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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大的小伙子说:“不如我们放出风声说,寨主已死,他们的目标是寨主,寨主死了也就没有人知道古墓到底在哪里了,这样的话他们会打道回府也说不定。”
“不可,”陆渊回复,“江大富等人贪得无厌,他们知道寨主已死,说不定会破釜沉舟杀进寨子里来,占了寨子也许会有些古墓的线索也说不定。”
那个人着急了,坏声坏气地问:“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在此处候者他再次打上门来!”
众人又说了些话,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寨主重伤,寨中胡迪主事,他匆忙地就离开了,其他的人也各有各的事,纷纷告辞。
陆渊一个闲人,溜达到了余生的房里。
余生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跟平日里睡着时没有两样,只是他这次可能不像平时一样被一叫就醒来。
阿达被剃了毛,活像个长发飘飘的男子,在头发的正中间被剔去了一个三寸见方的长条,好笑的很。阿达也受了伤,此时正趴在余生的床边休憩,陆渊一出现在房门口,阿达就警惕地抬起头来,用尖锐的目光紧紧锁着陆渊。
陆渊不太在意阿达的恶意,他施施然抬脚进入了余生的房间里,阿达立刻从趴着变成了一副时刻准备攻击的模样,它后腿暗自蓄力,呲着牙,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吼声。
陆渊脚步丝毫不受阻碍,一路向着余生的床前走去,在走到离阿达一尺远的地方,开始释放出自己的杀意,陆渊纵横江湖有好几年,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里头再大奸大恶的人都有,比起饿狼来说还要可怕,陆渊还不是照杀不误,面对一匹狼,他还真不把狼放在眼里。
陆渊的杀意来势汹汹,阿达被逼到了房间里的角落里,挣扎了几下无果,只好安安静静地伏在地上。
陆渊坐在余生的床边,把余生的一只手握在手中,余生的手并不如他的长相一般精致,反而有些粗糙,手里握刀的茧很明显,彰显着它的主人清醒时的不凡。
陆渊垂着眼睛,看着余生的脸,他摩挲着余生的手背,叹了一口气,说:“唉~这还是我第一次同你如此亲近,你要是醒着的,怕是立马就要抽出刀来砍我了。”
说着陆渊笑了一下子,接着说:“也对,你若是醒着,我也不敢这样做。”
陆渊说完这句话,停了很久,一时无话,静静地看了余生一会儿,才开口:“今日之事是我连累你了,等你醒来…...等你醒来,我就带你去大漠外头走走,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陆渊又看了余生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把余生的手放入被子里,给他掩好被角。
“早些醒来吧!”说完,余生也就离开了。
阿达看见陆渊离开了,也从角落里出来,它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来势汹汹把自己逼到房间的角落里,只为握着自己主人的手跟他说几句话,还不在他清醒的时刻说。
陆渊走出房间,莫大叔正站在屋外看着陆渊从余生的房里走出去,莫大叔的脸色不太好,他有些阴郁地同陆渊说:“同我来。”
莫大叔带着陆渊去了前寨主夫妇的墓前,看着面前的小土丘问陆渊:“你知道这里是这么地方吗?”
“知道,”陆渊回答,“老寨主夫妻的墓。”
莫大叔:“我自小没有父亲,跟着母亲活的艰难,在很多小店里打杂,我母亲过世时我还未及弱冠,一心想着闯出些名堂出来。那大概是十三年前,我那个时候第一次跟着商队来到大漠之中,我们要去大漠的那一头做生意。沙漠很难走,我们走得很是艰难,同这一次一样,我们不幸地遇见了强盗,我那时和庄小河一样提着刀,明明自己怕的要死还是颤抖着紧紧握着手里的刀,可笑的是我那时连握刀的方法都不对。那次的结果很惨烈,整个商队的人都死了,我受了重伤,躺在死人堆里,那些强盗以为我死了,这才放过了我。”
莫大叔摸着自己脸上的疤说:“这就是当时留下来的。”接着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是前寨主把我捡回秃鹫寨子,我这才又活了过来。”
莫大叔转过头来,看着陆渊说:“你对寨主是个什么心思,我知道。”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陆渊心中的隐秘,再加上他以为莫大叔把他约到这人迹罕至的墓园是要威胁他离余生远些,陆渊一时杀意毕露。
陆渊面色阴沉地笑了:“呵,你以为你挡得住我?”
莫大叔看着眼前的土丘,眼神难过:“我挡不住你,作为余氏一族的守墓人,寨主小的时候过得并不快乐,我总记得他一身伤缠着我,让我给他说说大漠外的事情。”
小时候的余生,陆渊不禁在脑中想象余生小时候软糯的模样。
莫大叔艰难地开口:“我知寨主不愿意被困在大漠中,你若能带他出去也是好事。我无意阻碍你,我只希望你能当着前寨主的面发誓,无论寨主是否愿意与你永结同好,你都要护着寨主一辈子,这次受伤的事情这一次足矣。”
陆渊倒是没有想到莫大叔是这个反应,他看了一眼莫大叔,把不好的情绪全都收敛了个干净,他在前寨主的墓前端端正正地站好,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说道:“我陆渊发誓,今生今世,不论余生待我如何,我定以身家性命护他一世安好,若有违此誓,我陆渊必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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