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为《壮志凌云》找副导演
    陈飞从红岩场站回来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剧本写。
    《壮志凌云》的剧本比较难写，不像之前写过的几个剧本，基本只是把字打出来，《壮志凌云》的很多设定要改，很多细节要重新推敲，所以这个过程花费了他不少时间，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个剧本是他自己创作出来的，因为原剧里的很多东西根本无法照搬，只能重新创作。
    尤其是分镜头脚本，更是他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画出来的，完全原创，因为原剧讲述的是美国航空兵的故事，而现在，陈飞只能改成空军的航空兵，没有航母了，所以很多分镜头剧本都要重新创作。
    把剧本写出来后，陈飞稍微休息了一日，然后就开始为拍摄《壮志凌云》这个电影做准备了。
    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副导演。
    这个电影，名义上的导演是他，真正掌控剧组的，也是他，但他还是主演，而且他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务，美联那边的《肖申克》也需要他来把关，所以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务就只能交给副导演去做，名义上的导演是他，但真正做事的，是副导演。
    他之前合作过很多副导演，《炊事班的故事》和《我是特种兵》时有一个，后面的《战狼》又是一个，这些人跟他的合作都还算愉快，但现在，人家羽翼丰满，去打拼自己的事业了，已经没有时间再来帮陈飞，所以，他只能重新再找。
    他找的副导演要求还高，一是要年轻力强，说句不好听的，来他的剧组，工作强度非常大? 当牛做马? 像牲口一般，什么事情都要管? 要是年纪大一些? 身体老化，还真的扛不住。
    除了身体要好? 能力也不能太差了，要是连一个分镜头脚本都看不懂? 连他说的一些要求都不能领会? 那.....陈飞是绝不可能要的，那种人只能是拖累，他想要的导演，至少也要又国家三级导演的实力。
    除了以上的两点? 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 那就是听话，陈飞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不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很多导演都有控制欲，而且还很强? 很多导演都觉得自己才是最牛逼的那一个，剧组里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得听自己的。
    一旦这样的人来了剧组? 那肯定就会跟陈飞产生矛盾，甚至产生摩擦和冲突? 这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一方面影响陈飞的权威? 另一方面则是拖累拍摄进度。
    所以陈飞要找一个有能力又听话又能像老黄牛一样踏实干活的副导演? 不容易。
    当然? 来给陈飞当副导演，收获也是巨大的，先不说在这个过程里能从陈飞这儿学到很多经验和技巧了，单是陈飞给他们写的剧本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每一个来给陈飞当副导演的人，陈飞都会至少回报一个剧本，当然，他要投资，比如最先和陈飞合作的那个，现在已经成了特种兵之王，他现在拍的电视剧，几乎拍一部火一部，至于王彤，她的文艺片已经在国际上崭露头角了，现在她正在拍一部电影，也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所以来给陈飞干一段时间的苦力也不吃亏。
    陈飞把自己认识的导演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但都找不到合适的，想了想，他给林超打了一个电话，说道：“老林，我想找一个新人导演来给我当副导演，你这里有没有合适的推荐？”
    “副导演？”林超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很快，他从床上跳了下来。
    由于动作太大，直接把趴在他身上的女伴掀下了床。
    她的女伴因为太累，趴在他身上，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眯着眼睛休憩，此刻林超陡然翻身下床，一下就把她掀到了地上，她于是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震得陈飞都一个激灵。
