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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薇站定了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蹦了出来:“王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我进宫见了母后。”秦王望着她,一脸的微笑。
第二百四十九章心毒
泪水簌簌的滚落下来,滴在衣襟上,秦王温柔的抬起手来替她擦去了眼泪:“哭什么呢,这不是好事么?你终于可以进秦/王/府了。”
程思薇点了点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王爷,思薇只是欢喜得想哭。这么多年,思薇一直盼着能光明正大的陪在王爷身边,一直一直这般盼望着,可只敢在心底里悄悄想一想罢了……”说到后边,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秦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思薇,一切都过去了,过两日我便带你去见母后,她说要看过你这个人,才能决定是不是指你做侧妃。”
程思薇的眼睛望着秦王衣领上一根金色的绣线,越看越觉得眼前一片金光,她微微扬起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她要看着她的嫡姐灰头土脸,要在秦/王/府里将她踩到脚下!
程思素生的那个儿子终于死了,那简亦非就更有竞争力了,虽然秦王去年才得了一个儿子,可如何能跟简亦非相提并论!只要她能博得皇后娘娘的欢心,皇后将她指了做秦王的侧妃,她比那侍妾的身份便高贵得多,她的儿子,自然就会是世子。
“皇后娘娘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快跟我说说,我也好做些准备。”程思薇勾住秦王的脖子,妩媚一笑:“我一定要让皇后娘娘喜欢我。”
“思薇,你这样的美人,旁人自然一看就会喜欢。”秦王伸手捧住她的脸颊:“你别担心,母后肯定会喜欢你的。”
程思薇撅了撅嘴,这个动作本来已经不适合她这个年龄,可她那样做出来却显得很自然,一点也不做作,她的眼睛汪汪如春水一般闪动:“王爷,男人与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不同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母后身边得脸的大宫女、掌事姑姑们素日的穿着打扮是什么样子,思薇就知道进宫的时候该做何打扮了。”
秦王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们那穿着打扮,怎么适合你?一个个不是青色就是灰色,瞧着都让人没劲儿,就连她跟前的大宫女,常年都是穿着石青色的衣衫,有一次见过她穿件碧绿色的褙子,已经算是亮眼的了。”
“嗯,我知道了。”程思薇笑了笑:“王爷,她们是她们,思薇穿那些颜色,指不定一样美,王爷若是不相信,我去寻了黄妈妈的一件衣裳来穿。”
“你就是调皮!”秦王拉着程思薇,两人从花间穿了过去,从后边瞧着,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黄妈妈掀起衣角擦了擦眼睛,自家小姐真是要苦尽甘来了。
秦王在宅子里头盘旋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就走了,临别时殷殷叮嘱:“这两日不要太劳累,养足精神,过两日我接你进宫。”
程思薇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两下:“王爷,思薇知道了。”
秦王看着她只是笑,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这样美,也是这样爱撒娇,与她那索然无味的长姐相比,她简直就是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份娇气,喜欢她不拘一格的举动,更喜欢她在大红锦被下兴风作浪时的风情,这些,都是她那长姐身上根本就寻不到的。
心满意足的从郊外的宅子里出来,一直赶着去了平章政事府衙,他一点也不想回王府去看着秦王妃哭丧着的脸。今日是信儿出殡,可他依旧不愿意回去,他不想见着那口小小的棺椁,也想给父皇母后留下个好印象——即便是世子死了,他都强忍着悲痛来办公,这岂不是可说明他的坚强?而且也能说明他在很认真的做父皇交代的事情。
刚刚进府衙,便见着了豫王。
“二哥,你今日怎么来了?”豫王有几分惊诧:“不是说信儿要……”
秦王摆了摆手:“我岂能因着他耽误了父皇的大事?”
豫王站在那里,瞧着秦王大步走进了府衙,摇了摇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如何能硬得下心肠不去送他最后一程?身后传来了齐王的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二哥素来心如铁石。”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进了府衙里边,各自肚肠。
秦王还没坐下多久,外边有王府的管事寻了过来:“王爷,王妃请你回去。”
“我现在有事情,叫她自己去送便是!”秦王有几分暴怒,指着那管事道:“这种事情还要来找我?本来不该静悄悄的给办了?”
管事挨了一顿臭骂,垂头丧气的走了回去,秦王妃见着管事那模样,心中大怒,紧紧的抓住了那棺椁的布:“他不去,咱们走!”想了想,厉声喝道:“让世子爷的弟弟来送他一程!”
管事心中害怕,觑了一眼秦王妃,小声道:“王妃,恐怕……不合适罢?”
“你竟敢不听我的话?快些去!若是玉美人不肯,那便喊几个人将许宜悫给我抱出来!”秦王妃咬牙切齿:“做弟弟的难道不该给兄长送葬出殡?”
管事见着秦王妃震怒,自然不敢再回嘴,心中叹气,真是和尚与道士打架,病人遭殃,他好端端的,两头挨骂。踏着步子走到侍妾明玉的院子,听着里边一片欢声笑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玉美人还不知道王妃难过?竟然笑得这般开心!
玉美人听着说秦王妃要她抱了儿子去给许宜信送葬,脸上变色:“这怎么使得!现在还有倒春寒呢,万一我的悫儿吹风着凉那怎么办?她还能赔得起?”
管事低声道:“玉美人,最好还是去罢,给小公子多穿些衣裳,襁褓包严实些便是了,若是玉美人不去,只怕王妃……”
“怕什么怕!”玉美人的脸一扬,很是不屑:“她的儿子死了,现在我的悫儿便是秦王唯一的儿子了,金贵无比,如何能被她这般颐指气使的?你去回话,就说我的悫儿是绝不会去的!”
管事无奈,低着头折了出去,刚刚出了院子门口,就见秦王妃身边得力的静妈妈带了好几个婆子和护院,手里拿着棍子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