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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丢出去的念头刚起,面前的无赖却像是窥了他的心思一般,悠悠然道:“无论如何,我皆无法忍受墨儿弃我而去,若是因此惹得墨儿不快,我自是随你处置,半点不会反抗。”
他这话说得好听,在沈墨闫听来却实则与威胁无异,简单翻译一下便是,若是沈墨闫一时气急将他丢出去,他便任由他丢出去,任由自己摔死。
沈墨闫实在对这人无语得很,只得问他:“我何时弃你而去了?”他对这无赖,就是用上不离不弃都不为过吧!
这一问正中下怀,白修岐想也不想便道:“方才在玄天山,墨儿直接御空离开,我在后方如何都追不上,难道不是弃我而去?”
沈墨闫:“……白修岐,你不要得寸进尺!”真该让那些觉得仙首风光霁月的家伙看看,看看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无赖样!
白修岐轻笑了声,终于不再逗人,他松了揽在沈墨闫腰间的手,将人带至软榻上坐下,方才温声道:“墨儿若是与我置气,便是打我骂我皆可,只不要不理我可好?”
沈墨闫看着他不说话,半晌方才应道:“我并未与你置气。”他确实不曾与他置气,他只是……之前被这人那般对待,反应过来之后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罢了。
白修岐观他神色便懂了大半,不由低笑道:“是我之前太过孟浪,让墨儿受惊了。”他抬手勾了沈墨闫垂于身前的发至耳后,指尖轻蹭过柔软的耳垂,又在沈墨闫颊侧轻勾了一下,温声道:“往后……”
沈墨闫以为这人要说一句“往后不再如此”这般的话来,心中正有些微别扭,却听白修岐继续道:“往后次数多了,墨儿便会习惯了。”
沈墨闫:“……”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无赖会改过!
白修岐被瞪了一眼,却毫不在意,他侧过身,一手撑在沈墨闫身后,倾身凑近沈墨闫面前。沈墨闫被他逼得往后靠在了软榻靠背之上,下意识抬手抵在了白修岐肩膀之上。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过于近了一些,白修岐的气息一道道拂在面上,沈墨闫微微偏头避开了一些,又在他肩头推了推,道:“你又要做什么?”
白修岐唇边的笑敛了一些,用另一手勾着他的下颌,迫着他正视自己。沈墨闫微抬首对上他难得没了笑意的眸子,心头重重一跳,突地便有些慌。
白修岐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人,微沉了调子,郑重其事地开了口:“当年初识之时你我都尚且年幼,我亦不曾明白心中所思,及至后来再寻不到你,我方才恍然。恍然之时正值我进阶化神之际,心魔入体导致进阶失败,之后师尊问我心魔为何,我回说乃是执念。”
“然而,我实则是对师尊说了谎……”
“只这一件事,我不愿先你一步告知他人,只想第一个让你知晓。”
白修岐顿了顿,而后看着沈墨闫的眸子,郑重道:
“墨儿,我心悦你,从第一眼见你之时,便心悦你,至如今,已是有两千余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先告白的一定要是攻!
第40章
白修岐说完这一句便停了下来,飞梭内一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沈墨闫心头心思百转, 面上却是不显, 他轻眨了下眼, 而后微垂下眼避开白修岐的双眸, 沉吟半晌, 方才开了口:“你——”
只他才将将开了个头, 便突地心头一动停了下来。沈墨闫抬头看向飞梭舱门,在他看过去的同时,有极轻微的撞击声扣在了飞梭之外。
白修岐耳力不弱,自也是听到了的,二人相视一眼,白修岐当即掐诀将飞梭停了下来,而沈墨闫则轻轻弹指,将舱门打了开来。
舱门方才开了一小道,便有一道荧光疾速闪入直往沈墨闫而来!白修岐下意识便想要去拦, 然方抬了手, 却又很快收了回来, 只因他在这一道荧光之上察觉到了沈墨闫的气息。
沈墨闫伸出手,掌心向上,那道荧光便若倦鸟归巢一般落在了他手心之上,他收拢掌心略一感应,便不由拧了眉。
白修岐:“如何?”
沈墨闫看了他一眼,微沉了声音道:“是我给花叶儿的玉牌。”
沈墨闫之前在千叠城中之时,曾给过白修岐的那位青鸟族的小弟子——花叶儿, 一块白玉所制的玉牌。那玉牌外表看着不过是一块普通白玉,然而其内实则蕴藏着沈墨闫的一抹神识与一道灵力,持有玉牌之人只需要捏碎玉牌,其内的那道灵力便能在一瞬间为其所用,只不过只能使用一次便会消散。而沈墨闫亦会有所感应,那一抹神识会带着玉牌破碎之时的一些信息瞬移回沈墨闫身旁,如之前那般则是因着飞梭设有隔绝阵法,故而那抹神识被挡了一挡,方才落在了飞梭之外。
不等白修岐开口,沈墨闫便重新伸开了五指,花叶儿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却是在捏碎玉牌的一瞬,花叶儿留了一句话。
“小心沧海现,小心云师伯!”
只这一句话,声音便戛然而止。事实上玉牌能够带回的信息远不止于此,显然花叶儿捏碎玉牌时的情况十分紧急,只来得及留下这一句话。好在玉牌能够自动记录被捏碎之时所处的方位地点,倒是为他们寻人节省了一些时间。
沈墨闫用神识略一感应,便得到了具体的地点方位,在东北方向。白修岐配合默契,沈墨闫方一报出方位,他便修改了飞梭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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