    不过林超不以为意，光着身子跟陈飞讨论了起来，也不理睬那个女伴。
    “你这个电影真的叫《壮志凌云》？”林超问。
    陈飞前两天直播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他有些难以置信，拍电影这么大的事，陈飞怎么弄得跟闹着玩似的，主题和电影名字竟然和网友们一起商定。
    要知道，这么做，就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戴一身镣铐，创作起来是非常困难的，作为导演，最怕的就是命题作文了，可是陈飞却是主动请求写命题作文，而且是当着全国千万网友的面。
    这就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给自己挖一个坑，画地为牢，这么做的人，要么就是作死，要么就是真的太牛逼。
    放眼全国，敢像陈飞这么做的，最多也就一两个，反正他林超是不敢这么玩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林超直接道：“算了，你别找什么副导演了，我来跟你干！”
    《壮志凌云》可是空战片，是拍飞行员的，拍飞行员驾驶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跟敌人战斗。这种电影，华夏从来没有过。
    林超拍了这么多年的电影，可还从来没有接触过空战片，心里很好奇，一窥究竟的欲望非常强烈，是以此刻一听陈飞的话，就想参与进来。
    而且，陈飞这个家伙是个牛人，他的每一个电影都能创造一个奇迹，上一次的《战狼》，全国电影票房一百亿，妈的，一百亿啊，其他的导演，再牛逼再厉害，顶天了也就六七十亿，可是陈飞硬生生把票房纪录推到了一百个亿，算上全球票房，单是《战狼》他就赚了差不多两百个亿，这能力——真的是牛逼大了。
    所以他非常想跟着陈飞大干一场，再创造一个记录。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陈飞这次拍的《壮志凌云》肯定还会创造一个更大的奇迹！
    不过陈飞听了，却是拒绝道：“你就算了吧？你这两天不是正在拍《决战》吗，我们时间上有冲突。”
    林超最近一段时间正在拍一部动作片，叫《决战》，讲述一个退伍老兵和一群黑板分子决一死战的故事，此时拍摄工作如火如荼，哪儿错得开，而陈飞的电影也得马上开拍了，因为他答应了对方，这个电影一定要在明天的征兵工作开展之前上映，以便为明年的飞行员招考做一些铺垫和宣传。
    根据军方的要求，明年起，我军的航空兵大学将大规模扩招，到时候需要大量的高中应届毕业生报考航空兵大学，所以时间肯定不能再拖了。
    因此陈飞听了才会一口回绝。
    那件事就算林超能答应，可是那些投资人，能答应吗？
    导演也不是那么自由的，他得对投资人负责。
    所以像陈飞这种自己投资自己当导演自己主演的电影，真的是太他妈爽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普天之下，能像他这么爽的人，有几个？
    而且实话实说，陈飞也不想林超加盟，那家伙拍起电影来也是一个疯子的，很强势，脑子里的想法此起彼伏，一旦有了什么点子，就必须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如果陈飞只是演员还好，但他还是导演，他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林超又有另外一种想法，肯定就起冲突了，他们两个在拍电影方面，都属于谁也不肯让谁的主儿，所以反而麻烦。
    林超听了陈飞的话，不以为然地道：“没事，我那个片子，最重要的部分已经拍完了，剩下的，我让副导演顶上就可以了！”
    但他这句话没能说完，因为之前被他掀下床的那个女人一听就急了，她可是投资人，要是林超丢下她的电影跟陈飞跑了，那她怎么办，她的电影怎么办，绝对不能让林超离开，所以她连忙一下冲过去抱住林超：“超，别，千万别！”
    林超一愣。
    那个女孩于是一下蹲了下来。
    刹那之后，林超一下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了呜的一声，全身绷紧，鼻腔里发出怪怪的音节。
    林超直接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林超才回来电话，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吧，陈飞，看来咱们时间真的是错不开了，那咱们下一次再合作吧，这次嘛......”
