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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您这句话就行了。”邢天虎点头,“可否告知它属于哪一类厉鬼?有何弱点?”
“厉鬼全名廖小小,来自千年前,收服它的人为御鬼宗弟子,应该是……华晚成。”
听到这个名字,林皓仁和邢瑜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它属于情杀一类,恨意深重,极难消解。其弱点……恐怕只有她的爱人。”
“她爱人是谁?大人能否给点线索?”
“这我得再去查查。”牛头叹气道,“千年前的信息没有录入新系统,都在档案室里堆着呢。”
待牛头离开,邢天虎要连夜赶往案发地,同他一道去的还有邢天鹿和邢瑜的几个师兄。
李双月利落地帮丈夫收拾好行李,怕他太过劳累会犯低血糖,还往他荷包里塞了许多花生糖。
“家里有我和阿瑜。”李双月送人到门口,伸手理了理丈夫的衣领,“注意安全。”
邢天虎在媳妇儿面前很是温驯,像头被驯服的大虎似的,抓过媳妇儿的手亲了亲,道:“放心。快去睡吧,别熬坏了身子。”
老爸老妈秀恩爱已是常事,邢瑜倒是习惯了,拄着手杖带着林皓仁先回了卧室。
林皓仁心事重重,扶着邢瑜的胳膊让他在床沿边坐了,又去浴室洗了热毛巾出来给他擦脸,动作十分自然:“赶紧睡吧,看你脸色不大好。”
“我看是你脸色不好吧?”邢瑜将手杖靠在床头一侧,双手放在膝盖上打量他,“有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点。”
林皓仁陷入沉默,他心里乱成一团,不知该从何说起。
此时已是夜里快三点了,四下万籁俱静。
院外有车辆启动离开的声音,车灯在玻璃窗上一晃而过,该是邢天虎一行人离开了。
林皓仁深吸口气,道:“……算了,明天再说吧。”
邢瑜有时会觉得很无奈,林皓仁的体贴温柔总是藏在重重面具之下,光看他的面容神情,永远只有不耐烦。若不是自己了解他为人,怕只会当他是没心没肺之人,居然事关自己的魂魄之事都毫无兴趣。
“学长……”邢瑜不知自己该提醒他,还是纵容他,抬起一手揉了揉太阳穴,欲言又止。
“我们不去可以吗?”林皓仁转移话题,问起邢天虎的事来,“万一真的和君子墓有关……”
“我现在没法出远门,你又是个新人,带你去做什么?”邢瑜道,“你也听牛头说了,那是千年厉鬼,你我就算有天赋,道行也还不够。放心吧,听说喜神宗也会派人去,有他们在,出行前只要算一卦便能知吉凶,算是开了个外挂。”
林皓仁点了下头,邢瑜无奈地朝他伸手道:“过来。”
男人的桃花眼里带着点点温情,令林皓仁不自觉就走了过去,将手放进了对方手心里。
邢瑜一把抓紧了他的手,拇指在林皓仁手背上摩挲,温言细语道:“他们都是老江湖了,比我们有经验。再说人多力量大啊,特能处也会派人协助的。我爸和我妈还在处里挂着首席执行官的头衔呢。”
特能处,林皓仁来之前已在车上了解过了。
虽说是由军部直接管理,但真正的管理人却是地府判官,也是阎王的左膀右臂,直接接管人间灵异类大案要案。这其中诸多历史遗留问题撇开不提,起码各大门派能时常互通有无,消息来源要比早些年靠谱许多。
这次既然特能处插手,也就不会只是血魂堂一家的责任。
邢瑜伸手揉开了林皓仁习惯皱起的眉头,道:“如今人间天师人才凋零,地府也不愿意血魂堂这样的大家族继续衰败,一定会出手帮忙的。”
林皓仁点点头,虽心里还有许多疑问,可这会儿时间太晚了却是不便再多提。
他抽回手来,将手揣进裤兜里蹭了蹭,佯作无事道:“那我先回房间了……”
邢瑜开玩笑道:“要跟我一起睡吗?”
林皓仁打了个哈欠,翻了个带着泪花的白眼,眼尾泛起一点红晕,显得十分无辜,嘴里的话却硬邦邦的:“想得美。”
待门关上,邢瑜转头看向黑漆漆的窗外,想到牛头的那些话,眼底闪过一片寒光。
无论以前如何,这一世他定要护他周全,绝不会重蹈覆辙。
可这念头刚一闪过,邢瑜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神经质地**了一下:重蹈覆辙?他为何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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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林皓仁没睡好。他和箫丹住一个房间,箫丹欢快地打着小呼噜,睡得睡衣下摆翻起,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肚子,一条腿大喇喇地挂在外头,睡相实在不怎么样。
也许是记挂着牛头那意味不明的话,林皓仁做了一晚的恶梦。
他梦到牛头对他念叨:你魂魄有误,他魂魄不全,你俩很奇怪啊。
他想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画面就变成了白茫茫的荒野,四周似乎刚下过大雪,连枯枝上都蒙了一层雪白,而在这片雪白里,以自己为中心圈出的一道赤红的圆就显得格外刺目。
那是鲜血,大片大片地浸染进了雪地里,在澄澈的白净上描出了骇人的图案,但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他低头想看看自己,却看不清晰,眼前仿佛隔着一片雪雾,迷迷蒙蒙的,让眼睛也直发酸。
他费力地想睁大眼睛,又听到背后有人在哭叫,他想回头,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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