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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这就是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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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尚早,空气里就弥漫了硫磺的气息,那是烟火燃烧之后的味道。
    薛湄对萧靖承道:“请了宝庆公主一起过年吧,免得落下口实。”
    萧靖承这次没有反对。
    他似乎早已准备好这样做,故而薛湄提出来,他点点头:“我还要叫上成家兄弟。
    你可会嫌吵?”
    “不会,过年就是要人多热闹。”
    薛湄说。
    她和萧靖承说着话,彩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窗花。
    窗花有福字、花纹等各种吉利图样,薛湄问彩鸢:“哪来的?”
    “我自己剪的。”
    彩鸢道,“还行吗大小姐?”
    薛湄觉得很好了,剪得很精致,诧异起来:“以前怎么没见你剪过?”
    “府上有专门剪这个的妈妈,她们手艺比我好多了。
    我这个拿出去,都要被戴妈妈骂的,还敢往大小姐的窗户上贴不成?”
    彩鸢道。
    薛湄笑起来。
    窗花虽然很好看,到底简单了些。
    记得郡主府的窗花,非常精美,肯定不是出自彩鸢的手。
    她要贴上时,萧靖承走了过来:“我来。”
    他接过去,仔仔细细刷上了浆糊,贴得很端正。
    “如何?”
    他贴好了之后,回眸问薛湄。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屋檐下一盏灯笼,光线明媚,透过了厚厚窗户布映照进来,将那张福字的窗花形状,全部倒映在萧靖承的眼睛里。
    他那双看上去冷酷的双眸,倏然添了喜气,他整个人都洋溢着几分愉悦。
    薛湄点头:“真好看啊。”
    还有比瑞王爷更英俊的男人吗?
    她看着他,心口似灌进了融化的蜂蜜,那样暖融、香甜。
    薛湄心口满满的。
    穿越过来好几年了,她似乎头一回瞧见了自己的前途和希望。
    这就是爱情吗?
    爱情可以让人看见希望的光吗?
    萧靖承见她看着自己愣神,对她笑了下;薛湄回以微笑。
    彩鸢就觉得屋子里更亮了点,也更暖了些,她在旁边偷偷笑了。
    除夕夜,大将军府的正院用的还是羊肉锅子。
    大家一张大桌子,围着坐下了,薛湄坐在萧靖承旁边。
    同席的还有薛湄的五弟薛润、成家三兄弟、卢氏兄弟,以及宝庆公主。
    还有位客人,就是安丹宵。
    安丹宵今天穿了件水绿绣金襜褕,耳朵上缀了细长的绿宝石坠儿,在这寒冬腊月里,似悄悄盛绽的一抹春意。
    她眸若点漆,明亮温柔,丝毫没有上次见薛湄时候的顶心顶肺,乖巧得不像话。
    卢文、卢殊和薛润没见过她。
    卢殊很镇定,只瞥了眼就不再多瞧;而卢文和薛润那两傻子,直愣愣看着她,心里统一在想:“哪里来的小妖精?”
    是冲着瑞王爷来的吗?
    自家老祖宗\姐姐打得过她吗?
    别说,生得还挺好看的,瑞王爷千万别被她迷了魂。
    这两人看看安丹宵,又去看瑞王爷,心思一目了然。
    薛湄扶额,为什么她的徒弟和弟弟都是傻子?
    带点脑子出门很难吗?
    她轻轻咳了声。
    卢文和薛润收回了视线。
    桌子上的人,自然都瞧见了,也听到了薛湄的暗示,大家表情各异。
    宝庆公主翻了个白眼。
    安丹宵轻轻摸了下自己的鬓角,似乎对这样盯着的目光很淡然。
    直到涮羊肉的锅子上来了。
    宝庆公主尝了一口,就说:“比京都的好吃些。
    果然,还是白崖镇的厨子会做这汤底。”
    “多谢公主夸奖。”
    薛湄笑道,“汤底是我做的。”
    宝庆公主:“……”要不是宝庆公主很久没吃过好东西,她真要甩手走人了。
    除夕这顿饭,吃得勉强算是和睦。
    饭后,大家就要散了。
    他们并不在一起守岁。
    成氏三兄弟要去军营,今晚军地也要过除夕。
    除了要发新的棉衣,还要加餐,将军们自然也要在场。
    薛润不需要回去,他和卢文约好了,带上彩鸢,往集市去逛逛。
    宝庆公主和安丹宵自然也有安排,起身要走。
    薛湄没有挽留。
    离开的时候,安丹宵看了眼萧靖承,隐约似有话要对他说。
    然而,萧靖承冷冷坐在那里,似一樽冰山。
    没有蓬勃自信,是轻易不敢和他打招呼的。
    安丹宵欲言又止,还是跟宝庆公主走了。
    待她一走,薛湄打趣萧靖承:“她对你有意,怎么不告诉我?
    也许,她留在白崖镇、提高自己的身价,都是为了能嫁给你,并非细作呢。”
    萧靖承的眉头蹙了起来。
    薛湄的话,让他听着特别刺耳。
    可薛湄没有乱猜。
    成老将军和萧靖承关系非常好,两家曾经还要结亲。
    成兰卿死了,断了这样联系。
    成老将军又认一个养女,世俗看来,莫不是重提与萧靖承的姻亲关系?
    所以,成老将军自己很清楚,他认下安丹宵为义女是内疚所致,而安丹宵和外人她清楚吗?
    她会不会以为,成家这是要一个女儿,然后嫁给萧靖承?
    薛湄对安丹宵似乎更加好奇了。
    这位妹子到底是无脑虚荣,对萧靖承迷恋已深,妄想嫁给他,所以才非要做成氏女,还是个藏得很深的细作?
    不管是哪种,论证的过程都充满了挑战性。
    “咱们打个赌。”
    薛湄笑道,“若是我赢了,你就背着我在城墙上走一圈。”
    “我现在就可以。”
    萧靖承道,“走吧,去城墙。”
    薛湄:“……”她急忙避开了萧靖承的手,哈哈笑起来。
    她披了件风氅,也和萧靖承出门了,两个人去逛了逛集市。
    对面的匈奴人,他们是否也过新年?
    应该是不过的。
    那么,此刻他们在做什么呢?
    真的不想在除夕夜里偷袭吗?
    薛湄问萧靖承,以前是否有过,萧靖承很肯定告诉了她。
    “……几十年发生了太多事,只有你想不到的。”
    萧靖承道。
    薛湄:“那有过偷袭成功吗?”
    “有过。
    不过第二年他们单于大婚,就遭了我们的暗算,当晚把新娘子都抢了过来。”
    萧靖承道。
    薛湄:“……”两个人一边出门,萧靖承突然又问她:“方才贴窗花的时候,你对我笑什么?”
    彩鸢那时候在屋子里,萧靖承没问。
    薛湄笑了起来:“瞧见你,心里很欢喜。
    希望你能一辈子给我贴窗花。”
    萧靖承俯身,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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