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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也没阻止她,他知道陆钥短短时间经历的太多了,需要发泄。
原身本就是个不苟言笑对外人冷冰冰,只对太后暖的一个人,陆泽自然不会崩人设过去软言安抚陆钥。
等陆钥哭够了,他方才问道,“想明白了?”
“父亲,我不懂。”
“不懂就多看书,养病的日子让芝兰芝碧到我书房去取书。”
陆泽说完就抬步离开,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说道:“清白的事不用挂在心上,你是本王的女儿,如果有人嚼舌根子,割了舌头就是。”
“父亲~”
陆钥抽泣着,红着眼睛差点又哭了。
她的父亲虽然平时十分严厉,不近人情,可是事实上是真的关心爱护着她这个女儿的。
陆泽快步离开。
而陆录在北城修城墙,仅仅三天瘦了将近十斤。
修城墙的人除了少数雇佣的劳工,大部分都是罪人之身,脸上刻字,一世不得翻身。
对付这样的罪犯,看守的城门守军自然是动辄打骂,反正死了人也不会有人追究。
而这些罪犯有抢劫杀人的,也有官家子弟。
甚至与他同屋的还有他幼年时的师长,荀域。
荀域年岁大了,又长期只吃清如水的粥和干的咽不下去的馒头,一直在咳嗽,显然命不久矣。
荀域没有犯罪,犯罪的是他在朝中的远房亲戚,那人因贪污渎职被判充军,荀域在牵连之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是周朝的律法。
是先祖定下的律法。
陆录终于明白了,可是他没有途径联络陆泽,只能继续忍受风吹日晒鞭打折磨之苦。
而另一边,陆泽则开始享受起了身为权臣的一切。
摄政王府内,歌舞升平,陆泽躺在软卧之上,有美人助兴,有美酒相伴,好生惬意。
皇宫内,太后听到了摄政王府夜夜笙歌的消息,沉默了许久,湿了眼眶。
从小跟在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芙蓉安慰道:“娘娘,您别伤心,摄政王这是在和你置气呢。”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哀家又何尝不知道他是在和哀家置气,可是哀家也没办法啊,一个是哀家的儿子,一个是哀家和他十数年的情分。”
太后幽幽叹息了一会又问道:“芙蓉,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愧对沈琉璃?虽说沈琉璃是先帝指婚他才迫于无奈娶了她,可是沈琉璃毕竟为他诞下一儿一女,又是因为难产而亡。他……那般维护陆钥,是不是对沈琉璃不止愧疚……”
太后正在感叹,芙蓉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道:“娘娘,皇上来了。”
小皇帝急咧咧的快步走到太后身边,“母后,你怎么能让礼部驳了朕和梅儿的婚礼呢?”
太后看着皇帝那质问的眼神,对玉雪梅的观感更差了,这女人还没入宫就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太后压住心头的不快,耐着性子解释道:“皇上,如今你尚未封后便娶妃,就算哀家心里对玉雪梅和你的婚事并无不满,可也必须做出不悦的态度。不仅哀家不能对这桩婚事表现出任何满意的态度,就连皇上也不行,玉雪梅入宫后,皇上必须冷着她,否则后宫之中有一个得皇上圣宠的妃子,日后哪个世家会相信他们的女儿能坐稳皇后之位?如此,他们又怎么会愿意诚心扶助皇上?”
“可是……可……那就让梅儿受委屈吗?”小皇帝是真心喜欢玉雪梅的,他也从未别别的女人有过如此心动,事实上在他的心里,他的皇后也只有玉雪梅一个。
“皇上,成大事必须有所牺牲。”
“……是……是,儿子明白了。”皇帝失落的走了。
太后拿出一枚半旧的香囊给芙蓉,“把这个给摄政王。”
芙蓉看着那鸳鸯戏水的香囊,眼中满是怜惜,“这是您在摄政王出征前您答应给他绣的香囊。”
太后垂下眼眸,满身伤悲,“但愿他看见这个香囊的份上,念及我们的旧情,这云洲州牧的人选上就退一步。”
云洲是边塞要地,守军三万,很重要。
原本是想借着陆钥之事逼陆泽让步的,只是没想到他那么狠。
“娘娘,摄政王他会理解您的难处的。”芙蓉心疼的安慰道:“以后等皇上长大,若是摄政王肯,兴许你们能出了这围困之地,天高海阔,自有舒坦日子。”
“唉……”太后再次叹息,不再说话。
芙蓉福身退下,带着腰牌出宫了。
与此同时,兵部尚书尚尽忠过来拜见摄政王。
陆泽看了一下尚尽忠递上来有关云洲那边的折子,倚在软榻上思量了起来。
这次云洲州牧的任职问题,明面上是吏部和兵部有分歧。
实际上是他和皇上之间的博弈。
原小说中这事儿原主因为陆钥和太后是退了好几步,让皇上一党属意许久的上一届状元庚世仁去出任云洲。
庚世仁出任不久后就开始收拢云洲驻军。
相当于原身的力量被削弱了。
不过,问题就在于,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庚世仁是个娴熟于政治的高手,最擅长收买人心,可是并不懂治理之道。
等入冬了,云洲发生了严重的雪灾。
庚世仁一度手脚慌乱,并救灾安抚不力造成了大大小小的灾民动乱,最后是户部左侍郎曹可达献计,背着户部尚书私自拨银救灾才解决了庚世仁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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