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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闫闻言一怔,手上灵力下意识便削减了几分,转而细细去探白修岐的灵力情况,却是发现白修岐身上半分护体灵力皆无,竟是将身周灵力尽皆撤了个彻底,较之凡人倒是强健一些,却也好不上多少,如他自己所言一般,可说是真的毫无防备了。
沈墨闫忙指尖微动,将手中多余灵力撤回,免得不慎将人伤了。他伸手在白修岐肩头重重推了一把,再开口时便很是有些咬牙切齿:“你这是作甚?”
白修岐闻言却勾着唇角,佯作正经道:“在墨儿面前,我何须防备?总归墨儿不会伤我。”倒是很有些泼皮无赖的味道。
他这话颇有些白修岐以往的风格,然沈墨闫听罢却是拧了眉,抬眼细细看过白修岐面上神色后,便冷了嗓子道:“你是何人?”
这问题倒是有些出乎白修岐的意料,他几不可闻地一顿,却是很快反应过来,重又凑回沈墨闫唇边,在他唇角轻落了个吻,低笑道:“呵,墨儿如何有此一问,我是何人,墨儿心中难道不清楚明白?”
然而,沈墨闫却是侧首避开了轻吻,又伸手抵着他肩头将人往后推开了些,冷了面色道:“不过是刚从镜中被放出的心魔罢了,你倒是还想着惑了他的心智?”
话音方落,不待白修岐反应,他已是反手扣住了白修岐的手腕,食指与中指指腹重重压在脉门之上,开口时似是冻了一层冰:“你是自己退回去,还是我来助你?”
言语间,沈墨闫指尖已是蕴了灵力,威胁意味十分明显。然白修岐却是半点不惧,反倒举着被扣住的腕子往沈墨闫面前又递了递,笑眯眯道:“墨儿这般说我可是要伤心了,即便是心魔,那也是属于我本身的东西,不过是重引心魔入体之后有些许变化,墨儿便要将我当做他人了么?”
他看着沈墨闫,另一只未被扣住的手仍扣着沈墨闫的腰,往沈墨闫身前又抵了抵,道:“墨儿若是不信,便尽管动手试试便知。”
去除心魔必然牵连神魂,沈墨闫自不会轻易动手,之前所言也不过威胁罢了。他干脆撤回灵力松了白修岐的手腕,抬手指了一旁的空地,道:“既是如此,那便去修炼,早日将心魔除去,莫要耽误时日。”
白修岐顺着他所指之处看了一眼,却是突然笑了开来:“之前我该是不曾与墨儿说过,我这心魔,实则好治得很。”
沈墨闫淡淡抬眼,问道:“如何?”
白修岐扣在沈墨闫腰间的手指轻动,拇指隔着衣物在其上轻蹭了蹭,道:“墨儿可是知晓我这心魔由何而来?”
沈墨闫如何会不知晓,这人的心魔全全因他而起,痴缠贪恋欲,却是将“痴、嗔、贪”三毒尽皆占了个全。
白修岐见他不言,便垂首往他面前凑了凑,几要贴着他鼻尖,道:“这心魔,全因墨儿而起,人间界有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故而,若想彻底除了这心魔,我自己一人可不行,还需墨儿帮点小忙。”
沈墨闫之前倒是未曾想到不过是将心魔引回体内,竟会使得这人的性情皆变了几分,想来白修岐自己在此之前也不曾想到。不过倒也并非全无益处,原本这人凡事皆要瞒着,恨不能将所有难事苦事皆自己一人扛了去,这会儿引回了心魔,倒是什么都愿意说了。
沈墨闫原本便觉得白修岐对于去除心魔之事太过于避重就轻,只说毋需担心,他自己有办法解决,却是不肯说出个具体的步骤来。如今这般看来,却是有较之“他自己解决”更有效更安全的法子了。
想到此处,沈墨闫倒也不多思索,直接道:“如何帮?”
白修岐见他应得干脆,唇边的笑便越发深了一些,他凑近了在沈墨闫唇上轻轻一啄,低声道:“这忙实在简单得很,我只说两字,墨儿便能懂了。”
他说到此处,特地顿了一顿,沈墨闫心头一动,抬眼看他,便见白修岐双唇开盍,低低地吐了两个字:“双修。”
沈墨闫颇有些无言地看着白修岐,这人之前也不知是想了多少回,清醒的时候强忍着如何都不愿碰他,如今不过是被心魔入了体,却是一时间没了顾忌,什么都敢说敢做了。他搭在白修岐肩头的指尖微微一紧,倒也不曾去提醒这人之前说过的,如今他们二人修为差距过大,双修于白修岐自是有利,于他却是有损之事。
沈墨闫都不曾多想亦不曾多言其他,他只抬了手,在白修岐后颈上轻勾了下,低声回了一个:“好。”
白修岐像是未曾料到他会应得这般干脆,反倒是愣了一下,却又很快回过神来。沈墨闫便觉出扣在腰上的力道瞬时重了些,又听白修岐贴在他耳边,嗓音既低且沉道:“墨儿可是想清楚了,既是应了,便不得反悔的。”
他这话虽说的颇有余地,似是沈墨闫若真的反悔,他亦能够应的一般。然沈墨闫还未应,他手上便已改扣为揽,揽着沈墨闫转了半圆,压着他一道落在轻软的垫子之上。
沈墨闫下意识单手往后撑了一下,掌下的触感很是有几分熟悉,再低头一看,却是认出了正是自己惯用的北冥彩棉制成的软垫,他都毋需看,只通过垫子上透来的微热,便知晓垫子之下的正是他常用的红石木榻子。
似是注意到他在看什么,半伏在他上方的白修岐开了口:“此处简陋了些,倒是储物镯中的这张榻子合用一些,墨儿可是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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