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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连中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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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墀御道上传制官高声宣读:“某年四月十五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第一甲第一名谢尚!”
    谢尚逞一时之性穿了红,自站到午门后就后了悔。
    不说跟他站一处的贡士都是深蓝浅蓝柳青,他站在其中特别醒目外但到广场前的官员多是青绿官袍,红袍就跟这时节他爹搁城外由庄子改建的花园里的红花一样特别稀罕,谢尚终于感到了不妥——朝廷只四以上官员的官服才用绯色,而京师官职普遍较低,他穿一身红有些太过张扬。
    一甲,即便状元授官也只是翰林院从六修撰,保不准他将来的上级现正穿着青、绿色的官袍在人群里腹诽他狂妄不羁。
    还没授官就先得上官同僚厌弃,实为不智。
    这话先前谢子安都跟谢尚提过,但当时谢尚完全听不进去。现在事已至此悔也没用,谢尚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维持人前状元舍我其谁的自信人设。
    直等跟着鸿胪寺的司仪官进了宫,离了午门广场和一群官,谢尚方才舒了一口气,心说可算是暂时离了那群人了!
    结果真站到丹墀下,谢尚不免又纠结他穿的这身红会不会触怒弘德帝,让自己到手的状元就此飞了。
    谢尚想着自己的心思,这第一声竟然就没反应过来:那谢尚是在叫他!
    不过一甲要喊三声。于是传制官又叫:“第一甲第一名谢尚!”
    文明山自第一声听见叫的是谢尚,心里叹息:他终还是没比过谢尚!
    文明山传制官都叫第二声了谢尚还没反应心说不是乐傻了吧?
    想着刚刚鸿胪寺司仪说这都是常有的事,让周围人相互提醒,文明山便拉了拉手边谢尚的袍角,低声提醒道:“御道出列!”
    至此谢尚方才恍然——传制官现叫的“谢尚”就是自己,他的状元还在!
    谢尚心愿得偿,脑子立刻恢复清明。谢尚按刚刚司仪官教导的站起身躬身急走去御道边跪了往金銮殿方向行五拜三磕礼……
    弘德帝御座瞧见,心说傻小子!
    御座旁站着的李顺则有些得意——他就知道谢尚和文明山有交情!
    太子刘厚基今年二十三岁,是弘德帝的嫡长子,为元配先皇后张氏所出。
    作为太子刘厚基日常在东宫读,非朝廷大典不露面。
    传胪礼是朝廷大礼,故而刘厚基今儿也在金銮殿站着。
    刘厚基早知道谢尚,甚至还想跟他爹讨谢尚——一天到晚的跟一群白胡子老头读,刘厚基早想有个同龄人说话了。
    今儿一来刘厚基谢尚一枝独秀地穿了身红就更喜欢了——不愧是谢尚,刘厚基心说:果然比其他人都有趣!
    由此刘厚基越加坚定了把谢尚弄到他东宫来的决心。
    现刘厚基到他爹点谢尚状元,知道谢尚必入翰林院,目光不禁转向了翰林院掌院周文方,心说下回出阁讲的时候,他得生个法子跟周师傅提提……
    周文方捋着山羊胡正打量自己的新下属谢尚。
    对于谢尚的学问气度周文方都挺满意,但对于今儿谢尚新郎官一般的打扮却委实有些不惯,心说谢尚这脾性可有些乖张啊——先一本可开宗立派的《四文理纲要》偏要给加个媳妇名字,今儿传胪礼又作这身打扮。
    现他爹就在身边都还这样,等两天这谢子安放了外任,这谢尚还不得上天?
    心血来潮搁里又加上媳妇的名字,到时御史台就该参他御下不严了!
    想到御史台,周文方下意识地了眼殿里的左右都御史,果然都沉着脸,周文方转了转眼珠,心说给力点啊,老弟,赶紧地联名参奏,给谢尚这小子当头棒喝,彻底打了他的锐气,教会他低调,不给他找麻烦!
    要不怎么说姜是老的辣呢!周文方没错,除了大殿里的左右都御史,殿外更有不少御史都打好了腹稿,就等典礼结束就上折参谢尚大典穿衣不当,举止轻浮,参谢子安治家无方,教子不严——不好端着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参《四文理纲要》,还能不好参传胪礼标新立异穿红衣吗?
    这摆在眼前的事再不参,他们御史台的威名何在?
    谢尚被点中状元的同时还意味进了御史台的黑名单,即刻享受官员专属的年度福利——御史台炮击。
    至于谢子安,子不教父之过,一起连坐!
    活似跟文官们活在两个世界里的武官今儿来金銮殿大部分都是碍于朝廷规定,不得不来——点文状元,干他们鸟事?
