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很安静，苏沁舞在打瞌睡。
    她的头歪到一边靠到墙上，墙体冰寒，她下意识地挪开，过了一会儿，又靠到了墙上。
    尨砺见她不断地来回重复相同的动作，忍无可忍地把她整个人团成一团抱进怀里，让她的头枕着他的手臂，她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
    尨砺垂眸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她在他的怀里就小小的一团，软软的又暖暖的，柔若无骨，比他最喜欢的玉石摸起来舒服一百倍。
    嵌在墙壁上的月光玉清凌凌地照着她的眉眼，旁边架子上的奇珍异宝全都显得黯淡了下来。
    他的心里突然蹿出一个念头。
    他想抱着她睡觉。
    就好像他以前抱着卧龙玉睡觉一样。
    念头一起立刻就像脱缰的野马，他脑海里闪过混沌里总喜欢纠缠在一起的龙。
    他突然就懂了。
    他也想和她交配。
    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苏沁舞睡着睡着身体又歪了下去，他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扶了扶，苏沁舞睡得不是很沉，迷迷蒙蒙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发现她坐在他的怀里，她先是一惊，身体都绷直了。
    随后想起他是重渊的灵体，她又放松下来，又继续靠在他的胸膛上。
    别的不说，他的胸膛特别暖，好像火炉一样，简直就是冰天雪地里行走的暖身丹。
    她两眼一闭，带着气音道：“老师，你再借我睡一会儿。”
    尨砺：“嗯。”
    他的心里还在想着交配的事情。
    他向来不喜欢纠结，他看她好像也挺喜欢他的怀抱，便直接问道：“沁舞，你愿意和我交配吗？”
    苏沁舞正在酝酿睡意，一是没听清，睁开眼睛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尨砺又问了一遍。
    苏沁舞瞬间就跳了起来：“你你——你——”
    她火烧屁股般跳回自己的椅子上，用狐裘挡住自己的脸，装死。
    尨砺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的姿态像是拒绝，表情有些失落：“你不愿意吗？”
    苏沁舞：“……”
    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她把狐裘往下拉了拉，依然挡住火烧火燎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眸，小声嘀咕道：“人类一般不用交配这个词。”
    尨砺一脸不耻下问：“那用什么词？”
    苏沁舞：“……”
    她为什么要和他聊这个？
    这让她怎么说出口？
    她无语望天。
    尨砺目光却一直幽幽注视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她被看得额角青筋直跳，干巴巴道：“人类会委婉一点儿。”
    尨砺继续不耻下问：“比如？”
    苏沁舞彻底没辙了，恼羞成怒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又没有这种经验！”
    话一出口，她突然想到，她是有的。
    她第一次见重渊时就问过。
    她当初是怎么问的了？
    好像是：“你愿意和我爱爱吗？”
    回想那一幕，她只想把自己埋进雪地里。
    太羞耻了！
    她当初是怎么说出口的？
    两人是并排坐着，尨砺耳力非凡，清晰地听到她的心跳无比急促，有些疑惑：“你的心跳得有点快。”
    苏沁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