疑，故意让自己留下，就是给这位面培养强者。
    想想也对。
    自己天资绝伦，突破神速，谁舍得放走呢。
    “优秀如果也是一种罪，我，已经罪无可恕。”沈千秋由衷的感慨。
    话题才回到培养上，这可不局限收徒弟，比如培养一个强大宗门，不也能让月灵界实力大增么？
    当然。
    沈千秋不会开宗立派，毕竟培养徒弟都是被动的，怎么会主动增加烦恼呢。
    自己不来，可以让别人来。
    孙二狗就很不错，起码够不要脸。
    明白了。
    沈千秋想扶持铁胆派，是希望以后强大，上面一高兴就让他破碎虚空了。
    为什么不去扶持沐莺歌呢？好歹一品大宗门。
    不入流门派短时间内成长为顶尖宗门，显然更具冲击力。
    这不过是沈千秋的突发奇想，所以才会纠结自己今天的指点，孙二狗能否胜任，就算成功了，又是否换来回报呢？
    还是老话。
    且走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