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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原谅老子算了, 谁稀罕。
慕知禾不知道时轻舟心里翻江倒海, 他说:“把我送回家吧。”
时轻舟开车朝着慕知禾家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时轻舟心里都在祈祷:快邀请我到你家里去。
等到了慕知禾家楼下,慕知禾下了车, 自己走了,并没有邀请时轻舟去他家。
靠, 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打个的还要付车费呢?扶老奶奶过马路还能被评为先进青年呢?
时少爷非常不开心,噌一下将车开出数米,铆足了劲儿喷放车尾气,那粗大的排气筒□□的向大家宣示着——这豪车很愤怒。
慕知禾按了电梯才发现时轻舟并没有跟上来,他折回去看了一下, 发现车都被开走了。
他以为时轻舟会跟以前一样自觉地跟上来, 没想到他却开着车离开了。
难道他是想留给自己时间,让自己静一静吗?
慕知禾满腹疑虑回到家,在他家门口蹲着一个人, 是慕国轩。
慕知禾愣住,淡淡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他还是在去年清明节时匆匆见过慕国轩一面,平时连个消息都不发,现在慕国轩来找他干什么?
一年多不见,慕国轩苍老了许多,两鬓白霜覆盖越来越厚,眼角细纹越来越深,脖子侧颈有几处鲜红的抓痕,沧桑的脸上疲态尽显,浑浊的眼睛里尽是惭愧。
慕国轩见慕知禾回来了,站了起来,喃喃开口说:“知禾。”
慕知禾手揣在风衣兜里:“你有什么事儿?快点说,说完就走吧。”
慕国轩蠕动了几次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没想到慕知禾这么恨他,此刻他沦为丧家之犬,有家不能回,只能求助自己愧对的儿子慕知禾,看慕知禾这态度,怕是不愿意让他进门。
慕知禾手揣着兜,淡淡
打量着慕国轩,他不催他,也不想邀请他到自己的家。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动着。
慕知禾的眼神好似一把刀,将慕国轩割得体无完肤,他难以启齿,却被在这样的目光下,不得不开口:“知禾,我对不起你。”
慕知禾不给他台阶下,他只能自己找台阶下。
慕知禾冷眼看着他,似乎在等他下一句。
慕国轩:“我知道我现在来找你,确实有点挺……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我身无分文,也没地方可以去,能不能……”
慕知禾看着那儒雅消瘦的男人愧疚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冷着脸说:“能。”
慕国轩抬起头来,浑浊的眸子里骤然有了光:“知禾,我……我没想到你还愿意收留我,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从没有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你能原谅我……”
慕知禾打断他:“除非我妈亲口说原谅你,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慕国轩眼里的光骤然熄灭:“那……”
慕知禾揣着兜,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走吧。你带身份证了吗?我帮你开个酒店。”
他虽然不原谅他,但这个人于情于理都是他父亲,也曾养过他六七年。
慕国轩走投无路来投奔自己的儿子,结果到了儿子家门口,儿子连家门都不让他进,要给他开酒店。
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无地自容。
慕知禾已经走到电梯口,按了电梯,慕国轩迟钝的跟上来,腿像水泥浇筑的,僵硬得好像全部坏死了,他一步步的挪着,跟在慕知禾身后。
电梯到了楼下,慕知禾朝着外面走去,走了几步,他发现慕国轩没跟上来,他就站在原地等着。
见慕国轩缓慢的踩着路灯跟了上来,苍老的身影被路灯拖曳的很长很长。
慕国轩走到近前,慕知禾继续朝着小区外走去,走了几步,发现慕国轩又没跟上来,他就站在原地等着。
就这样,父子两一路无言,一个等一个到了小区门外。
末了,慕知禾问:“你吃晚饭了吗?”
慕国轩迟疑看了眼慕知禾,半晌才说:“没。”
慕知禾面色平静,“那先去吃点东西,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他全程冷漠自持,好像慕国轩只是一个他随意在路边
遇到需要帮助的老人,他对他不像是对待自己的父亲,而像是对待无家可归老人的施舍。
慕国轩一愣,继而淡淡说:“随便吃点吧。”
慕知禾就真的随便在小区门外不远处的饭店里为慕国轩点了一份叉烧饭。
吃过饭,慕知禾就在小区门外拦车,打算送慕国轩去附近的酒店。
他的车被江潮开走了,今晚是时轻舟送他回来的,所以他只能拦车。
但是这在慕国轩看来,慕知禾不仅不想让他进家门,甚至不愿意让他坐他车,大概是恨透了他这个父亲吧。
常年累月的愧疚,加上儿子的冷漠,慕国轩短短一瞬间,似乎苍老了二十岁。
时轻舟开着车围绕着慕知禾的小区绕着。
慕知禾竟然真的不邀请他去他家?
竟然是真的?
他长得这么帅,抱起来又这么舒服,还会暖床,必要的时候还会玩精分甜言蜜语溺死慕知禾,不比慕知禾床上那个狗熊抱枕舒服多了嘛?
他打电话打给自己感情顾问钱多多,并且跟钱多多解释了来龙去脉后问:“我是不是该去他家问他要点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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