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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惨痛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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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李楚林那里拿到一张《等你来》录制现场的入场券后,唐昕回到古玩街,见夏琳一个人在店里,问道:“琳琳,猴子呢?”
    夏琳答道:“他上午去黄胶县铲地皮去了,说要两天后才能回来。”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丝忧色,说:“哥,我们得快点想办法拓宽进货渠道才行了。你看看,这几个货架几乎都空了。一些顾客进来看货,瞥一眼空空的货架就走了。长此下去,我担心再也没人进我们店子买货啊!”
    唐昕安慰他说:“琳琳,你不要太担心,我和黄总正在想办法寻找进货渠道,咱们店子的生意很快会红火起来的。”
    安慰完夏琳后,唐昕走进里间卧室,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这张照片是十年前的六一儿童节拍摄的,是唐昕与袁晓姝、猴子三个人唯一的一张合影。
    唐昕清楚地记得:那天他给袁晓姝买了一个金色的蝴蝶发夹,然后三个人走进一家照相馆,花十元钱照了这张合影。
    本来,这合影三个人每人有一张,但因为袁晓姝突然被警察带走,没来得及带上合照,她的那一张也留在唐昕这里,一直保存了十余年……
    带上两张合照后,唐昕跟夏琳打了个招呼,又乘坐的士赶往飞机场,搭乘下午五点半的航班,直飞京城。
    他本来是想带猴子一起去见袁晓姝的,但因为猴子远在两百多公里外的黄胶县乡下,下午肯定赶不回,所以便没有打电话给他了,准备等自己与袁晓姝相认后,再让猴子赶到京城去相会。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唐昕赶到中央总台演播大厅,以一个普通的观众身份进入《等你来》节目录制现场。
    《等你来》是一档非常有名的寻亲节目,其流程和规则大致如下:求助者向节目组申请帮助,节目组按照求助者提供的信息和线索,发动志愿者寻找,或者向警方寻求帮助。
    一旦找到了被寻找对象,或者获得了被寻找对象的具体线索,节目组就会邀请求助者上节目。录制现场有一张“希望之门”,在节目录制时,被找到的亲人或者朋友会站在“希望之门”后面,但求助者并不知道门后面有没有人。
    节目开始后,求助者在主持人的引导下,讲出他(她)与被寻找对象的故事。其中绝大多数求助者,都是拐卖儿童案件中的当事者、受害人,有父母寻找被拐卖儿女的,有被拐卖者长大后寻找亲生父母的……
    求助者叙述完自己的经历后,主持人会让他(她)走向“希望之门”,伸手按下一个按钮后,“希望之门”缓缓打开。如果节目组找到了被寻找对象,他(她)就会从“希望之门”后面走出来,与求助者见面、团聚;若没找到,会有另一个主持人从门后面走出来,向求助者说明情况。
    这个节目最大的看点、最激动人心的环节,就是“希望之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当被找到的亲人(朋友)从门后面走出来后,双方往往会激动得抱头痛哭。有些找到了亲生父母的被拐卖者,甚至还会当场下跪,抱住父母嚎啕大哭。那种悲喜交加的场景,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落泪……
    因为袁振海给《等着你》节目捐赠了一千万元“寻亲慈善资金”,所以今天的节目安排袁晓姝第一个上场。
    随着主持人一声“有请第一位求助人上场”,身着一套碎花连衣裙、脸上略带忧色的袁晓姝,款款走进了场地中央。在优雅地向主持人和现场观众问好并自我介绍后,她与主持人面对面坐下来。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当初胖嘟嘟的‘小蝴蝶’,如今出落得这么苗条窈窕、优雅漂亮,如果是在街上偶遇,我肯定会认不出来了!”
    唐昕在看清楚袁晓姝的容貌后,心下忍不住发出感叹。
    “袁小姐,请问你今天来这里,是想找谁?”那个名叫苏东的男主持人按照惯例先发问。
    “主持人好,我今天是来找我两个义兄的。”
    袁晓姝的声音刚落,观众席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声。
    苏东问:“袁小姐,我该怎么理解‘义兄’两个字的含义?是不是就是结拜兄妹的意思?”
    袁晓姝点点头,说:“没错,我这两个义兄,是我九岁在街上流浪时结识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因此,在我的心目中,他们比我的亲哥哥还要亲。”
    苏东点点头说:“那好,请袁小姐跟我们说一说你跟那两位义兄的故事。”
    袁晓姝斟酌了一下词句,开始叙述起来:“我小的时候,父母常年在外地承包工程,我一直跟随我爷爷奶奶生活。四岁那一年,因为爷爷奶奶的疏忽,我被人贩子拐走,并被卖到了湘省一个偏僻的乡下农家。
    “养家对我并不好,从我六岁开始,就要自己做饭洗衣服,再大一点就要干各种农活,比如扯猪草、翻红薯藤、割禾。一旦我做事不如养父母的意,轻则高声叱骂,重则棍棒交加。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因为扯猪草没有扯满一篮子,我养母用烧红的火钳在我的手臂上烙烫,那种钻心入骨的疼痛,我到现在想起来都会做噩梦!”
    说到这里时,她的眼眶渐渐红了,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垂下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苏东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温和地说:“袁小姐,你稍稍平复一下心情,不要急,我们慢慢说。”
    袁晓姝接过纸巾,擦拭掉脸上的泪水,继续说:“我八岁的时候,见村里其他同龄的小朋友都去读书了,便大着胆子请求养父母也送我去学校。孰料,他们不仅没答应我的要求,反倒又将我打了好几顿。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提起上学之事。
    “九岁那一年的寒冬腊月,我因为经常要在冰冷的溪水里洗衣服、到山上割东茅草,手上长了很多冻疮,手一动就流血,便向养母提出要休息几天。没想到,养母不仅没同意,还将我长满冻疮的手掌按到盐水里,说要让我张张记性。冻疮伤口被盐水浸泡后,痛得我满地打滚。就是在那天晚上,我逃离了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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