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白：“二十年过去了，这网络记录还能查到？”
    孙恩：“现在的网络都和基金会的天网有连接，理论上来说，基金会的数据核心不毁，网络记录可以永远都保留。
    没有储存上限。”
    叶听白：“那当初参与或者间接参与网暴的，这个学校的学生们，都能查到吗？”
    孙恩：“当时的数据量太大，我现在能力也消失，只能人工排查，不然我以前分分钟就能分辨出想要的数据。”
    孙恩叹了口气，言语间满满都是对叶听白的怨念，对于他自作主张消除自己能力的怨念。
    这话一说出来，除了强森几人都看向了叶听白，这一屋子的人的能力，全被叶听白给抹了。
    司幼序是自己的身体崩溃，不得不抹，林念花当时也是险些失控，被叶听白给顺手抹了。
    李笑笑那更不用说，是最开始他控制不好能力的时候无意间抹掉了。
    叶听白：“看来我抹掉你们的能力，怨念都很深啊，要不你们再想想办法，移植回来？”
    孙恩咳嗽了两声，装作听不见，叶听白给他的能力虽然只是单纯的身体强大，但它稳定安全不知疲累啊！
    司幼序：“行了，快去查吧，这都忙了几天了，总算找到点头绪~”
    孙恩这嗯了一声赶紧走了下去。
    孙恩这边的查出来的人一个接一个，每查到一个，秩序所就会抓一个，这一天下来愣是抓到了四五十人，如今这些人都已经步入中年，容貌早已大变。
    叶听白：“怎么这么多？那学校那么小，哪来的这么多的学生？”
    司幼序：“就是因为学校小，当时孙晴晴承担了整个学校的音乐教学，所以基本上那个学校的学生都认识她。”
    “人缘很差？为什么这么落井下石？
    算了，直接审一个吧！”
    叶听白选了一个最有代表性的人来审，当年这个学校每个年级有两个班级，而这个人就是初三一班的班长，如今的他已经成了一个金融界的大佬，专门负责金融投资。
    叶听白和司幼序来到审讯室，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带着眼睛斯斯文文的男人，梳着油头，很体面。
    叶听白：“于博荣，在贵族初中上过学，当了三年班长，没问题吧？”
    男人推了推眼睛。
    “确实是我，请问我哪里出了问题吗？
    不知道我能不能见律师？”
    叶听白：“进了我这，能活着出去算你幸运，还想见律师，劝你乖乖合作，当年你有一个音乐老师，叫苏晴晴。
    你还有印象吗？”
    副人格靠在门边，仔细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印象，没有隐瞒，可这是在太冷静了。
    他们这是哪，是传闻中进了就出不去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秩序所啊。
    这个男人只是一个普通人，未免有些太过于镇定了点。
    叶听白：“你好像很冷静啊，一般人到了我们这，不是哭就是闹，要么就瑟瑟发抖，你这样的很少见啊。”
    于博荣轻笑了一声：“长官说笑了，冷静是我们这行的必须品质，不够冷静可做不了投资。”
    叶听白：“那就说说吧，当年苏晴晴自杀之前，你为什么要在网上曝光她的身份。”
    “只是当时年少无知，喜欢在网上装装逼、博一些关注而已，这事确实是我做错了。”
    这男人如此坦率，反倒让叶听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家啥都说了，也没有不承认，他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把人给杀了。
    叶听白：“你们跟苏晴晴的关系不好吗？
    为什么会这样集体攻击她？”
    于博荣：“说不上好与不好吧，当时每周一节音乐课，而且大部分都是被其他老师占掉，我跟这位老师确实交集不多。”
    司幼序：“交集不多，你们至于把人逼入死地？”
    于博荣：“长官这话过分了吧，当时我只是一个孩子，真的没想过这些，也不可能想过这些，而且那么些同学都说了，我一个...”
    男人自己愣住了，他终究还是急了，说漏了嘴。
    私下曝光人这种个人信息，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跟人分享交流，谁会把自己做过的不堪入目之事，拿出了和其他人分享呢？
    叶听白：“啧，这种事你们都能交流，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很不错啊？
    你是自己说呢，还是等着我逼你说呢？”
    叶听白走到于博荣身边，手掌轻轻拍了他一章，肩膀就碎了，于博荣脸色苍白，这剧痛直入骨髓，于博荣根本就没想到叶听白会这么突然，而且在他的同僚面前。
    叶听白：“我想你一直接触的都是普通警察吧，很懂他们是怎么做事，所以你觉得只要老实交代，就不会有人伤害你？”
    于博荣：“你们难道就真的没人管吗！”
    “这话你说对了，现在确实没人能管到我的头上，所以你跟我在这玩心理博弈，根本就是玩火。”
    于博荣看向司幼序，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绝对是重大违纪，怎么会没人管呢？
    司幼序眼观鼻鼻观口，一幅我看不见的模样。
    他又望向墙角的监控，疯狂示意自己受到侵害，但这个时候的监控室只有孙恩和强森两个人，俩人一人一罐饮料，磕着瓜子，还在这等着看戏呢。
    强森：“嘿，这小子是读书读傻了吧，觉得外边那套在这里还有用？”
    孙恩：“那是我的瓜子，你全都给我吃了？”
    “瞧你这抠搜劲，一点瓜子而已，回头我给你买一箱！”
    “是瓜子的事吗？
    你没事就来我这蹭吃蹭喝，咋的你老板给你的工资不够养活你？”
    强森摇了摇头。
    “你不懂，这东西还得是别人的香！”
    ......
