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这河不干净啊，天天大妈在这洗衣服，有人往这扔垃圾跟粪便。泡水后整个人又肿又皱......你跳河的时候都是怎么想的。”鬼二越想越难受，顺带cue一下鬼二。
    “问你自己，你不也是淹死鬼？还正好也是在这淹死的。”鬼二说话毫不留情。
    “我那是失足落水，能一样吗？当年我多帅啊，成绩好又会打篮球，天天都有小姑娘来看我，干嘛想不开跳江？我就是那么一个脚滑，成了现在这幅样子。”鬼一叹口气，满脸忧愁苦闷。
    “哪来那么多废话，不知道能不能救活，我们先在这里等会。”鬼二说。
    “行。”鬼一赞同，这时候他看到跑过来的余雨柏，伸手打个招呼：“这不是雨柏吗？来这里救人？”
    余雨柏此时双手撑着膝盖，因为跑得太赶正拼命喘气。“人......人呢？”
    “人还在河里，刚刚有人下去救了。应该很快就能上来了吧？”旁边一人正仰头看河里情况，听到余雨柏问话顺口说。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一人从河中冒出头，他怀里正拖着个男生。
    把溺水的人带上来后，男人先给人做心脏复苏，身上浑身直绷紧，过了十分钟见人没反应，他自己也快撑不住了，低声问：“有没有会急救的？跟我换一下，我抽筋了。”
    周围人面面相觑，余雨柏一边举手一边往里面挤：“我会，之前有在网上看过！”
    “看过就敢做？你行不行啊？”
    “不会就别逞能，搞出人命怎么办？你承担的起吗？”
    “就是就是，你不会就别做。”
    “要不小伙子，你继续来吧。怎么突然要换人啊？”
    “你们谁会？”男人重新问了句，这时候周围安静下来，刚刚说得欢的几个还往旁边退了退。
    他似笑非笑往周围扫了眼，对女生说：“你来，冷静点。”
    玛德，劳资要是能坚持住就自己来了，用得着你们在这BBLL？要不是昨天受伤，刚刚又抽筋……算了，等休息会有点力气了再换回来。不管怎么样，要撑到救护车来。
    余雨柏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脑海中默默回忆之前看到过的知识点，先观察一番溺水人的状况。
    没有心跳……
    叩击心前区，将人颈子上托，另一只手按住前额后推使头部后仰，使其呼吸通畅。双手按压......
    一下，两下，三下。
    余雨柏呼吸急促，汗珠从额间滴下，动作却很平稳。真正做这个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累，再加上心里的紧张，会给人很难受的感觉。
    虽然鬼魂看了不少，但她还没有目睹人逐渐死亡的过程。
    可就是看了那么多鬼魂的执念，余雨柏才知道，活着到底有多重要。除了自己，家人朋友，还有与这个世界的羁绊。
    别死啊，千万别死了！
    轩宇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在他看来，那溺水男生身上的光芒正在隐隐消散，等它完全消失的时候，身体与灵魂连接断开，就是死亡的时候。
    此时因为余雨柏的动作，那男生的光芒在逐渐出现，但比不上消散速度。
    万物皆有其规律，一些东西轩宇能看到，却无法干涉。逆势而为，总是会出事的。
    在溺水青年身体旁边，正站着个人。
    他的魂魄出来了。
    余雨柏死死抿着嘴唇，闭上眼睛，手中动作不停。“回去，你快回去......”
    青年魂魄眼神迷茫，似乎随时都要消散似的。
    “我让你回去！”
    溺水者猛地呼出口气，随后往旁边一翻，就是止不住的咳嗽声：“咳咳——”
    活了，人活了。
    他没死。
    余雨柏跪坐地上，手因为猛地放松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眼前人皱着张脸，被呛到昏天黑地的模样，表情露出几丝欣喜。
    真是太好了。
    “咦，你看到了吗？刚刚那魂出来了？”鬼一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嗯，然后它又进去了。”鬼二伸个懒腰放松下来：“走吧，没我们什么事了。”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轩宇放下手，淡金色光芒在风中消散。在他面前的名单之上，一个名字浮现其上，显示了一半的死亡备注被抹去，重新变为寻常模样。
    不能逆势，但可诱导。这青年本来就不会死，提前操作一下还是可以的。
    新发现的功能，看起来还不错，就是施展条件太苛刻。
    知道名字，灵魂跟身体还有联系，他自身功德达到要求。技能冷却时间......一年？
    这小子运气真好。
    一阵兵荒马乱中，救护车到场，青年被抬走。一同过去的还有救人的男人，因为他在看到救护车的那一刻也晕了过去。
    余雨柏在众人夸赞声中离开，等走出人群她才像是放下负担。
    就在这时候，眼前出现一个鬼影。
    “有事先跟我去事务所。”余雨柏语气冷静。
    “雨柏，做得不错。”轩宇盘着腿浮在空中，嘴角还叼着跟柳条。
    “老板，你怎么来了？”余雨柏声音软下来，眼中笑意溢满，一副乖巧模样。
    “出来随便转转。”轩宇把柳条拿下来，看向后面的鬼一鬼二。
    鬼一鬼二见轩宇视线移过来，直起身子略带拘谨：“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