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执掌夏墨
“不错,我就是惊鲵。”月槐声坦诚承认自己的身份。
实际上,早在之前和墨家中人共抗敌人之时,月槐声就知道秦旸估计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因为她答应得太轻易了,好像完全不担心墨家会坑她一般。
只是月槐声也没想到,秦旸不只是怀疑,还直接确定了她的身份。这就让她有点摸不清自己是哪里暴露的破绽了。
“不只是她,跟随她而来的神农教弟子,也是墨家之人,墨家现在虽见不得光,但根却扎得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深。”弦主说道。
她说着,明眸转向秦旸,幽幽的眼瞳中带着莫名的色彩,“秦师弟,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墨家,暂时交给你来执掌,如何?”
交给秦旸来执掌?
这一时激起千重浪,不管是秦旸,还是司命、月槐声,都为这句话而心生波澜。
前面就说过,墨家很大,全盛时期大到整个天下就有墨家的踪影。这个学派发展起来的组织就像云一样,看似飘渺,实则只要处在一片天空之下,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的云彩。
要不是墨家上代矩子是个理想主义者,心心念念想要天下和平,可能墨家已经在整个天下都掀起狂澜了。
即便是现在墨家遭受重创,内部九算还出现了叛徒,墨家在大夏也依然是能动摇整个王朝局势的组织。
这样的组织,交给秦旸来执掌?
“墨师姐就不怕师弟当权当上瘾了,就不肯还权了吗?”秦旸目光一闪,道。
“师弟若是有本事收服师姐手底下的人,这墨家便由师弟做主又如何,”弦主含笑道,“我墨家基本主张之一,便是尚贤,师弟若是能贤于我,师姐让位又何妨。”
墨家思想,“兼爱”、“非攻”只是其中之二,实际上,和这两个思想并列的还有“尚贤”、“尚同”、“天志”、“明鬼”、“节葬”、“节用”、“非命”、“非乐”等八个。
之所以一直以“兼爱”、“非攻”作为主要口号,乃是因为其他八个主张都虽然都很有道理,但在这种古代环境中实在是太超前了。
比如“非命”这个主张,否定命运的存在,认为世界是公平的,赖其力者得其生,不赖其力者不得其生是理所当然的。人的命运,不是生而定之的。
用一句话来形象概括“非命”,那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种主张虽然是正面的,但在古代就是充满了反动思想,朝廷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具有造反意义的思想。
所以墨家被针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弦主所说的“尚贤”,也是墨家受到朝廷抵制的思想之一。贤能者,自该受到尊崇,坐到相应的位置。秦旸若是比弦主行,那便是一直由他做主又何妨。
不过弦主这些年心心念念想要复仇,秦旸可不信她会轻易让出主事的位置。
他正视弦主,道:“师姐还是说出你的打算吧,若是合理,师弟不会拒绝。我当初说过,我会站在师姐这一边。”
“师弟是不信我的话?”弦主认真道,“若是师弟能够铲除叛徒,证明自己的能力,师姐甘愿退位让贤。”
“至于你问我有什么打算,我的打算其实很简单,就是诈死。”
弦主接过司命手中的天魔琴,摸着那断了弦的古琴,道:“弦断人亡,这‘琴魔’高绛雪,就让她死在今日吧。今后一段时间,便由你秦旸来接替夏墨之首的位置,负责对付各种敌人,师姐我要借此机会退入暗中,做些早就想做,却不方便做的事情了。”
“师弟也莫要觉得执掌夏墨是好事。墨家的叛徒,幽冥教的针对,还有朝廷的敌意,这些都需要你去应对。师姐我一死,那些慑于威势的妖魔鬼怪也要出来作妖了。”
墨家现在是见不得光的组织,受到各方势力的针对。尤其是夏皇,这位大夏至尊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铲除墨家,哪怕是付出再大代价。
今次狼首和叶君封挑明敌意,和墨家彻底撕破脸,长期以来的默契也是不复存在了。而在撕破脸皮之后,他们被秦旸一波反杀,全数葬身于此。
一个是靖武司的两位首座之一,一个是司首的左膀右臂,可以预见,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靖武司肯定要满天下搜捕墨家中人,秦旸作为新一任首领,肯定是首当其冲。
在大夏之外,大玄,还有云蒙,也同样对墨家怀有深深的敌意。墨家可谓是天下皆敌。
“执掌墨家,除了权力以外还有更大的责任,师弟你能行吗?”弦主突然戏谑道,“师姐可不希望诈死没多久,就要诈尸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接下来肯定是一场大风暴到来,墨家便是风暴中的风眼,而秦旸,则是风眼的的核心。若是一个撑不住,那接连而来的打击肯定是要将墨家和秦旸都打垮才罢休。
他会接替弦主,成为各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可说是四面皆敌。
当然,权力和义务总是相生的,在抗下各方压力的同时,大夏墨家也将为秦旸所用,资源,人力,还有情报,这些都将为秦旸开放。
尽管还有弦主这个隐形制擘,但秦旸获得的益处是绝对不小的。至少,他修炼所需的资粮是不用愁了,且墨家之中典籍无数,武功秘籍,古代秘闻,还有各方隐秘,都是数不胜数,等着秦旸去接受。
麻烦有多大,好处就有多大,而且还是提前预支的。
并且,这些麻烦还都是劫力的来源。
既然如此······
“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秦旸和弦主四目相对,正色道:“那便交予我吧。”
墨家,大夏,大玄,还有云蒙,这个天下的舞台正在正式邀请秦旸入场。这种时候,秦旸的选择,绝对不会是后退。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我期待敌人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乐趣。”
秦旸露出一个畅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