    思索了四五秒左右的样子，他道：“你说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个，他叫焦军，今年二十八岁左右，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当导演，以前拍过一些广告片和记录片，后面也拍了一些小成本电影，不过都不怎么成功，这个家伙的执导能力还是挺强的，唯一的弱项就是对市场和观众的把握上有些不足，不过来给你当副导演的话，我觉得这不是问题。”
    “那你把他电话和地址给我。”
    “好，我一会儿发给你。”
    陈飞很快就收到了林超发来的威信。
    不过他并没有忙着去找焦军，而是先在网上查了查他的资料。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错。
    他其实并不是天纵之资，他本人出身农村，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个人也谈不上聪敏，从小读书都很努力，但属于很用功但成绩依然很一般的那种学生，踏实，认真，努力，但脑子总是不会转弯，所以成绩一直平平。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性，所以哪怕他出身农村，没有任何当导演的潜质，可是他依然在高考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报考了电影学院，第一年没考上，于是第二年又接着考，到了第三年这才勉强上了线。
    毕业后，由于没背景没资历什么的，他根本接不到执导电影或者是电视剧的机会，再加上生活压力很大，所以他接了不少广告片，甚至还为一些野模拍过一些见不得光的片子。
    慢慢的，他积累了经验，有了一定人气，而且，渐渐的似乎也开窍了，所以事业才有了一些起色，开始拿到一些小成本的作品。
    不过总体而言，他相比较那些功成名就的青年才俊，依然算不上成功。
    林超这样的大导演之所以会认识他，完全只是偶然。
    陈飞看了看后，觉得这个焦军还不错，所以，他想亲自去看一看，了解一下。
    这一日，他开着一辆二十来万的越野车去了首都影城。
    焦军在那里拍戏，他有一个小成本电影正在收尾。
    汽车一路颠簸，走走停停的，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来到郊区的首都影城。
    当他把汽车开进停车场之际，泊车的小保安愣了一下：“飞哥？”很快，他惊讶地叫了起来：“飞哥！飞哥来了！”
    这句话就像点燃的导火索一样，一下就引爆了整个影城。
    首都影城门口，每天都聚集了大量的群演，熙熙攘攘，这里一群那里一堆，再加上进进出出的剧组和其他工作人员，或者是游客什么的，人很多。
    当陈飞来了的消息传开后，只一会儿，影城门口就接踵摩肩的了，黑压压一大片，水泄不通，连路都没有了。
    影城经理自听到了保安的汇报后，立即不顾一切飞奔而来，只跑得气喘吁吁，笔挺的西装也弄得皱巴巴的了，额头汗水涔涔。
    经理很快带着一群保安来到了陈飞面前。
    “飞哥，你来了？”四十八岁已经秃顶的影城经理露着献媚的笑，讨好地看着陈飞。
    “嗯，他们在哪里？”陈飞问。
    他来这儿之前已经和影城取得了联系，不过他让经理保密，他想偷偷过去看看。
    “飞哥，他在这边，跟我来。”
    经理苟着腰在前面引路，十多个保安负责开路，经过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才把陈飞带进了影城。
    “飞哥，这边。”
    经理笑着指了指一个方向。
    走了大概四分钟左右吧，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焦军的剧组所在位置。
    “飞.....飞哥？”焦军眼神很好，很快就发现了陈飞，当然，那么多人浩浩荡荡而来，也不可能没有注意。
    “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陈飞笑着说。
    “好的飞哥。”焦军急忙点了点头。
    他转身继续指挥拍戏。
    陈飞于是站在一旁看着，跟着他进来的人则站在更远处，静静地看着，人虽然很多，但反而比之前更安静了。
    焦军导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陈飞还是站在原地：“嗯？”他一愣。
    难道是我哪里不对？
    他一下皱起了眉头。
    在心里，他又把刚才拍摄的几个镜头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可是......没问题啊......
    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如果没有问题，陈飞是不可能一直站在那儿那么看着的，所以，肯定是自己有问题了。
    思考了三四秒后，他猛地一拍脑袋：“妈的，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如果按照之前的方法，那么拍完之后，把胶片接起来一看，影片根本就没有连贯性，情节展开就不会自然，感情描写就不会平稳，整个片段看上去就会显得支离破碎，好像是胡乱地把胶片接在一起的。而最重要的是根本不能使人哈哈大笑，只能让人感到呆板，毫不连贯。”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感慨地点了点头，随后喊了一声停，之后，他重新给演员说戏，重新给摄影师下达了要求，这之后，他这才喊了开始，拍完之后他跑到监视器后看了看，才看了四五秒左右，他就兴奋地狠狠一挥拳：“太好了！”
    他拍出了他一直想要的那种感觉，他找到了让电影流畅而深刻的技巧，他的导演能力就像那些升级练功的高手一样，突破瓶颈了。
    看完了监视器里的内容，他连忙小跑来到陈飞面前，深深一鞠躬：“谢谢飞哥指点！飞哥点拨之恩，焦军没齿难忘，一辈子都会牢记于心的。”
    旁边，影城经理，保安，其他剧组的成员，以及一些娱乐记者，都愣住了，大家都不明白，刚才陈飞什么时候指点焦军了，他一句话没说一个动作都没做啊，他什么时候点拨的焦军？
    不但别人愣住，就连陈飞自己也愣了愣，他没点拨焦军啊，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啊。
    不过他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笑着道：“你导的不错。”
    “谢谢飞哥鼓励。”焦军眉眼含笑，一脸的开心。
    “焦军，我想请你来当我的下一部电影，也就是《壮志凌云》的副导演，你有时间吗？”
    啊？
    焦军一下呆住，整个人都傻了，一动不动，就像一根木头一样，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身体的肌肤也感知不到首都冬日的冷意。
    不知什么时候了，他这才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睛，他看见站在前方的影城经理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看到一旁的剧组成员眼睛里全是羡慕，他看到他之前求爷爷告奶奶才请到的女主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小星星，他看到了从前方两座高大建筑中间的空隙里露出来的天空是那么的蓝，没有一丝丝杂质，很美丽。
    他收回目光，眨了眨眼睛，直到此时，他才确信自己不是出现了幻听，陈飞真的是在邀请他来当他的副导演。
    想了想，他认真回答道：“飞哥，我的这个电影明天就杀青了，时间我是有的，而且我也非常乐意来为飞哥做事，只是.....飞哥，我这个人有些笨，能力也不是很强，我担心......”