    只荣亲王福祥、信国公文望这些人心里有些失望——先还想把谢尚弄到兵部呢,现不说彻底没指望,但最少也得三年后了!
    至于谢尚行为出挑,搁传胪礼穿红,这些人压根就没当回事——谁年轻时没出过风头?
    穿个红而已,又不是明黄,算不得什么。
    再说出风头有什么不好?要不是因为出风头谢尚能由自己的牛皮靴想到给马也打个马掌?
    瞧瞧现在锦衣卫的装备,谁瞧见了不说好?
    感情一群人装备就算好,单独一个人穿就叫不好?
    这都什么破道理?
    说白了就是红眼病——自己不敢,也见不得别人敢!
    参吧,等你们文官集团把人参火了,不想呆了,正好他们来接受。
    谢尚这脾性就适合五军都督府——他们这儿就嫌弃人不够出挑!
    “第一甲第二名艾正!”
    艾正今年三十三岁,传说里乱刀斩的年岁。
    虽然大年三十艾正已经按风俗斩过肉酱了,但依旧觉得会试和殿试两次都屈居比自己年轻了整整一轮的谢尚之下实有些流年不利——特别是到谢尚在今天这样的典礼上轻佻地穿红之后。
    艾正觉得谢尚才华虽好,但年少轻狂,入仕后很难得上司赏识——他和谢尚一起入翰林院,未必不是个机会!
    俗话说“事不过三”,艾正想:他已叫谢尚压了两回,必不会再有第三回。
    找回了心理平衡,艾正平了心气,但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出列,跪在了谢尚的身后……
    “第一甲第三名文明山!”
    听到自己的名字,文明山出列跪到艾正的身后。
    对于只中探花没中状元,文明山是既庆幸又遗憾。
    文明山庆幸谢尚写了那一本《四文理纲要》让他受益匪浅——过去半年,文明山不说每一天,但却是经常感受到自己的豁然开朗,融会贯通,以至于沉迷读而无法自拔。
    若没有这本《四文理纲要》,文明山相信自己这科一准与一甲无缘。
    但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文明山自是希望能更上层楼,站到无人之巅。
    一样三遍念过,传制官有宣:“第二甲第一名……”
    “第三甲第一名……”
    除了一甲的名字宣三遍外,二甲、三甲都只一遍,且也不用出列,改归到御道左右以方便金銮殿里的天子和重臣相——即一榜的其他二百九十七个人都没有在这天下至尊前露脸机会。
    所谓“文无第一”不过是落榜者的自我安慰,现实里文举和武举一样名次分列得清清爽爽,一丝不错——事实上从文举敢印出考试文章给天下人评论这一点来说反比武举更为公正透明。
    由此便不怪文举的影响力比武举更大,武人一味地不服也于事无补。
    传制官唱好名后,又是礼炮齐鸣,钟磬大作,所有的新进士同太子文武百官一起给弘德帝行五拜三跪之礼。
    一时礼成。谢尚站起身,到传制官把黄榜交与执事官。执事官捧着从自己身边的甬道走过,然后先前领自己进宫的礼部主事跟自己比手势示意自己跟上。
    谢尚深吸一口气,迈腿踏上了甬道前雪白的御道。
    十年寒窗,一朝高中——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得连中三元,走到了科举的巅峰。
    这是他的荣耀时刻!
    谢尚踏着御道从身前走过,艾正和文明山一起没犹豫地相继跟着踏上了御道——即便心中有憾,但依旧是十年寒窗苦读的成果。
    来日的事来日再说,今天只要庆贺就好!
    皇宫外早一集了无数热闹的人,但难得洞开的正门后人影晃动,立便有那眼尖地高声叫道:“来了!来了!”
    一直盯着午门的谢福跟着惊喜叫道:“老爷,尚老爷状元,小人到他的红袍了!”
    “早起小人来时到三百贡士就只尚老爷穿红!”
    “刚小人到了!”
    一直反对儿子穿红袍的谢子安……
    “快,快!老爷,尚老爷出来了!”
    谢子安闻声去果到儿子跟迎亲的新郎官一样从皇宫正门的御道上走出,忍不住笑道:“到底还是叫他心想事成了!”
    小三元,□□,连中六元——着儿子身上的红袍和稚气未脱的眉眼,想着儿子这回前无古人的科举成绩,避嫌了半年的谢子安忽然把双手放到嘴边帮忙扩音同时大声叫道:“尚儿,尚儿,爹恭喜你旷古烁今,连中六元!”
    “六元,哈哈哈,连中六元,史无前例!”
    “哈哈哈——”
    谢子安在宫门前放声大笑……
    去他妈的御史台,谢子安无所谓了:他儿子干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兴他高兴啊!
    他要所有人知道那是他的儿子,他的骄傲——生子若此,参折算个屁!
    参了正好,正好叫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儿子中了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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