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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楚子寒没有搬来之前,笑脸猫表现出来的残忍是毫无疑问的,它杀害孩童甚至老人,其中不少都是宋承熟知已久的邻居。
尽管他不知道那些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但人都会犯错到底也罪不至死,可笑脸猫只是眯起眼睛笑笑,人命便转眼消亡了。
为此宋承不得不试图将其喂饱,以防它再去害人。
可是笑脸猫的胃是个无底洞,它贪得无厌,也不知好歹。
“那你刚刚为什么没有说实话。”
甚至很明显的,他在包庇那只坏猫。想到这,宋承皱起了眉头。
“因为它曾经救过我,就在我将它赶出家门之后。”楚子寒回道,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那段时间楚子寒刚从一家信誉不太好的公司手上撬走了一笔大单,而那家公司的老板水很深。
男人有被上司提醒了几句,但他并没有当回事,商场如战场,输赢也乃常事,这一次输下一次赢回来便是了,他没有过多考虑。
直到有一天夜里回家,他被一群混混堵在了巷子口。
这时,他才意识到那个老板在道上是有人罩着的。
“当时要不是它,我的腿会被那帮人废掉。”楚子寒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笑脸猫害人无数……但是它没有害过我,最起码现在没有。”
“所以我……”
“所以你这是还恩情?”
宋承接过了他的话,声音很冷淡。
“并不全是。”楚子寒摇摇头,“虽然刚刚那个男人看上去很危险,但他不一定会对我们出手。”
“可笑脸猫不一样,猫很记仇。”
如果他们说了真话,而男人却抓不到它,情况就会变的相当不利起来。
“你……你看上去好像很了解它。”
宋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楚子寒所说的话又无懈可击,以至于他不得不怀疑是自己多虑了。
听到青年的这句话后,男人的后背一僵。
“毕竟相处过一段时间,更何况我养过猫,秋秋就很爱记仇。”楚子寒不动声色的解释道。
宋承点点头,两人没聊上几句便被王神婆告之,要开始准备接下来的婚宴了。
河神会在夜晚降临的时刻接走他的新娘,彼时宋承会坐上一顶鲜红色的轿子,被送至河畔。
由于宋承的亲人都不在这里,没有人能为他抬轿。
所以王神婆不得不拿出了一沓红纸,她剪出了四个惟妙惟肖等人高的纸人来。
那四个纸人都穿着黑色的马褂,红色的大脚裤还有一双长靴。
它们的脸上并没有画上五官,所以看上去很是呆笨,尤其是那不搭调的衣服显得如此怪异。
做完这四个纸人后,外面的天骤然暗了下来,对面的河畔上却亮起一盏盏好似红灯笼的光晕。
宋承仔细辨认之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红灯笼,而是那些家伙们的眼睛,不知为何全部变成了红色。
红色将河水照的幽红一片,而在那平如镜子般的水面之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尾小船。
它静静的飘荡在河中央,等待着新娘的来临。
“你该来换衣服了,它们都在等着呢。”
王神婆从箱子里拿起那华丽精美的婚服,对宋承说道。
宋承眉头皱的很深,尽管内心抗拒非常,却不得不由着王神婆将衣服套上。
暗红色端庄的婚服将青年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的更加出众,宛如胭脂白玉。
而他那双微微低垂的桃花眼里,好似盛满了皎洁的月光,流转之下莹莹生辉。
楚子寒在一旁看愣了神,青年那过分于消瘦的腰身只不过男人手掌盈盈一握,
而高挑笔直的个子使其显得有几分内敛的矜持,微蹙的眉眼里又全是仓促无措的慌乱。
楚子寒心脏猛的一缩,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的收紧了拳头。
“我这样……很怪么?”
看着男人越发暗沉的脸色,宋承忍不住的问道。
“不,你这样很好看。”楚子寒摇摇头,低声道:“我总感觉这并不是你第一次穿上婚服。”
他那模糊不清或者又深藏于海里的记忆中,也有一个什么人穿过婚服,只不过不是眼前这一身红色。
宋承一愣,随后笑道:“确实不是,我和老郑的那次也穿了。”
楚子寒面色突然变得复杂,幽幽道:“是啊,我差点都忘记了…”
差点忘记他们才是拜过堂,被真神所承认的夫妻了。
“好了。”王神婆将那条镶嵌着细金的缠云腰带扣上,终于舒了一口气。
而此刻外面已经落下了黑幕,白月痕淡淡的一抹印在了远边。
河两岸的红光依旧幽幽的亮着,镇上每家每户的窗户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也挂上了对映的红灯笼,可这并没有添上一丝一毫的喜气,相反场景越发的颓然而诡异。
整个镇子死寂一片,居民们连灯都不敢开,只是在准备宴食的时候出来了那么一会儿。
几十米长的流水席上摆满了生冷的猪肉羊肉,有的甚至还摆上了活的鸡鸭和兔子,这些要么是供给河里那些东西的,要么就是供给河神的朋友们的。
眼见着时间就要到了,王神婆转过头问道:“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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