    “只要你愿意，别的就不是问题。”陈飞说。
    焦军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恍然大悟了，飞哥点拨人的能力简直出神入化，刚才只是随便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大彻大悟而且还突破了瓶颈，就这能力.....哪怕自己是一头猪，也能被飞哥点化成为人的，所以，飞哥说的没错，只要自己愿意，别的就不是问题。
    “飞哥，我愿意！”焦军急忙说。
    “我一会儿把剧本给你，你先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再继续谈下面的东西！”
    “不用，飞哥，不管你拍的是什么电影，我都愿意来当你的副导演。”
    “你真的不用看看剧本？我听说你对电影还是挺挑剔的，虽然之前一直拍的是小成本电影，但对剧本的要求还是挺高的，审核很严！”
    “是的，飞哥，我对剧本还是有要求的，但我知道，飞哥的剧本，绝对没有问题，就算我想给飞哥的剧本挑刺，也是挑不出的，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学习，从飞哥的剧本里学习一些先进的写作技巧和写作经验！”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是的，飞哥，咱们说定了！”
    这一天晚上，焦军回家的时候，脚步都是轻快的。
    他才把车停好，才从车库来到小区门口。
    咔咔咔咔，闪光灯顿时对着他闪个不停。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焦军愣住了。
    他这样的边缘人物，虽然削尖了脑袋都想上娱乐报纸，可是.....哪怕他出钱给人家，人家都不愿意来报道他的，可是现在......
    南方娱乐来了，电影周刊来了，华夏娱乐来了。
    就因为陈飞的一句话，他就从默默无闻的边缘导演一跃成为了娱乐记者们争相追逐的对象？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家公司老板就笑呵呵地伸出了手：“焦导，我今天不请自来，是想来跟你谈谈你即将杀青的电影的发行，我们想全权代理你的发行。”
    啊？
    焦军又呆住了。
    他那样的小成本电影竟然有人主动上门求发行，而且还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这？
    这是真的吗？
    就因为他即将成为陈飞的副导演，他的人生就一下子乌鸡变凤凰了？
    真是不可思议！
    他刚刚回过神，一家娱乐记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焦导，请问你了解飞哥的《壮志凌云》吗？你知道这个电影的点子是网友们众筹出来的吗？你知道这个电影还未开拍就备受几千万网友的关注吗？焦导，你有信心拍好这个电影吗？”
    焦军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他在接受采访方面的经验比较匮乏，过了好几秒钟，他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有信心的！”
    “焦导，请问你的信心从何而来？据我们所知，你拍过的电影，上映过的，最好的票房也才两千万？”
    焦军愣了愣，这些记者的可怕他算是第一次领教了，想了想，他道：“如果昨天你问我这个问题，那么我可能回答我没有信心，但你现在再问我，我的回答是，我有信心，我有信心拍好飞哥得《壮志凌云》，我有信心让全国的影迷朋友不会失望！”
    “焦导，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突破瓶颈了，就在今天，在飞哥的点拨下，我的执导能力，我对电影的理解和领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这下轮到记者们愣住了。
    飞哥今天点拨了他？
    “焦导，飞哥今天是怎么点拨你的？”有记者立即询问。
    “一个眼神。”
    一个眼神？
    记者们再次愣住，陈飞这么牛逼？一个眼神就能点拨一个导演，而且还能令他的水平得到大幅度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