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还欠肖美宣一顿饭，温云卿问：“上次和你说请你吃饭，你想好吃什么没有？”
    肖美宣见温云卿是认真要请自己，没再推辞，沉吟片刻，道：“要不吃火锅？你生病好了吗，不吃能咱们换一个也行。”
    她们两个女孩子，吃一顿火锅应该花不到三百。温云卿寄人篱下的日子肯定很不好过，没看她用着那么旧的钱包吗，自己还是给她省点钱吧，肖美宣体贴地想。
    温云卿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就火锅吧，”考虑到吃火锅的时间长，她提议道，“时间定在周六怎么样？具体地点你选好了告诉我就行。”
    肖美宣点头如捣蒜：“嗯嗯！谢谢卿姐！”
    “不用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应该的。”温云卿笑着摆手。
    此刻，在教室办公室中，数学老师正在打印机前，一份份地数着卷子。
    临近高考，就是靠大量做题练手感手速，枯燥也没办法。数学老师已经尽量让自己每节课都讲得生动了，还是有同学昏昏欲睡。
    气温升高，又是在下午上课，一想到大家注意力不集中，就有点犯愁。
    刚数好卷子，其他班级的老师走过来，和他闲聊着：“老王，听说你班最近数学成绩提高了不少？”
    虽然五班的成绩一直是年级吊车尾，老师们却从来都没放弃过这些学生。泰华高中面向贵族子弟招生，能到学校执教的老师，各个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王老师为了提高班上的数学成绩，三年来也用了不少办法，可是因为学生们不认学不开窍，所以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他都对自己说“尽人事听天命”了，没想到最近两次测试，整体成绩有了一些提高，他当然高兴。
    不过面对同事，他还是谦虚地道：“连你都听说了？是有那么一点提高，可能是快高考了，大家终于紧张起来了。”
    对方认同地点头：“这帮学生脑子都够用，就是不爱学习。”
    预备铃声响起，数学老师抱着卷子说：“我下节有课，先走了啊。”
    “去吧。”
    数学老师一路来到教室，和大家说了这节测试下节课讲的事。往常他说完，班上都怨声载道，今天是他的错觉吗，大家看他的目光，怎么还或多或少含着期待？
    他不禁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是我今天穿得很帅？才吸引了大家的注目？
    期待考试什么的，根本就不在他的猜测中。这帮少爷小姐，最讨厌的就是考试了好吧！
    “老师，快发卷子啊！”上课铃还没响呢，这就催促上了。
    数学老师面色复杂，把卷子发了下去，同学们写好名字后，就刷刷做起题来。
    一节课在紧张又安静的氛围中过去。数学老师搬了个椅子，坐在讲台上，看同学们奋笔疾书的模样，有点恍惚。
    孩子们认真起来的模样，真是好可爱啊。
    下课铃响后，数学老师回了办公室，和他邻座的老师道：“之前那套卷子，你拿去三班测试，学生们做的怎么样？”
    “别提了，就连成绩最好的学生，都错了不少。”
    “是因为马虎？”
    “主要还是卷子的难度有点大，几个考察点结合在一起，很多同学就不会做了。”
    王老师有点慌。平均成绩比他们好的三班同学都答得不怎么样，五班错的不得更多啊。不过也没事，高考前做错总比高考的时候不会做强。
    自我宽慰着，课间时间转瞬即逝，王老师一脸平静地走进了五班的教室。
    他讲自己的那份卷子摊开在讲桌上，讲题之前，先说：“老规矩，同桌之间互换，我说答案你们批卷子，有不会的举手问。”他打了个预防针，“这套题有点难，没考好也不要失落，争取下次别做错就行了。”
    话音落下，班上传来了一阵哗啦啦换卷子的声音。
    等大家拿起笔后，数学老师看着自己的卷子说：“前三题分别选acb，这是最基础的送分题，有人有问题吗？”
    如同数学老师的预料，没人说话。
    “第四题选d，第五题选a。这个第五题很有意思，肯定有人做错了吧？”
    还是没人说话，这就让数学老师有点费解了。他抬头追问：“都做对了啊？”
    一贯不爱发言的同学们，竟然点头了！还有人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做对了！这题多简单啊。”
    数学老师挑眉：“行，那你给我讲讲这道题的思路。”
    本以为那学生是在说大话，谁知道他竟然真站起来，三两句就把这题给讲明白了！其他同学边听边点头，附和道：“嗯嗯，我也是这么做的。”
    数学老师：“？？”他不好意思起来，深深地反省着：我不该怀疑同学说大话的。
    “讲得不错，坐下吧。”他矜持地夸奖了一句。
    再往后，只有选择题中难度最大的两道，有人举手表示需要讲解。
    到了填空题，再一次重复了选择题时的情况。数学老师脑袋上的问号越来越多：说好了这套卷子很难，优等生都未必能做好呢？我看我班学生错误率挺低的啊。
    其实班上有和数学老师一样懵逼的，那就是林江雪。她从选择题第四题开始，就不怎么会了。其他同学一副“这么简单的题还能错？”的表情，搞得她也不敢举手问。
    一直到填空题讲完，老师要讲大题了，陶晓雨忍不住戳了戳林江雪的胳膊。
    林江雪侧头，小声问：“怎么了？”
    陶晓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批林江雪的卷子，见她从选择题第四题开始就错了，可是她一直也没举手问老师。
    “小雪，你都听懂了吗？”陶晓雨关切地说，“老师讲的有点快，你要是没听懂的话，下课我陪你去办公室问吧。”
    林江雪偶像包袱那么重，哪能承认没听懂？尤其陶晓雨选择填空加起来，才错了四个。只见她认真地说：“听懂了啊。”
    “……好吧。”陶晓雨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老师讲完整套卷子，竟然还剩下五分钟才下课。他看了看教室后面挂着的表，懵逼地眨眨眼：这节课竟然不用拖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