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哥，我记得有个乾坤袋里放出两个大水袋，你给我用一下。”
    听到云浪这话，左初一不明所以，还是从绿洲图里把大水袋取了出来。
    那种特制的大水袋，也不知是哪个死去的冒险者事先准备的，能装下一大缸水。
    云浪把里面的清水倒光了，然后倾斜小葫芦，装了两袋龙泉。
    他把水袋递回去，说道：“你们今天好像都突破了，需要稳固境界，这里面的泉水能帮上忙。”
    “什么玩意儿这么神秘？”
    左初一拿起水袋喝了一口，顿时愣住，连忙盘坐在地运功。
    莫回首也丝毫不担心水里有毒，拿起另一个水袋喝了两口，当场激动地看了云兄弟一眼，也开始盘坐运功。
    云浪也不多话，坐在一旁仔细研究着养器，根据心意缓慢改变着小乌黑的形态。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左初一率先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精神抖擞，好像功力又精进了。
    他走过去坐在云浪旁边，压低了声音，却压抑不住兴奋：“你小子运气也忒好了吧，这是什么样的大机缘啊，连龙泉你都有？”
    云浪笑了笑：“意外得到的，被小乌黑吞掉了大部分，不然我能给你们一百桶。”
    “一百……桶？”
    左初一瞪大了眼珠子，世人都以“滴”来计算龙泉，而云兄弟是以“桶”来计算的。
    定了定神，他说道：“你小子也别太耿直了，我们消受不起。就这么大一水袋，够我用几年了，还能带点回去，帮我老娘延年益寿。你有那种帝品级别的法器要养，多给自己留着点备用。”
    云浪说道：“雪婆婆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以前不知道龙泉这么好用，没好意思拿出来。雪婆婆一直对我挺好的，等我出去之后，孝敬她老人家一袋龙泉。”
    左初一讪笑起来：“你这样，搞得我很不好意思。不过，我这么真实的人，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云浪也笑了笑：“对了，你说的帝品级别，到底是什么意思？”
    左初一反问：“你不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神武大帝之后，天下再也没出现过大帝？”
    云浪说道：“我在富贵茶楼听说书人邹先生提过一嘴，自从一百八十年前大唐帝国覆灭，人间就没有大帝了。”
    左初一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东土恰好是二十一个王朝，和三大皇朝？”
    云浪被难住了：“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灵者，从九品到一品，共有九个品级，也是九个境界。其实在这之上，还有第十个境界，古代叫做十境灵者，如今叫做王品灵者，或者灵者之王。东土二十一个王朝，之所以能够立足，就是因为有十境王者坐镇。”
    左初一说了一个海外少年闻所未闻的秘密：“在十境之上，还有十一境，号称皇品灵者。东土只有三大皇朝，原因也很简单，只有这三个国家，才有皇品强者坐镇。”
    云浪恍然大悟，学会举一反三了：“所以帝品灵者，就是比皇品更高的十二境？”
    “没错。”左初一点头：“你练成了十二个轮回剑窍，应该知道，十二代表着一轮圆满。十二境，也代表着天下灵者之最高境界。自有神历的千年以来，人间只出了一个十二境强者，便是那位千古一帝——神武大帝。”
    “五大主神呢，他们什么境界？”云浪好奇道。
    “主神也是十二境，不过他们是神，不算在人类的范畴之内。”
    左初一说着，东张西望了一阵，压低了声音：“青云界遮蔽了天机，有些外面不敢说的话，这里说说也无妨。我平时爱看一些野史禁书，通过那些只字片语整合出一点信息，当年神武大帝，怕是威胁到了五大主神的统治。”
    “啊？”云浪惊呼一声。
    “上古时代，人皇直接受命于天，可册封山神、河神等等神祇。那个时代，君权凌驾于神权之上。自从神历时代开启，情况不一样了，山神河神之流，由五大主神册封，人间皇帝失去了那个资格，神权盖过了君权。”
    左初一说了个禁忌话题，也打开了话匣子：“神武大帝何其雄才伟略，统一了整个东土神州，盛世大唐，曾有百国来朝的辉煌气象，说成千古一帝并不过分。你想想，这样的皇帝，愿意屈居五大主神之下吗？”
    云浪摇头：“我没见过皇帝，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些什么。”
    左初一说道：“那我直接跟你说结果吧，神历以来有个规矩，人间皇帝，最多在位一甲子。可神武大帝不按常理出牌，偏偏不服这规矩，在位六十一年。”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就在第六十一年，神武大帝陨落了，临死前留下一个聚万人而封灵的法则。曾经强盛一时的大唐帝国，也随之分崩离析，变成了东土二十四国。”
