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张0忍再入轮回3
武拙归位了。
七杀军失去了武拙的领导,也少了至道学宫的庇护,迅速的凋零。
可是吕安、唐琴、张恒、子墨,依旧在坚持带领着七杀军,苦苦的死守着临义郡,为九州百姓争取着一块存身地。
这是一块令人绝望的土地,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数十年过去了。
百年过去了,又百年过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九州百姓在这块土地上流血牺牲,可是他们依旧咬牙坚持,从未放弃。
吕安、唐琴、张恒、子墨等人,都随着岁月老去,成为了矗立在墓地上的一块块石碑,可是他们的精神依旧。
他们的石碑上面,没有刻下名字,只是刻着杀胡令。
杀胡令,在九州大地上不断的流传,几乎是所有的九州百姓都知道杀胡令的内容,都知道在凉州地界中,存在着一支永远没有停止斗争的,由着九州百姓组成的七杀军。
这些年来。
五胡之间,也已经开始放弃了对七杀军的过多打压,而是彼此之间,年年征战,争夺着九州大地的主导权,都希望一统九州,成为九州大地上的真正主人。
而纵使如此,种族等级制度依旧深深的扎根在胡族的血脉中,自认高人一等,血脉尊贵,把原本的九州百姓视作土著,大肆打压,杀戮,视之为猪狗。
许多地方的九州百姓,都已经成为了奴隶,失去了自己的土地,没有丝毫的尊严,只能苟活。
而一些九州百姓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很多都已经死去,纵使活着,也往往会想尽办法逃到深山更深处。
希望在不毛之地,获得一丝活下来的尊严。
世间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唯有临义郡的百姓,相对好过一点,但也是因为有着七杀军为他们负重前行。
岁月从来没有什么静好。
这样的情况。
一直持续了三百多呢的时候,情况才有所转变。
原本一直虐杀九州百姓的氐族,改变了自身的策略,虽然依旧严格的执行种族等级制度,且依旧把九州百姓的血脉视作低贱。
但是经过数百年百家文化的熏陶,体内的野性和戾气,也都化解了不少,并没有继续出现虐杀九州百姓的事情。
从而也使得许多其他国度的九州百姓疯狂的朝着后汉帝国涌入,使得后汉帝国日益的强大和繁荣了起来,渐渐的凝聚了人族气运,且这样的气运有着日益暴涨之势。
后汉的国力,更是繁荣昌盛,已经有了压过其他四国的迹象。
当代后汉之主李昌,也在九幽神狱的支持下天,开启了征战天下,一通九州的战争。
战火蔓延,许多地方的百姓,更是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但是后汉依旧凭着自己的优势,逐渐的消灭着后梁、后唐、后周,唯有后晋仍是没有完全的拿下。
可是大一统的趋势,依旧不可更改。
后汉国的国运,也昌隆到了极致。
甚至后汉国主李昌暗中派人寻求隐遁的九州龙气,希望能够把九州龙气也彻底的融入后汉国运中。
势众,自然可以聚运。
但是李昌并没有善待九州百姓,自然也得不到九州百姓的认可,这隐遁的九州龙气,却是苦求而不可得。
交州。
凤阳府。
许多百姓,衣衫褴褛,食不果腹,面黄肌瘦。
此地有着一个村庄,叫张庄。
张庄的庄主是氐族人,取名张天宝,今年约莫五六十岁,此人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读书,通晓很多经义,且自经义中也领悟出来儒道文光。
在张庄中属于非常有名望的大地主,也是个有学问的人,小日子过得非常的滋润。
尤其是随着后汉攻占三国,逼迫后晋的情况下,更是让他的地位水涨船高。
作为一个地主,有着许多奴隶。
其中一家。
其房屋是最为简陋的茅草搭出来的房子,仅仅是有些遮风挡雨的作用。
房子里此时正有着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痛苦的嗷嗷大叫。
妇人一看就是标准的九州百姓,也是张天宝的奴隶,他们这一脉已经可以说是世世代代都是张天宝的奴隶。
属于家奴一般。
此时她正在生产。
“用力一点,很快就好了。”
接生的产婆,是这里的老手,此时也是一脑门的汗水,已经接生了一段时间,孩子仍是没有出手。
就算是她,也是有些精疲力尽,可是她并没有停下。
一旦停下,就是一尸两命。
天色隐隐黑了下来。
枯藤老树昏鸦。
夕阳西下。
家里人,都无比的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
一定灵光自虚空中射来,灵光一出,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化作一个男子的样子,这男子帝威深重。
注视着茅屋中的一切。
“这就是,我这一世转世的人家?
听师父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转世,功成之后,就能够回转学宫,重新修行仙道,成为世间自在仙。”
这个人,正是张百忍。
自从张百忍身死道消之后,一直在轮回,好在他有着周灿亲自炼制的宝物护神灯笼守护元神,才使得在轮回中一直没有迷失自我。
数百年的轮回中,他做过书生,当过乞丐,做过商人...
每一世,都活不过十八岁。
每一次十八岁,都会遭受意外而身亡。
这期间。
他亲眼目睹了胡族的暴政,也曾多次起身反抗,但最终都没有成任何气候。
数百年来,他一直没有绝望。
作为学宫的嫡传弟子,他知道,黑暗四百年的事情。
也知道。
这黑暗的四边即将过去,九州百姓还有希望。
“希望这一世,能够真正的为人族做点贡献,九州百姓这几百年来真的是太苦了,死伤无数,白骨累累,这是深仇大恨啊。”
张百忍悠悠一叹,化作灵光,朝着茅屋中的妇人的肚腹间射了过去。
而在生产的妇人,隐隐的看到一位左肩托日,右肩托月的神人,朝着自己轻轻一笑,瞬息间,觉得生产之痛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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