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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泽瞪大了眼睛,说:“什么都不是?!”
宁母说:“囝囝说,他的男朋友不是你,你只是他曾经的客户,对他纠缠不止。顾先生,我知道你有钱有势,但总有些事情是不能靠这个解决的。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地址的?这个问题也值得探究。”
宁母骤然间知道儿子患病,神情是有些忧虑的。但在那种忧虑之外,顾承泽却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排斥——
就算自己把那些事情捅到宁修父母这里,他们也始终站在宁修那边。
因为顾承泽是个欺负、纠缠宁修的外人。
这是家庭的力量吗?顾承泽忽然有些理解不了。
宁母说:“希望你不要再来我家。”
说着,宁母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顾承泽差点被隔绝在门外,他连忙说:“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们、你们搬过家吗?囝囝从小就住在这里吗?”
那棵树上的顾宁……是宁修写的吗?
顾承泽问得很急,但宁母隔绝他的心情更加急切。
咔嚓一声,门关上了。顾承泽停在门外,久久无声。
那个问题的答案对他很重要。
可为什么重要……他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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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原因,顾承泽又回到了京市。
那个问题最终也没有得到答案,顾承泽只能对着那张照片发呆。
这两个字刻地很深,但随着树木的成长,已经变得歪七扭八。顾承泽有时候盯着照片,会觉得那两个字刻在自己心上一样。
——无论是不是宁修写的,无论那个“顾”字是不是指他自己。
在顾承泽离开之后不久,宁修的父母就来到了京市。
他们订了酒店,自行挂专家号,咨询跟宁修的病有关的细节。
张秘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问顾承泽:“老两口对京市不熟悉,遇到了一些麻烦,要不要帮助他们?”
顾承泽说:“帮。”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注意不要被看出来。”
他就跟宁修的父母见了那么几面,就已经确定自己的做法冒犯他们了。强硬的帮助对挽回形象没有一点儿帮助,所以他得换一条路。
——做生意也是如此,投其所好,方能有所得。
可顾承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要
在宁修的父母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
宁修的父母联系上了老同学,老同学是其他学校的教授,老同学再帮忙联系同事,同事又找上了学生……这样一条线捋下来,宁修的父母竟然找到了卢医生这里。
宁修的父母掏出病例,说:“不是我们的病,是我们儿子的病。因为一些原因他不能到场,但我们带了病例过来,希望卢医生能够替我们解答一二。”
卢医生一看病例就愣住了,说:“你们是宁律师的父母?”
宁修父母也有些惊讶,说:“卢医生认识囝囝?”
卢医生说:“我之前是他的主治医生……”
确定双方身份之后,卢医生把宁修的病情解释了一遍。他用的词很克制,但宁修的父母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两人沉默下来。
这种气氛非常压抑,卢医生说:“宁律师之前没告诉你们,或许是怕你们伤心……”
没想到宁修的父母反应并不激烈,甚至反过来安慰卢医生:“在囝囝辞职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虽然没有想到是这件事……难过和伤心都是有的,但我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责怪囝囝身上。卢医生不必如此担心,你是个好医生。”
这两名老人不徐不疾,说话做事自有一番从容气度。卢医生意识到自己反而被病人家属安慰了,有些羞赧。
但他也注意到,宁父接着喝茶的动作,偷偷擦了擦眼角。
宁修父母又问:“既然卢医生是宁修的主治医生,那么我还有几件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卢医生说:“您问。”
宁修父母说:“环游世界是囝囝从小的梦想,他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选择并不奇怪。不过,那个姓顾的青年……”
跟宁修通话是,宁修父母也问了他跟顾承泽的关系——那个人气质太强硬,没有一点儿人味,不像是宁修会喜欢的类型,他们两人的关系也肯定不对等。
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人会找到父母家中去呢?
宁修沉默了许久,回答: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一个……客户,从今往后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宁修说得很艰难,宁母问他:你不愿意说,我可以从别的渠道了解吗?
宁修说:可以,但是
你们不要理会他。
所以在遇到卢医生的时候,他们就来求助了。
卢医生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说:“他们同居过一段时间,但不是伴侣的关系。宁律师应该是对顾承泽有过感情……我不确定。而顾承泽他……”卢医生看了看宁修的父母,像是在权衡要不要说出来,最后在宁母平静到似乎可以接受一切的眼神下,咬牙说:“顾承泽有另外喜欢的人。”
这几句话就将宁修和顾承泽的事情表述得比较清楚了。
宁母“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哦”了一声。
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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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的旅行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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