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世界由不得乱来。
    苏沁舞不由自主地想到重渊。
    她忽然就明白了重渊为什么会那么多才多艺。
    因为，他在学习！
    他学习剑者的种种技能，不是因为岁月悠长闲着无聊，而是想更深入地了解每种职业。
    他在努力不和这个世界脱节！
    神祇或许高高在上，但那只是修为，而不是心。
    一旦他的心高高在上，视凡域剑者如无物，那他迟早也会倾覆。
    再深入一想，他留了那么多灵体在凡域，可能根本不只是学习这个原因！
    苏沁舞细数他的灵体，域外龙族尨砺、暗魔王万里无光（万里九洲）、灵族兰泽绎、妖族东方弘胤，刚好是这个世界里除了人类之外的四大种族！
    他不但在了解种种职业，他还在了解每一个种族。
    他封印了灵体的记忆，让灵体以寻常剑者的身份在凡域里生活，却不过度干涉凡域的发展，其实都是为了更懂得这个世界。
    不管他是不是神，不管他是多厉害的神，就凭这一点，苏沁舞觉得，他值得敬佩。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读懂了重渊，读懂了他那些看似故意欺骗她的行为背后的意义。
    她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重渊都是更适合当这个至高神。
    想到原著里他在叶凌的手里一败涂地，苏沁舞觉得心疼的同时，心情也变得不一样。
    她想守护好风云十九域的至高神。
    也是，她的神。
    苏沁舞坐在云晚照的面前，看着云晚照细细地刻画着浮空令牌，脑海里却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思绪飘飞之间，云晚照刻画的手停了下来。
    浮空令牌上随之绽放出一道璀璨的流光，成了！
    云晚照收了灵力，用指尖在正面写下无界两字，又在背面绘了无界城的标识，而后吹去玉屑，把令牌递到苏沁舞的面前。
    他的脸上带着成功的喜悦，愈发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应该能用了，你将神识烙印在令牌上试试。”
    苏沁舞摸着新鲜出炉的浮空令牌，觉得既神奇又惊艳，闻言摇头道：“不急于一时，我等你一块儿。”
    云晚照问道：“会不会有些无聊？”
    苏沁舞摇了摇头：“能亲眼看到浮空令牌是怎么做出来的，这是天大的机缘，怎么会无聊？”
    她体贴地给他倒了一杯本草灵液：“你先歇一歇，我请你喝灵液。”
    碧透的液体注入杯里，云晚照闻到草木生生不息的味道，眸中露出一抹惊艳，双手捧起杯子细品了一会儿：“三水儿，你每次拿出的东西都让我惊艳……下次可千万不要随便把它送给别人。”
    他没有指明原因，但苏沁舞一听就明白了。
    他应该是喝出了里面蕴含的神息。
    苏沁舞笑道：“你是唯一一个。”
    云晚照笑了起来，像有阳光忽然绽放一般，漂亮到耀眼。
    他微微倾身凑近她，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谢谢，我很荣幸。”
    他靠得有些近，如若温玉的指尖似有若无地从她的脸上划过，有些痒痒的，就好像有一根羽毛轻轻地在她的心上划过。
    苏沁舞怔然了一瞬，看到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心底好像被什么勾了一下，怦然一跳。
    有点危险——
    她真不会被“她”给掰弯了吧？
    苏沁舞还在要不要拉开距离，云晚照就坐回了原位，拿起另一块卧龙玉：“有劳你再坐一会儿啦。”
    云晚照再次动工。
    这次她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苏沁舞没有等待多久新的浮空令牌就出炉了。
    这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浮空令牌，它们合在一起，刚好是一把完整的镇尺。
    云晚照望着两块浮空令牌，脸上绽放出灿亮的神采：“三水儿，我们可以上无界城了！”
    是可以上了。
    却不能就地上。
    人的神识在无界城的状态就和入定修炼时一样，无法顾及太多外界。
    因此必须待在绝对安全的地方。
    不管云晚照相不相信她，她都觉得，需要回避一下。
    保持距离，才能长久的相处。
    于是苏沁舞拿着令牌起身：“那我们稍后无界城见吧？”
    云晚照：“稍后见。”
    苏沁舞回到自己的山洞之后立刻又进了小拾空间，然后在恒宫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来这才进了无界城。
    光芒一闪，宏伟壮观的城池出现在眼前。
    依然还是那座城，但苏沁舞十几年没见，竟比第一次进城还激动，像一只轻盈的燕子般冲进城中。
    她终于又可以买买买了！
    她不确定云晚照会在哪儿，于是她准备先去锦仪阁看看。
    刚踏进城门，就看到一个以前见过的锦仪阁侍女迎了上来：“苏小姐，我们家主子让我来接您。”
    苏沁舞：“！！！”
    果然不愧是云晚照，处处体贴周到让人如沐春风。
    侍女行了一礼，又道：“我们家主子许久没上无界城，如今诸多事情缠身，恐怕无法立刻腾出时间陪您，最快也要两个时辰之后。
    苏沁舞表示理解。
    怎么说他都是浮空九岛中的一岛之主，被试炼门隔绝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能上来，不忙才怪。
    正想着，就听侍女说道：“主子说，作为赔罪，您今天在无界城的所有消费他买单。”
    苏沁舞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侍女抿嘴一笑：“苏小姐您想去哪儿，也可以让我陪您去。”
    这点苏沁舞倒是没有拒绝：“我想去买点柴米油盐酱醋，你知道在哪儿买吗？”
    手里拿着云晚照给的灵币卡准备让她大买特买的侍女：“？？？”
    柴米油盐酱醋？
    她没听错吧？
    能上无界城的剑者至少有剑灵修为。
    这放在风云十九域都是强者。
    有强者会特意跑到无界城买柴米油盐吗？
    显然没有！
    好在侍女思维灵活，果断把她带去酒楼，用高价把酒楼的储备全都包圆了。
    苏沁舞心满意足地踏出酒楼，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一个眼熟到的身影从十字路口的另一边走过。
    好像是叶凌！
    她眸光微凝，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