    于博荣这边已经是彻底绝望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变低，死亡在逼近，但面前这几个人，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自己命在这几人的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于博荣：“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快死了！快死了啊！
    是胡成，是他组织我们一起进行曝光的，当时他给了我们一人一部挨炮23，那可是当年最新款的挨炮手机。
    我们、我们就被收买了。”
    叶听白：“胡成？他为什么要针对苏晴晴，你们当时组织了多少人？”
    于博荣：“当时、当时他拉了一个群，大概有一百多人，只要转发曝光，就可以领一部挨炮二十三，我们很多人都跟着干了。
    能不能先救救我，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叶听白使了个眼色，副人格上来帮他接好了骨头，止住了血，然后几人又开始找这个胡成的信息，结果这查了半天竟然查无此人。
    叶听白：“这都能查不到？
    看来某些人引以为豪的数据库，也不过如此啊...”
    正在监控室看戏的孙恩一看到这就知道要坏，他赶紧在自己的电脑上也查了查，当年的学生名单里确实没有这个人。
    孙恩找出了当年学校的毕业照。
    孙恩：“快，跟我数一遍，看有多少人！”
    强森：“刚才谁嫌弃我吃瓜子的？”
    一、二、三...
    孙恩：“照片上的人数一百三十二人，系统里的只有一百三十一个，这回真的坏事了！”
    强森：“那这是因为什么？
    污染事件，还是人为修改？”
    孙恩：“要真是污染事件就好了...”
    叶听白这边找不到胡成的信息，只能从于博荣嘴里撬，据他所说，这胡成是个非常阔绰的人，在学校里更是说一不二，有很多人都是其狗腿子。
    只是一直没有人知道，这胡成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司幼序这个时候接过话头，主动背锅。
    “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是我刚接管阳城，很多地方都不完善，出现这种事情也是难免的。”
    孙恩松了口气，司幼序帮他拦了个锅，不知不觉，他竟然也开始害怕叶听白了。
    叶听白：“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胡成？”
    “有！我们有个同学群，偶尔还是会说话的，胡成经常会发一些红包。”
    两人已经没什么想问的了，离开审问室后这于博荣就被副人格一刀抹了脖子，现在想要找到那个隐藏着的污染世界，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基点，而现在这些人，是最接近基点的一批人。
    叶听白面对贵族初中的方向，仔细感受。
    “有用，我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我去那里看看！”
    叶听白扔下一句话就自己开了传送门来到了学校里边，这次之后叶听白就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污染世界确实存在。
    他只是想不到，自己的感知竟然不如司幼序，不如一个已经彻底失去所有能力的司幼序。
    情怜因为叶听白的突然造访再次出现，话都不说就开始了攻击，单单就他一个人，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这个鬼魅。
    只是这个情怜才刚刚复活没多久，能力也很一般，没多久就被叶听白的神术给烧的抱头鼠窜，随着击杀次数的增多，情怜的理智已经逐渐消失了，叶听白其实有点担心这种情况。
    一只没有理智的怪物，威胁可能更大。
    一旦她不在把注意力盯在叶听白身上，那这个城市里的每个人都会陷于危险之中。
    而且这老三已经被他杀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回来，叶听白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叶听白回到秩序所，看到几个人正聚在办公室讨论，他也就走了进来。
    司幼序：“怎么样？有发现吗？”
    叶听白：“没有，只是有一点点气息，不过你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不会有发现？”
    “因为当年我们可是足足杀了六百多人才激发污染世界，所以基本可以断定，一个基点的损失，是没有什么大用的。
    不过我们已经查到了胡成的信息，他已经死了，就死在三个月前，他早就不在阳城生活了。”
    叶听白：“死局了啊，现在我们似乎只有杀了所有网暴者唯一一条路了，总共抓到了多少人？”
    孙恩：“六十二个...”
    叶听白不怕杀人，他怕杀了之后不起作用。
    就在这时副人格急匆匆的抱着一台电脑跑了进来：“方向错了，这个怪物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目的是那一群改造兽。
    我这两天一直在研究这个系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么明显的疏漏，那个疏漏就是个幌子，引我们去查那些污染物。
    他们真正复制过的数据是改造兽，是所有的改造兽。”
    叶听白懵了，改造兽，为什么会是改造兽，不死闲人堂为什么要复制改造兽的信息？
    折腾了他们好几天的怪物，竟然只是一个幌子，那些改造兽名单又有什么用呢？
    叶听白：“那只猫现在怎么样了！”
    副人格：“我一直在观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它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
    叶听白：“甘平呢？我怎么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叶听白越来越慌，一个幌子都能这么难缠，那这不死闲人堂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会有多难缠？
    叶听白找不到甘平，只好来到了改造兽的总部，好在这里的人都还在，只是看起来每个人都有心不在焉，所有人都在想什么事情？
    叶听白真有些急了，直接抓了一个改造兽想要强行搜索记忆，可在他突破对方精神世界的刹那，那个精神世界崩溃了。
    而且还险些伤到了叶听白自己。
    副人格：“你不是在甘平身上留了后手的吗？能找到他的位置吗？”
    叶听白：“试过了，不管用！”
    突然，外边的天空整个都暗了下来，这大白天的天怎么会暗呢？
    两人出来一看，就发现从阳城外边出现了很多纯黑色的泥浆，这些泥浆像是有生命一般，不停的生长，逐渐包围了整个城市，渐渐有把整个城市都封起来的征兆。
    只是这些黑色的沥青状的东西有些不够，只是长到了一半就停下了，给阳城上边留下了一个洞。
    看来副人格及时发现了对方真正目的，让不死闲人堂的布局没有彻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