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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傅宝宁想起《律令法典》上说的那几个异界灵魂,心里不禁有了几分猜测:“是什么人啊?”
女官笑着道:“还是叫国公和长公主殿下跟您讲吧。”
傅宝宁心下疑惑,到了前厅之后,就见父亲下首处站了一个年轻郎君,眉目清俊,气度舒朗,见了她之后,便先向她一笑。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傅宝宁心里边有谱儿了,脸上却还是装作不解的模样,问齐国公说:“阿爹,这位是——”
齐国公神情有些复杂,歉疚的看着女儿,说:“他姓韦,名良瑜,是你的未婚夫婿,此次回到长安,就是希望能够与你完婚。”
傅宝宁:“……”
我的未婚夫婿稍微有点多啊,台词都不带变的。
旁边的宁国长公主埋怨的看了丈夫一眼,向女儿道:“这是你父亲昔年订下的婚约,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你若是不想嫁,那么阿娘便……”
“为什么不想嫁?”傅宝宁瞪大了眼睛,深明大义道:“父亲既然已经与人有约,怎么好言而无信?传出去的话,别人会笑话我们家的。”
宁国长公主已经做好了悔婚的准备,齐国公也打算豁出脸去不要,只是没想到自己女儿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夫妻俩当场就呆住了。
宁国长公主眉毛一跳,当着韦良瑜的面把女儿拉到旁边去,低声道:“宝宁,你傻了吗?要是答应了,你就得嫁过去了!”
“人无信不立,答应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傅宝宁知道这是假的,当然不怕,振振有词道:“不过直接嫁过去是不可能的,怎么也得考察一下他的人品和他们家的家风才行。”
宁国长公主之前想要悔婚,是因为不想女儿的婚事被多年前的一桩旧约左右,而不是因为她觉得韦良瑜这个人选不好,现在听女儿这么讲,倒也觉得可行。
跟齐国公对视一眼,她点头道:“既然这样,相处一下也好。”
傅宝宁扭过脸去看这个忽然间冒出来的韦良瑜,韦良瑜也同样在打量她。
傅宝宁生的美貌,却不是世人赞颂的婀娜多姿,柔婉动人,而是一种充满了活力的朝气蓬勃,一双丹凤眼狭长而锋锐,整个人看起来鲜艳而又张扬,不像是时常用来比喻美人的名花,倒像是一头虎头虎脑的小豹子。
这个终极攻略目标,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搞定嘛,怎么会被设定成史上最高难度呢。
韦良瑜看得意动神摇,对傅宝宁也起了三分心思,四目相对,他向她温和一笑,轻轻唤了一声:“宝宁。”
傅宝宁用看肉猪的眼神,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韦良瑜见她嫣然一笑,心里更是痒痒的,只是碍于齐国公和宁国长公主在场,倒也不敢放肆,只注视着她,柔声赞道:“宝宁风采卓绝,叫人一见忘俗……”
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他微微弯腰,含笑递了过去:“遇见你我很高兴,送给你。”
傅宝宁接过那枚玉佩,不怀好意道:“你高兴的太早了!”
韦良瑜:“……”
时辰已经有些晚了,齐国公并不曾留客,韦良瑜也乖觉,见过攻略对象之后,就起身告辞。
他走了,傅宝宁才去问宁国长公主:“他到底是谁?所谓的婚约,又是怎么一回事?”
“良瑜是你父亲旧友的儿子,当年你阿爹与他父亲同在滇缅战场作战,几经生死,亲如兄弟。那时候良瑜已经出生,我也怀有身孕,他们便约定结亲,我若生男,便叫两个孩子结为兄弟,我若生女,便叫两个孩子结为夫妻……”
宁国长公主拉着女儿的手,徐徐向她解释:“后来的事情,你自己也该知道了,我生下了你这小魔头,按照约定,便该叫你与韦良瑜结亲。只是后来韦良瑜的父亲告老还乡,再无消息,你父亲以为这婚约就此作罢,才没有同咱们提这件事。”
这故事傅宝宁之前已经听过一次,现在再听,也是换汤不换药,略微思忖几瞬,她问宁国长公主:“那现在的韦家,又是个什么光景?”
说到这儿,宁国长公主似乎有些感慨:“要说这个韦良瑜,倒也真是个人才。他父亲返乡没几年,便旧伤发作,吃药也没用,不多时便去了。他母亲见丈夫因战场刀兵而死,便不许儿子习武,只叫他读书,将来参加科举,谋取功名……”
齐国公叹口气,又赞誉道:“这孩子生的一表人才,人又孝顺,学识也颇出众,已经中了解元和会元,我冷眼看着,怕不是会连中三元呢!”
连中三元?
本朝开国以来,还没有出现过连中三元的人呢。
傅宝宁听得有些咋舌,却也没有过多纠结,而是继续道:“那他此次上京,是——”
“他是进京来赶考的,记挂着这桩婚约,特意来咱们家拜访,不过,我听说他好像打算定居于此,此次前来长安,连他的母亲和妹妹也一起带来了。”
齐国公说到这儿,脸上不禁闪过一抹歉疚,他看着女儿,道:“当初定下这桩婚约,是阿爹考虑不周,宝宁要是不喜欢,那就退掉吧,我认良瑜为义子,再帮他张罗一个好妻室便是了……”
这怎么行?
因为张远东那个渣渣,傅宝宁对这些异界来人没有任何好感,更别说世界意识也清楚的告诉她,来的都是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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