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中餐食谱的那几个小时里。
    顾元昭又想起了那些年，被语文阅读理解支配的恐惧。
    最终。
    他选择了烘焙。
    “中餐，真的……”顾元昭面无表情地说道：“很难很难。”
    甘霖能够看出顾元昭微妙的情绪变化。
    看似内心毫无波动。
    实际上……
    特别委屈，浑身散发着一股生无可恋的颓废感，就差蹲在墙角里画圈圈了。
    甘霖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姑娘一笑起来，就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她站也站不稳，倒在一边，上气不接下气。
    甘霖也很想忍住。
    可惜，以顾元昭这天然呆的属性。
    她的笑，压根就忍不住。
    顾元昭：“……”
    他看着小姑娘笑得脸上染了红晕，皱了皱眉说道：
    “你在笑我。”
    甘霖本来都直起身来了。
    看他委屈巴巴的认真样子，又倒了下去，差点就滑倒在地。
    顾元昭伸出手扶住她，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不要再笑了。”
    甘霖挣扎着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你不要再说话了！”
    顾元昭被捂住了嘴，眸子还是透着些许不解。
    为什么不可以说话？
    明明是她在笑才对吧？
    甘霖笑了好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也到了我回宿舍的时候。”
    顾元昭顿了顿，“你又要走了吗？”
    “……”
    这话说出来，总有种微妙的感觉。
    仿佛她铁石心肠又一次抛弃了小可怜似的。
    没等甘霖回答，顾元昭又说：
    “我也要去。”
    “嗯……”甘霖：“我要回的是女生宿舍……”
    “没关系。”他很认真。
    “……”
    哪怕顾元昭说是没关系，哪怕他是学院的顾老师。
    宿管阿姨也不会放过他的。
    “我只是在宿舍休息，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
    “可是我想你。”顾元昭生怕甘霖跑了似的，伸出手牵住她的手，“我说过，以后都不想跟你分开。”
    甘霖试图解释。
    “我就是回去睡觉……”
    顾元昭更淡定了。
    “我陪你睡觉。”
    甘霖彻底没话说了。
    恰好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甘霖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了小林的声音。
    “你好，我是小林。”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顾老师那边没接电话，也不回消息，只好打电话到你这里了。”
    甘霖：“你说吧，我替你转达。”
    小林解释了一番。
    研究院那边，有研究数据出了点问题，需要顾元昭亲自过去处理。
    电话结束，甘霖把话转述给了顾元昭。
    顾元昭：“你也跟我一起过去。”
    “外人不好进去的吧……”
    “你不是外人。”他说：“你可以在旁边帮忙。”
    “……”
    “我不想跟你分开。”
    “……”甘霖无语片刻，“一小会儿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
    “那……”甘霖没忍住，说道：“那上厕所，总不会也要一起吧？”
    话正说着，她的脑海里面就闪过了画面。
    顾元昭跟自己手挽着手，蹦蹦跳跳，一同走进了……
    卫生间。
    顾元昭再女装一番的话，那真是像极了一对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