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你侬我侬。
    女人再也忍不住下去，大声吼道：“林依依！”
    甘霖微微蹙起漂亮的眉眼，嗓音软软地说道：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鹿鸣也冷冷地说道：
    “小声点，不要吵。”
    女人气急败坏，想要动手。
    碍于鹿鸣还在场，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地说道：
    “林依依，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甘霖点点头，语气平平淡淡。
    “嗯，知道了。”
    女人更加恼火。
    “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为了你在打拼，受了多少苦，你竟然是这种态度……”
    甘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以后多为自己着想一点吧，为别人而活是没有好结果的。”
    “人本来就善变的，投资自己才是最稳妥的出路。”
    女人噎住，过了一会儿，又怒气冲冲地说道：
    “真当自己读了点书就厉害了，别给我讲什么大道理。”
    “这书读来有什么用？明天我就让人把你给带到乡下去嫁人，看你还说什么屁话！”
    甘霖顿了顿，“建议你还是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你还威胁我了？”女人说：“林依依，你……”
    “好了。”甘霖随意地抬了抬手，做了个手势，“就此打住。”
    她的姿态淡然，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软软糯糯。
    女人下意识就停了下来，愣了一愣。
    什么意思？
    “没必要争论下去了。”
    甘霖淡漠地说道：
    “你养我是你必须尽的义务，这是你选择生孩子的代价。”
    “现在我已经成年，不必再麻烦你操心。”
    “以后就别再干涉我的生活了。”
    “大家各自安好吧。”
    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小姑娘依旧是白白净净的漂亮样子。
    那双眸子，却淡漠到没有任何的情绪。
    “你……你……”
    她突然开始害怕起来了，从内心深处颤栗起来。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蛋糕上来了。
    “你们点的来啦！”
    甘霖看到上面的蛋糕，又笑起来，眉眼弯弯。
    “谢谢。”
    她又看见盘子上多了另外的一块蛋糕。
    还没来得及问起，服务员又说：
    “这是我们店里最近出的新品，赠送你们尝尝。”
    小姑娘点点头。
    “祝你们生意兴隆。”
    服务员也很客气，“借你吉言哈！”
    盘子里除了几块蛋糕以外，还有一杯咖啡，是刚刚女人随便点的。
    甘霖说：“喝吧。”
    女人的手还有些颤抖，端起那杯咖啡，哆哆嗦嗦地喝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不敢违抗命令。
    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当初那个提线木偶一样听话的女儿彻底变了。
    甚至，还升起了一个惊恐又荒谬的念头。
    要是违抗她的话，会有更可怕的后果。
    比死还恐怖。
    她的手实在是颤抖得太厉害了。
    一杯咖啡。
    真正喝进去没两口，剩下的全部都洒了出来。
    甘霖微笑着看着。
    半晌，直到女人放下了杯子。
    她才淡淡说道：“走吧，你也该回去了。”
    女人唰地站起身来，仿佛身后有恶鬼似的，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