    “是五大主神下的手？”云浪若有所思。
    “不好说，那种天大秘密，我这种小角色还没资格知道，只能瞎猜。”
    左初一自嘲一笑，又说道：“有件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剑魔，也就是那个男人，当年曾找我爹替他疗伤，家父也因他而死。相传那个男人已达十一境巅峰，无限接近十二境，威胁到了神权。若他不死，便是下一个神武大帝。”
    “这么厉害？”云浪首次得知那个男人的真实水平。
    “恐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厉害。”左初一说道：“也有人说，那个男人临死之前，达到了帝品十二境，斩落无数天使，还有山神河神，遭到几大主神联手镇压。”
    云浪心神恍惚，一段奇怪的记忆复苏了。
    他脑海中出现一个破庙，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少女的身影。
    这时候左初一又说道：“诸如法器、剑灵等等，也有十二个品级。举个例子说，慕容游龙融合了王品剑灵，确实很强大了。其实在他之上，还有皇品剑灵、帝品剑灵。传说中那位剑天使，就拥有皇品剑灵，远在慕容游龙之上。”
    云浪从那短暂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好奇道：“你怎么确定小乌黑是帝品呢？”
    左初一答道：“这还是轩然姐告诉我的，她曾经跟我讲过一个鉴别宝物的方法，通过宝物出土时的天地异象来判断。简单来说，王品百里，皇品千里，帝品万里。青云界这大沙漠，何止万里，你那尺子出世之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覆盖了整个土系青云界。由此判断，多半是帝品，或者说是帝品法器胚子。”
    小神龙恍然大悟，心中有了逼数。
    按照这种鉴别方式，他身上的帝品宝物，不止小乌黑一件那么简单。
    想当初他第一次剑心召唤的时候，融合的野生剑灵，起码是王品以上。
    关键词是“起码”二字，那时候他不知道王品之上还有更高的品级。
    现如今他明白了，那一次他融合的二十一个野生剑灵，保底是皇品级别。
    其中有几个狠角色，他很确定是帝品。
    因为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非同寻常的帝王气象。
    比如那远古雷属性剑灵，绝对是帝品。
    通过类比，他还间接得出了一个结论——心窍真龙剑灵，在帝品剑灵中，属于带头大哥级别的存在。
    心中有龙的少年很确信这一点，因为每次真龙剑灵一发威，其余剑灵都服服帖帖的。
    想到这里，小神龙的常规自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心窍剑灵，决定了所有剑灵的上限。
    拥有顶级帝品剑灵的海外少年，理论上可以融合三百六十个帝品剑灵。
    真要融合成功了，不管别人怕不怕，反正小神龙自己想一想都怕。
    曾几何时，云浪以为慕容公子那种融合王品剑灵的小剑仙，强得没朋友。
    现在而今眼目下，他觉得所谓的小剑仙，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上限比慕容游龙更高，云公子就很开心。
    少年想到就做，又一次展开了剑心召唤。
    自从进入青云界以来，这是他第三次剑心召唤。
    第一次是刚来的时候，泡在浴桶里一边练功一边召唤，结果没能成功。
    没有真龙剑灵帮忙的情况下，他的剑心召唤只能覆盖方圆百里，范围有限，天底下也没那么多极品剑灵随时随地等着他。
    第二次在废弃的沙漠古城，他形成内部五行阵的时候，召唤了一次，还是没遇到合适的。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他在真正的楼兰古城里试了一次。
    经过前两次的失败之后，气运加身的小神龙，终于时来运转。
    楼兰古城本身有数千年悠久历史，上古时代强者辈出，曾经有帝品级别的十二境强者，出没在楼兰古城，留下了意境。
    达到王品级别的剑灵，外人是看不见的，只有云浪本人看见了，天空中飞来十几只剑灵。
    九个泛着金灿灿光芒的，是王品剑灵。
    三个泛着淡金色光芒的，是皇品剑灵。
    一个泛着白金色光芒的，是帝品剑灵。
    云浪毫不客气，将那唯一的帝品剑灵收入囊中。
    那帝品剑灵一点架子都没有，简直跟舔狗似的，屁颠屁颠地钻进了一个剑窍之内。
    接下来，小神龙很纠结。
    三个皇品剑灵，到底要不要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