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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弈已经坐下了,闻言看了周盛洋一眼,漫不经心道:“我看还是再等等吧,人都没来齐。”
就这么几个人,唱戏都找不到角儿。
初冬季节,六点多钟天就已经黑了。餐厅外边忽然晃过一阵暖黄的光,有车子开过来。
片刻后佣人去开门,一阵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还没看到人,就听见文英说:“周盛洋人呢?”
语气很不好。
周弈怜悯地看了眼周简,率先站起来:“我看这顿饭是吃不成了。走,去客厅看看,小婶给你带什么惊喜回来了。”
周简:“……?”
周简一头雾水:有我什么事儿啊?
走过周盛洋身边的时候,周弈冲他笑了笑。
周盛洋直觉不对,到客厅时看见妻子文英满脸怒气,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脸上一大块淤青。他心里忽然一沉,开口道:“怎么回事?”
年轻男人表情还算镇定,但双手紧紧握拳,僵硬地看着周家这几个人。
周盛洋与他对视一眼,视线轻飘飘地滑过去。
文英见到他,冷笑一声:“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回事?!”
周简跟在周弈后面,一脸茫然地看着父母针锋相对,悄悄问堂哥:“这是怎么了?”
周弈难得温情地在傻弟弟肩头拍了拍,也没压低声音,光明正大地说:“你没发现小婶带来的人长得跟你爸很像?”
全场皆静。佣人们没敢发出声音,听见周弈这么说,立即避开了。
周盛洋立即怒斥:“胡说八道!”
“我看周弈说得很对。”文英恨恨看着他。“你行啊周盛洋,在外面养小贱人,生小杂种,还敢把人放到公司里去?”
文英对周盛洋没什么感情,两人私底下都有其他的情人,各自基本清楚,没为这种事情吵闹过。但文英没想到的是周盛洋居然还有私生子……看这年龄,比周简还大,也就是说周盛洋在跟她结婚之前就已经有孩子了。
这还不算,周盛洋瞒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打算把小杂种安排到公司里去。
周家正儿八经的孩子,周弈和周简都没进聚博集团,小杂种倒是捷足先登了?
“你不要胡搅蛮缠!”周盛洋皱眉道。“什么小杂种……”
文英讥笑:“跟外面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生的孩子,难道不叫小杂种?都有了私生子了,还要这点脸皮,你恶不恶心?”
周盛洋被她吵得头痛,看了眼站在文英身后的人,努力压抑着怒火:“你乱七八糟说些什么?是,我是在外面有人,这你不是都知道吗?就算是再气,也没必要这么说。”
“谁有功夫跟你置这种闲气。”文英冷下脸。“养小贱人是一回事,让小杂种进公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人都安排进去了还不认,以为我不知道你安了什么好心?”
周盛洋无奈道:“我跟你说不清楚……”
“你当然说不清楚了。”文英道。“亲子鉴定我都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从手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啪”地一声甩在茶几上。
“不光是亲子鉴定,小贱人的住址,这些年你给她的财产,里面都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文英冷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认。小杂种就在这里,当着他的面,你敢说这不是你的种?”
“我……”周盛洋看看文英身后的年轻男人,对方垂着头。
周盛洋又环视四周,文英脸上轻蔑而不屑的表情,周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有周弈,周弈仿佛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场面似的,脸上甚至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忽然怒气勃发:周弈那神情太像大哥了,小时候他们兄弟俩互相捉弄,大哥成功后也是这样,嘴角带着一点点说不清是不是笑的弧度。
像是开心,也像是嘲讽。
周盛洋忍无可忍,收起所有表情,冷声道:“是,他是我的儿子。”
周简茫然地看着他。
周盛洋道:“这都是结婚之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要揪着不放?这些年我一直都没让他们母子打扰过你……”
文英不耐烦地打断:“谁管你结婚之前的事?小贱人值得我上心吗?我问的是为什么把小杂种安排进公司,周简不是你儿子?小杂种是什么身份,我儿子都不能进公司,他能?”
“周简不是做不好吗?之前也让他办过事,全都搞砸了。”周盛洋疲惫地叹了口气。“周青懂事,想帮他弟弟。”
“别乱攀亲戚,我儿子只有周弈这么一个堂哥,不是什么小杂种都能乱认弟弟的。”文英讥讽道。“我不管周简怎么样,他再不顶事也是我的儿子,没有让小杂种压一头的道理。你要么把小杂种赶出公司,要么就跟我爸爸去谈,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文英特意回来就是为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件事闹大,让周盛洋没有退路。现在话说完了,她也气饱了,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情,带上周简就走了。
周弈本来也不是为了吃饭才过来,看完了这出闹剧,便让司机过来接他。
回去的路上接到杨秘书打来的电话,说宁斐然的经纪人在接触业内其他经纪公司,有跟原公司解约的意向。
周弈眉头一皱,本来因为看小叔笑话产生的好心情都没了大半:“怎么回事,灿星娱乐跟他闹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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