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写成了一团，看着怪异无比。
    还没等城哥反应过来呢，这淳华仙帝又开始飞快掐诀了。
    而随着那指印的变化，场中那张白纸边缘变成了灰烬。
    一点点洒落，融化在那浑浊的海水之中。
    最终，只剩下了那墨汁写下的怪异字符。
    那字符越来越亮，四周的海水都被映照得惨白一片。
    最终化为银粉，飘飘荡荡沉浮于半空之中。
    发生了什么？
    城哥看着这家伙忙活半天，都有点不耐烦了。
    “老头，你堂堂仙帝出手的前摇这么长吗？”
    哪怕只是个最低端的淬体境，战斗时也该是瞬发攻击啊，不然还打个屁？
    敌人要么直接攻击，要么早就离开了好吧？
    看到那淳华仙帝还在掐诀，他生出了恶趣味。
    又挥了一道规则烙印过去，看看是不是能打断他‘施法’。
    然而这次，他这一爪只是将面前的海水挥得剧烈涌动。
    除此之外，并没有那毁天灭地的规则攻击出现。
    “你已经在他的法境内了。”
    暗处的苍翎也知道他有多小白了，只能再次传音帮他科普。
    “什么是法境？”
    “你可以理解为法则空间，在这里面你只能遵照他制定的法则，与他对决。”
    城哥一脸懵逼。
    “卧槽，这还玩个啥？”
    “咯咯咯，如果你也是仙帝，那你很容易就能打破这法则空间。”
    苍翎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在这法境内，仙帝也会受到约束，他自己也用不出仙法和规则攻击你。”
    城哥现在是充分体会到仙帝有多强了。
    这就是凭空营造出一个最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啊，而且想不玩都不行，太霸道了吧？
    当所有的银色字粉全部融化之后，淳华仙帝吐气开声。
    “老朽掐指一算，你和飞仙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他紧闭着双眸，额头都出现了些许汗滴。
    而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城哥的苍龙真身其中一爪突然凭空脱落。
    没有血光，姜掌门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
    却发现自己的命数凭空受到了某种不详气息的沾染。
    似乎因为淳华仙帝这次卜中了，所以他就要付出代价。
    天荒不灭体是有无尽寿元的，但此时他发现自己正朝着天人五衰的方向滑去。
    “你是飞仙门的初代掌门，并非妖族? 而是人族……”
    淳华仙帝依旧在闭目卜算。
    城哥倒不在乎这些东西被人知道，又不是见不得人。
    只不过? 这究竟是何等能力？
    居然真的凭空说中了。
    老子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而已啊，你就算要玩推理，也该讲个逻辑，讲个基本法吧？
    这完全不科学啊！
    这次被说中之后，他又有一爪凭空脱落。
    命数受到的污浊变得更加严重。
    “你来自下界……”
    淳华仙帝才刚说出这五个字? 就戛然而止。
    海水中的银色字粉已然消失于无形。
    而城哥此时已经有鳞片开始脱落了。
    淳华仙帝睁开双眸? 露出一缕惊讶之色。
    “哎呀呀，看来地部之主你来历不小啊！”
    “以人族之身? 竟然能成为九纹苍龙，真是天纵奇才！”
    “可叹? 你竟然要与仙界为敌。”
    他笑容可掬的再次掏出一张白纸。
    “可否请你再说一句，让老朽再卜上一次？”
    城哥心道你这老货够了没有？
    当哥是傻子吗？
    每说一句话，都会被写在纸上? 然后莫名其妙成为你的武器。
    他闭着嘴一言不发? 只是冷笑不止。
    “哈? 地部之主不肯开口。”
    淳华仙帝并不着恼? 反而哈哈一笑。
    “那这次就是无了。”
    说完，就见那支笔又在纸上自动的写起字来。
    片刻后? 一个大大的‘无’字跃然出现? 锋芒尽显? 力透纸背！
    城哥一看当场就骂出了声。
    “艹? 这个字怎么比之前加起来还大？”
    “你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
    “你这是玩赖啊！”
    淳华仙帝已经没空和他交流了? 他再次进入了卜算坑人的节奏。
    当这张纸燃尽，无字也化作银粉之后? 他又卜出了新的东西。
    “你姓姜名城，来自下界千灵域……”
    城哥身上的龙鳞片片脱落。
    他想要做点什么，但发现无形的力量早已化作锁链? 将自己牢牢挡在了一隅。
    “一亿年前飞升……”
    “打破虚仙界……”
    “挣脱万象幻仙瓶……”
    随着一段又一段过往被凭空卜出，城哥已经只剩下最后那一副始源龙骨还存在着了。
    “占据定天城……”
    “夺得仙城飞升战头名……”
    “击杀……九焱仙帝……咳咳咳！”
    淳华仙帝剧烈咳嗽起来。
    大口大口的鲜血溢出嘴角? 他震惊地睁开了双眼。
    此时那银粉并未完全消失。
    即便傻子也能猜到城哥那一系列奇迹的背后，蕴藏着极大的机缘和秘密。
    然而当他竭尽全力想要继续卜算下去时，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
    甚至就连仙帝之位都动摇了起来，险些直接失去卜之规则的主宰地位。
    而那法则空间，也早就已经被冲垮。
    “竟然连老朽都不能触碰……”
    “究竟为何？”
    他遥望着前方，想要找到答案。
    那里，始源龙骨也已经化为虚无。
    属于姜城的最后一点印记消散于无形之中，他终于被杀了。
    淳华仙帝哆嗦着干枯的右手，掏出一把九品仙丹，猛地服了下去。
    剧烈喘息了数次之后，才终于回复了些许心神。
    “太危险了。”
    “想不到，竟然是当年斩杀九焱之人。”
    “如此气运，若非我今日提前截杀，来日仙界必将迎来大祸……”
    “诸天仙魔……都要感谢老朽今日之功啊！”
    说实话，也就是他这个老神棍了。
    换成其他仙帝，是没法凭空探知城哥那么多过往的。
    毕竟准帝初期的境界，外加那么多的挂，谁能搜他的魂得到他的秘密。
    只是淳华仙帝终归触及不到系统的存在。
    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付出这么大代价，忙了半天，只是耗掉了十亿条命之中的一条而已。
    而此时，已经死掉的城哥，终于听到了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被杀，正在检测敌人实力，安排复活方案。”
    “叮！来而不往非礼也，宿主也获得一次测字卜算机会，希望宿主好好回敬对方！”
    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凉机械，毫无感情。
    但城哥却好像从中听出了一丝较劲的意味。
    系统这次……似乎也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