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一觉睡醒以后。
    晚会结束。
    她发觉自己躺在车上，脸颊还贴着少年修长的腿。
    她迷迷糊糊地问道：“回去了吗？”
    少年的指尖带着些微的暖意，轻轻在小姑娘的脸上蹭了蹭。
    “嗯，回去。”他说。
    “哦……”
    甘霖还迷迷糊糊的。
    最近的作业真的是把她给折腾惨了。
    不抓紧碎片化时间睡眠，她真的怕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
    就要提早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甘霖抓着少年的手指，垫在自己的脸颊上，准备再补一觉。
    鹿雅女士的声音传来。
    她压低嗓音，疑惑地问道：
    “刚刚不是还说要吃夜宵吗？”
    “……”鹿鸣同样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司机师傅，劝你少说话，多看路。谢谢。”
    鹿雅女士忍不住啧了一声。
    见惯了鹿鸣嚣张无比，比驴脾气都还大的样子。
    这样温柔小猫猫似的模样，还挺稀奇的。
    甘霖听见声音，还是醒了过来。
    “漂亮姐姐也来啦？”
    “对啊对啊。”鹿雅女士说：“还带来了一个漂亮姐夫，要不要看？”
    鹿鸣的嗓音忍不住微微上扬。
    “嗯？”
    当他不存在吗？
    鹿雅女士才想起来在场的鹿鸣，是自己的儿子。
    “哦，不好意思，忘了你是我儿子……”
    “她叫我姐姐，你叫我妈，这辈分算起来，她是你小姨？”
    鹿鸣没说话。
    甘霖刚醒来还是懒洋洋的。
    她没有去看少年的脸色，估摸着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姑娘就拽着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晃了晃，懒洋洋地说道：
    “大侄子你好啊……”
    话还没说完。
    鹿鸣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掐住了小姑娘的脸。
    “叫什么呢？”少年的语气冰冰冷冷。
    小姑娘最怕疼了，生怕他真的用劲，改口说道：
    “弟弟。”
    “不对。”鹿鸣说。
    “小王八羔子。”
    “嗯？”少年的手指微微用劲。
    “鹿鸣，鹿鸣……”
    小姑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鹿鸣等了好半晌，都没听到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又不忍心真的下重手。
    少年皱起眉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手。
    “叫什么都行，不要叫全名！”他凶巴巴地说道。
    甘霖揉揉自己的脸，乖乖地应了一声。
    “哦。”
    不叫全名的话。
    那就是承认自己是小王八羔子了？
    甘霖慢吞吞地爬起身来。
    车子平稳地行驶。
    看样子，应该是在一辆路虎车内，座位宽敞。
    司机是鹿雅女士，副驾驶上的男人眉眼深邃，混血模样。
    他察觉到甘霖的视线，笑了笑说道：
    “你好，小朋友。”
    “叫我杰森就好。”
    “你好。”甘霖点点头。
    小姑娘收回了视线，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鹿鸣瞥了一眼，就看出小姑娘什么心思。
    “觉得眼熟？”
    “嗯。”小姑娘点点头。
    鹿鸣：“他是华裔，回来拍戏的。”
    甘霖哦了一声，“华裔？中文很好。”
    刚刚没听出什么口音。
    “那是。”鹿鸣说：“鹿雅女士身体力行，肯定能教好。”
    甘霖：“……”
    她还是个学生，什么都不懂。
    杰森还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是，雅雅教得很好。”
    鹿雅：“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