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阐教善意
宝象国国王又被黄袍怪迷惑,唐僧被其用妖术化作狮子精,困居皇宫。
孙悟空离去,八戒未归,沙僧被擒,只余龙马艳罗一人。她便回归人身,入皇宫与黄袍怪嬉闹饮酒,欲偷袭之,反被其伤。
八戒归来后,只能再去请孙悟空来解救唐僧。八戒赶往花果山,将自己中了白骨精法术一事说出,几次三番诉苦终于将孙悟空请回。
孙悟空与黄袍怪战,被发现跟脚,上天庭向二十八星宿请助,二十八星宿缺了一位,奎木狼星宿下凡被发现,天庭将其擒拿而回,唐僧得救,师徒一行继续前行。
有燃灯古佛神通加持,唐僧四人,一日可穿山河百万里,距离灵山愈近。
后唐僧师徒遭遇太上老君身边二童所化的金角银角两个妖王,孙悟空计谋多出,终于收服二妖,被太上老君带回。
下一劫难,本该是乌鸡国真假国王,然而文殊菩萨没有青狮坐骑,万仙阵中虬首仙未入,没有被阉割的青狮,亦没有被奴役的截教弟子。
这是阐教二教之间与本该结局的不同处,亦是阐教二教最终缓和的因素。若阐教门人真的奴役截教弟子,那么便是辱道侮教。
道为仙人一生所寻物,道大于一切。倘若连道都被欺侮奴役,即便活着亦是死了。
紫府洞中,人教诸仙走出,玄都大法师仍旧闭坐洞中,未出半步,可已搅动了道门风云。人教诸派为中开始调和阐截二教门下诸多宗派,道门典籍史载亦随之更新。
道门从低微弟子起,开始塑造道门一家的理念。
玄都和老子很像,以小聚众,成小势,小势汇聚成大势。如滴水成流,聚流为河,归河成海。这种自下而上的道统之法避免了两教二代弟子刚一接触缓和时的尴尬,徐徐图之,上善若水,利而不争。
当然,阐截二教恩怨纵使隔了十数万年仍旧深深存根在众二代弟子心中,绝非易事。
故而,太上老君上请玉帝,量劫后可使真灵解脱,以天书封神榜神力重塑真灵肉身。
自然,被玉帝推辞了。
事关天庭根基稳妥,更事关三界安定,他不可能答应,哪怕是圣人亲至!因为封神榜定诸天正神,乃是道祖法旨,他站的是道祖心意,即便圣人劝阻亦不会动摇。
虽然太上之请没有被天帝应允,可让截教众弟子看到了希望,看到诸位同门重归仙山的希望。
神道一途受制于封神榜,更是永生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在漫长岁月里只有无尽的神职去做。哪怕享受众生香火,亦不过是增添法力。
截教诸多被封神者,自他们接受封神榜敕封那一刻起,神格已定,业位已成,即便香火再旺盛,也不可能再超越神格所能承受的境界。
若想脱离封神榜,只有圣人伟力又或者天庭至尊玉皇大帝亲敕,释放封神榜中诸神真灵本源,或重铸肉身或轮回转世重修一世。
封神榜是敕封神职的无数法宝,亦是掌控至宝,同上古妖庭的招妖幡一般模样,跨越两个时代,天庭易主,可有些东西终究会保留下来,如帝王的御众臣下之术。
招妖幡可控天下万妖生死。
封神榜可掌诸天正神生死。
凡真灵封神者,生死不过在天帝一念之间罢了。
对于曾经逍遥自在,四海为家,无拘无束的闲散道人来说,无疑是极难忍受的。
解封封神正神一事,阐截二教弟子皆想,但不敢言。
无论是阐教,还是截教,都不敢言。封神事宜是三教圣人所定,天意所成,他们敢言便是逆天,便是逆祖,哪怕这榜定下的那一刻起便不是公平的。
三教弟子不敢,亦不能。
可若太上老君亲自开口,那便不同。太上老君的意一定程度上代表着道门大老爷的主意,道门大老爷是所有道门弟子的祖,他更是天道圣人!
拥有天地权柄的圣人言,具有法天言地威能。
太上开口虽被拒,却也让众道门二代三代弟子看到了同门回归的希望。
阐截二教恩恩怨怨,生生死死的结果便是真灵封神。若是这个结果没了,重新回到初始,那么阐截二教的恩怨自然没有太大必要存在了。
西牛贺洲,唐僧一行遇到了红孩儿,他的三昧真火焚天燃海,乃太上老君炉中火所化,威能无边,即便是孙悟空亦不能敌。
孙悟空请了南海观世音,观世音没有立即动身,从昆仑山赶来的白鹤童子恭敬的立在莲花池前。
她在佛与道门间取舍。
白鹤童子自金蝉子出世后,便被放出北海海眼,重获自由,但是他却不能展翅飞翔天际了,因为北海的寒风冻入骨髓,他已被冻的忘记飞行本能,双翅沉重沾染了北海寒重元水,难以展翅。
观世音眼中动容,伸手拿出杨柳枝,捏指沾春水,滴染白鹤童子眉心一点,生机复显,一点春水万物生。
白鹤童子叩首拜谢,叫了声师叔。
观音心中一颤,道门弟子,她已不再是道了,可万万年恩情如山重,罢了,终究不过只是一个童子,一个妖魔,佛门万千佛子,少了一老一少又如何?
白鹤童子离开南海,回昆仑,回去时是展翅高飞飞向巍峨昆仑祖脉的。
观音前往火云洞,琉璃净瓶灭真火,败了红孩儿,却并没有收他做那个善财童子,而是送到了积雷山。
积雷山,牛魔王沉默,看着观音身旁的红孩儿,他终是道了声多谢。
观音颔首,独自一人离去。
牛魔王站在积雷山的雷云下,身影在这高峰雷霆下显得渺小却又伟岸。因山高天阔而渺,因雷伴风随而伟。
他是通天圣人坐骑,年岁古老,三教弟子亦算是他半个晚辈。当他说出多谢二字时,便已受了阐教好意。
一旁的红孩儿不解的问道:“父王,那观音为何抓了我又放了我呢?”
牛魔王伸出宽厚的手掌摸着他的头,笑了笑,道:“父王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啥时候你都有个父王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