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我是你师公!
他话还未完,任意已扬手一掌!
这一掌没运劲,没使力,没发功,但出手时机拿捏之巧,掌势变化之奇,竟连乔峰也躲避不开。
这看似平平无奇,毫无征兆的一掌,实比威力无穷,锐不可当的一掌还要来的可怕。
一掌打在他脸上,已是把乔峰打的一愣。
任意淡淡道:“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姓任,名意,表字衡之,无门无派,一身武艺学自百家,强于百家。取名任意是因为世事皆要任我意来,而你爹萧远山正是我的弟子,你该叫声师公才对!”
乔峰热血上涌,哪里听得进他半句话,仍是大喝道:“你还要胡言乱语,三槐公是我亲生的爹爹,你为何要编造这番谎言。乔某究竟何时得罪过你,你竟要一而再的诬陷我!”
任意一挑眉,大有再教训他的意思……
幸好钟灵及时拉住了他,轻声说道:“任大哥,你这样乔帮主是不会相信的,不如再想想其他办法。”
乔峰怎会怕他,亦然有动手的打算。
幸好段誉也伸出手来,悄声说道:“大哥勿恼,事实胜于雄辩,你何必在乎任公子这一番话。”
任意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我的话你不信,那就让其他人来告诉你。还有,你若再敢对我大呼小叫,我就打断你的腿。”
乔峰被他又是训斥一遍,刚熄灭的怒气再次涌来。
还不等他发火,任意已转身道:“跟我去杏子林。”
“大哥别动怒,你千万别动怒。”
钟灵也道:“你若想知道事情真相,只需按我任大哥说的做就行,与我任大哥作对,你只会自讨苦吃。”
段誉忙道:“无论如何,咱们先要弄清事情真相。”
两人劝解了半晌,乔峰终于不再多言,他也冷静了下来,自己到底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岂是他能左右的。
听着他说要去杏子林,心中一惊,这才跟了上去。
几人前行四五里许,再折而向左,又行得数里,终于见得一片树林。
还未走进林中,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远远传出:“我慕容公子要上你们洛阳总舵去会你家帮主,怎你丐帮却跑来无锡?你们胆小怕事,避而不见不打紧,却是累得我家公子白走一趟,当真是岂有此理!”
段誉一听到这声音,脸色登时一喜,他自然想到了那个赶走他的包不同,包三先生。
只听得一人大声道:“慕容公子去洛阳总舵,可是与我家帮主说好了?”
包不同道:“说不说好都一样,咱慕容公子去了洛阳,你家帮主就该好生等候,万不该跑来无锡。”
他这话着实无礼,不仅林内丐帮弟子脸见怒色,乔峰听了亦是脸色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
段誉连忙跟上,而任意反而悠悠然然起来,毫不着急。
林内,与丐帮众多弟子对峙的乃是一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他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
在他身后,正是阿朱、阿碧以及王语嫣三人。
段誉但见王语嫣,便立即跑了上去。
王语嫣轻噫一声,道:“段大哥也来了?”
段誉痴痴地道:“是啊,我也来了。”
王语嫣间他一直盯着自己也并未感觉不对,她和阿朱已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她只觉段誉看自己是看自家妹子一般。
杏林中,包不同目无余子,气概不是一般的大。
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当先一人见着乔峰到来,脸现喜色,立刻抢步迎上……而在他身后的乞丐一齐躬身行礼。
“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包不同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这位便是你们丐帮帮主乔峰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过我的名头。”
乔峰脸上不见怒意,抱拳道:“原来阁下就是包三先生,乔峰久仰。”
忽地,半空有人道:“原来乔帮主也刚到,那我江南一阵风风波恶也并未来晚。”
众人抬头,只见一株杏树上,一条人影翻身而下,落足地上;此人身形瘦小,三十左右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胡须,面容十分丑陋。
阿碧惊喜道:“风四哥,你也来啦?”
“哈哈,包三哥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也在这时,林中又走进来两人……
阿朱、阿碧,还有王语嫣三人见着来人后,脸色立即一变,她们悄声与风波恶、包不同说着话。
而丐帮弟子也细细打量来人……不过这些人虽好奇来人身份,却也全然没把两人放在心上。
任意没看乔峰,反而看向慕容家那一边,开口问道:“你是风波恶?”
风波恶上前几步,大声道:“你就是我妹子口中说的,那位本事很大的任公子?”
包不同轻捋胡须,亦然走出笑道:“非也非也,现在什么人都自觉本领高强,胡乱吹嘘,我看这位……啊!”
话未完,却先听得一声惨呼。
鲜血飞溅,凭空落下一只手臂来。
没人瞧见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瞧见那银发白子的公子,伸出一根食指。
少女们的眼睛睁大,瞳孔在收缩。
风波恶大怒道:“是你,是你发出了暗器伤了我包三哥。”
他说完,飞身就向任意扑去……白光耀眼,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刀光一闪,挥砍而至。
这一刀势大力沉,出手狠辣迅猛,众人一见他刀法都不由得心中称赞。
然而刀锋直落,一只手却直接向着刀锋拍了过去……
就在众人以为这只手会被劈开之时,刀却断了!
断开的不是手,是刀;刀刃立即崩裂,搜魂般的手,花瓣般的刀。
无论多锋锐的刀,到了这只手下,也都会变得花瓣般娇嫩脆弱,不仅刀断成片,就连人也破碎成爿。
这一掌拍裂了刀,也拍碎了人!
刀化成八片,刀刃纷飞,银光飞射。
人化成八爿,血雾爆开,飞散而去。
这样的武功已不是精彩可以形容,所以没有人喝彩……
这样的武功只能用可怕来以形容,所以每一个人都手脚冰凉……
任意一步一步走向呆滞的包不同面前,问道:“你可还有话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