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伟发现这一破绽后，大为兴奋。
    但多年的狗仔经验告诉他，现在还没到火候。
    卓一伟有两手准备。
    如果夏凡的这首《成丶都》没火，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里，他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们遗忘。
    这一切便跟他无关了。
    如果万一，哪怕像中彩票的那样概率，夏凡又走了狗屎运，《成丶都》火了，那他完全可以发动致命一击，让对方从人生最得意的时候跌入谷底。
    卓一伟长期从事狗仔行业，对于吃瓜网友的心态把握的非常微妙。
    他们喜欢看到明星翻车。
    他们还要求明星是一朵白莲花，哪怕你不是，也得装成一朵白莲花。
    如果你撒谎了，又被当众揭穿，那是一间很丢脸的事情。
    娱乐圈里，撒谎的艺人有很多，不撒谎的艺人几乎没有。
    对于这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
    只要不是被人当众揭穿，落得下不了台，就不会有事。
    可你的谎言一旦被揭穿了，圈内倒是也没事，大家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外面的网友，媒体记者会毫不犹豫地狠狠戳你的脊梁骨。
    比如某一个学霸人设的演员，就因为问了一句“知网是什么”，结果严重翻车了。
    不仅被网友扒出博士，以及硕士的学历存在问题，甚至连高考分数也被扒了出来。
    学霸？学渣还差不多！
    虽然假冒学霸这样的事在娱乐圈这种鱼目混杂的地方根本不算事，但你的确面对公众撒谎了，又被人给揭穿，这会让许多投资商望而却步。
    所以对于一个艺人而言，撒谎不可怕，但被当众揭穿非常可怕，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职业生涯。
    “小乐，你听我的话，别羡慕夏凡……”卓一伟翘着二郎腿，深深地吐了一口烟圈，“他不是当明星的命，只是运气好让他有了点名气，等以后无人问津了，他还得干回娱记这一行。”
    “可这一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一边的乐康，装出一副深表认同的样子，可目光闪烁，露出一丝异样。
    ……
    “这就是你对舞台的要求？”徐婷盯着手里的稿子，眉头微蹙。
    “对，徐经理啊，我都是0报酬了，小小的要求应该能满足下吧，pp语音这么大的公司。”
    “说得好像你多委屈似的，知道你是0报酬，做出了牺牲，你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徐婷瞪了他一眼，说道。
    夏凡淡然一笑，给了她一个ok的手势。
    ……
    “我到底算不算娱乐圈的一份子？”
    这对于夏凡本人而言，算得上一个世界提问。
    他觉得自己不是，因为这个圈子里的艺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外界却觉得夏凡已经是娱乐圈里的一员了，过去一个月，他娱乐了大众，也出了名。
    “又来这里了，第三次了。”
    时隔数日，夏凡背着吉他再一次回到了时代大厦。
    他明白这次所谓的“0报酬演出”将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这首歌只要火了，他就可以继续在这个圈子里闯荡，可以赚快钱，哪怕没有背景，没有后台。
    “夏老师来啦，看您的状态应该非常不错吧。”徐婷特意站在门口欢迎他。
    “最近几日练歌比较频繁，今天的现场不会有问题。”夏双手插着口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那就好，你已经有过一次舞台经验了，应该能够从容应对。”
    “舞台的搭建没问题吧。”夏凡跟随者徐婷走入了时代大厦，一边问道。
    “夏大歌手，你放心！”徐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舞台的所有搭建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来。”
    “那就好。”夏凡很满意，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我发现你这个人实在太狡猾了。”
    徐婷笑得很妩媚，还发出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仔细给你算了一笔账！”
    “什么账？”
    “这次舞台搭建，加上相关人员的费用，这笔开支并不少。如果换成我们给你出场费，花的钱其实更少。”
    夏凡眨了眨眼睛，笑呵呵地说：“这样啊。我没想到舞台搭建的费用这么贵啊。”
    “本来是不贵，但按照你的要求来摆设就贵了！所以这0报酬的首唱，就徒有虚名而已。”
    “哈……”夏凡打了一哈欠，笑道，“徐经理，反正是公司的钱，你不必心疼。”
    “呵~我把公司当自家，花公司的钱也同样会心疼不已，比花自己钱更难受。”
    夏凡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从头到脚审视对方一遍，说：“能再假点吗？我觉得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两人交谈的时候，脚步丝毫没有放缓，很快就走到了直播间。
    这里的舞台在徐婷的指导下，已经搭建完成。
    如果有人和夏凡来自同一个时空，在看到这一片舞台后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完全是按照《歌手》的舞台场景来布置的，只不过是一个迷你版。
    背景在蓝色灯光的照射下，朦胧而迷幻。
    半圆形的舞台，能够格外突出演唱者所站的位置。
    “这些小孩子是按你要求找来的，来自少年艺术团。”徐婷指了下远处的几个儿童，“你是要他们伴唱吗？”
    “嗯，有几个可爱的小孩子来伴唱，舞台效果会更好！”
    “你确定？”徐婷狐疑地问道。
    “当然确定了，这歌难度不大，我和这几个小伙伴先彩排一下。”夏凡有些神秘兮兮地说道。
    他摆了摆手，将徐婷一人丢在原地，朝那几个小朋友走去了。
    这一回，他为了将《成丶都》这首歌更好地呈现给观众，直接复制了赵雷兄在《歌手》比赛时的舞台场景。
    他也和赵雷兄一样，请来了5个少年艺术团的伴唱儿童。
    在另一时空2017年的春天，这首歌能够通过《歌手》舞台一夜爆红，并传遍大江南北，这一幕夏凡记忆忧心。
    他前世他在酒吧驻唱时，也不止一次唱过这首《成丶都》，对于这首歌的熟悉程度几乎是深入血液的。
    上一次pk赛之所以临阵换歌，是因为当时重压之下，更适合《追梦赤子心》这样激情澎湃的歌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但这一次环境和心态已经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