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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方最讨厌好不容易抓住俘虏,结果一群酸儒们叽叽歪歪说啥以“仁”为本,将那些俘虏全放了,然后过几年,他们继续来祸害大齐百姓。
这些有钱的酸儒就是王八蛋,敢情死的人不是他们家人,就能信口雌黄,跟他们谈啥仁义。
你让你家人不动,被敌人弄死几个,再伸个胳膊出来让敌人剁掉一根,然后咱们再谈仁义,这样才有说服力。
等老方离开后,江白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办法肯定不是皇上想出来的,应该是玉郎。
两辈子的君臣让他十分了解皇帝,京里的那位皇帝根本没有这么灵活的脑子。
同样的事发生在西北和中原的战场上。
乐阳公主沉思,说实话,跟随诸侯王造反的都是大齐的百姓,折了她也心疼,当俘虏劳动改造,那真是再好不过。
干个十年八年的活,将罪赎清了再释放,这法子极好。
正在西北的征西将军也在愁在抚恤银。
他的宝贝闺女当了皇后,被皇帝捧手心里疼,拖欠了三年的军饷都补足了。郑将军为手下的兵高兴的同时,也为女儿高兴。
先前家里人来信说,皇帝是个敬重妻子的,恨不得将皇后捧手心里,他一直有所怀疑,直到看到军饷。
整整三年的军饷啊,难不成他闺女是什么狐狸精转世,将皇帝迷得魂都没了?
一个副将匆匆忙忙地奔进来,高兴地说:“将军,有一支商队送抚恤银来了——不对,是跟咱们做生意来了。”
等听说那些商人的来意后,郑将军的手抖了抖,原来他那皇帝女婿是个狠人!
他充分地体会到对已方而言是聪明绝顶、对敌方而言是心狠毒辣的手段,皇帝在书信里让他将胡人养的猪牛羊卖给商人换抚恤银。
商队的人还拿出算盘询问:“草原怎么卖?”
郑将军愣了,草原还能卖?
大齐的百姓不习惯胡人过的那种赶着牛羊四处漂泊的日子,草原要了有什么用?
“有用有用!驸马发现一种新粮种,什么地都不挑,草原也可以种。”商人非常淡定地说,他可是见过皇上的人,皇上还说了,买到草原的人,明年优先卖玉米种子给他们。
他们现在只怕草原买得不够多,玉米种子份额太少。
西北军目瞪口呆看着商人们送过来的一箱箱银子。
然后西北军们都疯狂了。
“兄弟们,这是定金,咱们收钱就得干活,去将草原拆吧拆吧全卖了!”
“嗷嗷嗷!”
牛羊可以换银子,草原也可以换银子!冲鸭!
商人们也赚疯了。
果然跟着财神驸马爷的好处就是多。去年水灾,他们因为皇帝亲手书写的牌匾捐了大笔的钱财给朝廷,朝廷的回报亦是巨大的,老百姓宁可多走几步路,也要来他们的铺子买东西。
皇帝都说他们是“积善人家”,他们的商品就是良心货!
拿银子换牌匾的商人对皇帝充满了感激,有皇帝撑腰,地痞流氓看到他们的铺子都得绕道走,当地的地方官也不敢让他们进贡“孝顺银”。
此外,驸马爷弄出来的玻璃他们也有优先经营权,因为他们是积善人家!
商人终于顿悟,积善人家就是积财人家啊,果然多做好事是正确的。
这次的战争听说要用上商人,全大齐的商人那叫一个热心积极!听说里面有财神驸马的影子时,他们纷纷踊跃竞争,驸马是不会让他们亏本的。
这次的战争,一改以往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低效率。
他们采用了驸马给的办法,商人就地买粮草卖给军队,效率速度那叫一个快!胡人都被打懵了。
现在驸马说了,草原以后就是他们大齐的领土,有驻兵在,商人买得安心,大齐最是缺马匹,这生意的利润可想而知!
过年的时候,皇帝还有点懵,过完年才醒悟过来,就驸马那个被读书人诟病的计划,国库几乎没掏什么钱,战事就顺顺利利的进行了?
“好多战利品!”户部尚书十分感动,“这是第一次打仗不用往外掏钱,还有钱回来。”
“可卖战俘不对!”还有酸儒梗着脖子说,“有违圣人的教诲。”
皇帝想了想,说道:“那不卖战俘也成,没钱打仗,不如爱卿将家产捐出来当军饷?”
满朝文武顿时对那酸儒怒目而视,尤其是朝臣中不乏世家勋贵,也跑去买战俘了。
他们也有煤矿的,同样是买人,战俘死了不可惜,以前买的良民死得多了,他们被弹劾得格外惨。战俘这么好用,为什么不卖?
还有他们也去草原占了块地,玉米既然能在草原上种植,牛马羊都不缺草料,多赚钱啊!别跟他们说什么君子不言利,没钱的世家也维持不了“风雅”的,单是喝个茶,上好的茶就要数百两一盒。
酸儒们发现大势已去,纷纷流下伤心之泪。
他们对玉树临风的驸马露出仇恨之色,都怪他,自从驸马当官后,朝廷再也不是君子的朝廷了,现在皇上动辄喊利益,开口闭口都是钱,这样的朝廷影响下,民风还会淳朴吗?
江河淡定对他们一笑,他就喜欢他们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谈民风淳朴的前提是仓禀实,总不能饿着肚子知礼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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