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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听得直皱眉,他格外厌恶两位婶婶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简直是有理都说不清。
江河是读书人,总不能让他直面两个婶娘的毒手。
正当江白想撸袖子下场时,江河朝他道:“阿白闪开,别碍事!”
什么?江白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他发现他弟毫不客气地将他推一边,神色亢奋地对上两个泼妇。
“两位婶婶,我方才不是说了要辞官照顾继祖母吗?如果这样我还不够孝顺,难道一个连中六元的状元郞的就这么不值钱?”江河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
宾客们十分感动地道:“江侯爷,你已经非常孝顺了!谁家的状元舍得连官都不做,回去孝顺不是亲生的继祖母的?简直能写进二十四孝!”
江河满意宾客们的帮腔,他可没有什么家丑不外扬的思想,反而觉得自己已经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凭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遮掩对方的丑陋?
“倒是两位婶婶,听说平日连继祖母多吃点燕窝银耳都计较,还嫌弃继祖母老了还要打这么多头面……”
江二夫人、江三夫人的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
她们在心里大骂,大嫂林氏分明就是个奸诈的,她直接将二三房的月钱交与江老太太分发,她们想要多点月钱,还得去讨好江老太太这婆婆,偏偏婆婆是个钱精,儿子的月钱自然是给得足足的,却不把儿媳妇当人看,她们的月钱哪回足过?
听到江二夫人和江三夫人的反驳,江老太太也不晕了,龙精虎猛地从地上跳起来。
她指着两个儿媳妇大骂,“好啊,老二老三家的,原来你们对我这么多怨言!乡下哪家不是家里的老人管着钱财的?我打的头面将来还不是要传给孙子、孙媳?总比你们拿去补贴娘家好!”
“娘……”江二夫人的脸涨红,“我就补贴过那么几次,我娘家侄儿有大才,以后读书考中举人,定会连本带利还回来。你怎么不说说刘氏?家里的铺子都是她家的亲戚在管,也不知贪墨了多少。”
江三夫人气得扑上去抓江二夫人的脸,大骂道:“我家亲戚都是安份守已的老实人,哪像你安排过来的远房舅舅,布庄多赚钱啊,他当上掌柜后却是年年亏损……”
眼看两个女人互相撕在一起,江河顿时不高兴了。
这三个女人抢了C位,明明他才是全场最靓的崽!
不高兴的江河在旁开始扇风点火,乱出馊主意,“二婶,还不如让三婶分点铺子到您手上呢,到时掌柜随便你安排。”
江二夫人恍然大悟,直接扯江三夫人刘氏的头发,“快,将铺子交出来。”
刘氏吃疼,直接伸手抓上江二夫人的脸,你扯我头发,我就毁你容!
“我的脸!”江二夫人发出杀猪的惨叫声,赶紧找外援,“娘,刘氏对您不敬,她说铺子的出息您拿太多了,吃得比猪还多……”
老太太勃然大怒,已然忘记他们现在要对付的对象是谁,她精神抖擞地扑过去加入战斗,乡下泼妇的战斗真是久违了,当年在村里,她曾经可是个中翘楚,两个儿媳妇加起来都不够她打的!
江大夫人叹为观止,心里爽得不行,就差没给她们呐喊助威。
以往这三人有什么不如意,就在她面前撒泼,她自持身份,嘴巴又不够利落,没办法直接怼回去,反而总是被她们气得难受。现在轮到她们被自己儿子三言两语挑唆得撕成一团,心里那个爽劲就甭提了。
至于家丑外扬?
反正公公和丈夫都没了,现在是她儿子当家作主,儿子想干什么,她为何要阻止?外扬就外扬吧,反正也瞒不了多久。
在场的宾客简直是大开眼界。
世家勋贵行事都讲究风度,只能打嘴炮,而且嘴炮都要优雅得拐着弯骂人,哪里看过这种直接撕的?虽然很丢脸,但看到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儿的庆北侯府最重要的几位主子,又觉得好像挺爽的。
和客人们睁大眼睛看热闹不同,江二爷和江三爷快要气疯了。
这三个蠢货!明明最大的敌人是江河才对,居然窝里斗!
两兄弟互视一眼,纷纷上前将三个女人扯开。
江二爷拦住妻子,朝江老太太道:“娘,你们别打了,这不是给人笑话吗?”
江三爷一手扯妻子,一手扯住亲娘,小声说:“你们别打了,小心惹恼玉郎。”
三个女人顿时恍然大悟,对啊,明明敌人是江河,她们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于是十分有默契地,三个女人狰狞着脸,什么也不用说,直接朝江河扑过去。
总之,都是他的错!
如果没有他,这爵位就是她们男人(儿子)的!
对于女人的指甲大法,江河一点都不怵。
跟在旁边的正刚严阵以待,怎么能让主子受罪呢?
于是他瞅准一个时机,直接撞了过去,将江二夫人和江三夫人撞得天昏地暗,旋转着跌坐在地上。
书童将人撞开时,江河皱着眉,突然捂着胸口,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平时便罢了,没想到两位婶婶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对我……”
他一脸羞愤欲绝,看得周围那些客人们都震惊地瞪大眼睛,赶紧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江家的两位夫人和老太太突然朝他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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