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万雪卉不是一个人来的。
    除了她，还有一名长老和四名弟子。
    不过，苏沁舞没有看其他人。
    她只是把万雪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道：“被叶凌抛弃的感觉如何？”
    话音刚落，她感觉到了万雪卉的杀气。
    当初万雪卉的杀气哪怕只是一瞬间，也让她心生恐惧，浑身发凉。
    现在嘛，也就那样。
    苏沁舞笑了。
    万雪卉却是真的动了杀机。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第五域杀了苏沁舞。
    如果当初她杀了苏沁舞，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她就不会被大剑塔学院辞退！
    她就不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她就不会从高高在上的云端砸进充满恶臭的泥潭里，被人指着鼻子骂她是贱人！
    她就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万雪卉看着苏沁舞，回到冰霜谷以来所有的仇恨都有了清晰的对象。
    她咬牙切齿：“苏沁舞，你怎么不去死？！”
    眼看万道冰凌平地而起——
    苏沁舞忽然开口：“万雪卉，你后悔过吗？”
    万雪卉没有，抬手一挥，万道冰凌尖端尽数对准苏沁舞，如万千利刃闪烁着寒光朝苏沁舞袭去。
    苏沁舞不闪不避，甚至没有动。
    冰凌却在袭到她的面前时，难以寸进。
    是风！
    无形无色的风挡住了所有的冰凌。
    苏沁舞微微偏了一下头：“我觉得你最该后悔的事情不是没有趁早杀了我，而是相信了叶凌这个渣男。”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快：“你当他的老师，把一切都给了他，灵宝、战技、知识甚至是你的身心，可他是怎么回报你的？”
    万雪卉没有动。
    但她操控的冰凌却微微一颤。
    苏沁舞瞧在眼里，施施然伸出一根手指：“他去求情时就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的老师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我愿意代她承担所有的责任！’”
    她没有看万雪卉的表情，而是看向了万雪卉身边的长老：“你们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回答她。
    但除了当局者迷的万雪卉，所有人都听得懂。
    叶凌这句话其实就是变相承认万雪卉干了这些事，而这些事与他没有关系。
    冰霜谷的人本来就不看好万雪卉和他在一起，并不会在情感上偏向他，是以听到这句话都有些恼怒。
    万雪卉是十七域的天之骄子，冰霜谷的大师姐，是他们所有人娇宠着长大的宝贝。
    叶凌却狠狠地把他们的心肝宝贝踩在了泥潭里。
    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苏沁舞把他们复杂的表情收在眼底，又道：“后来，他又说‘她是我唯一的老师，除了她，我不会再接受别人当老师’。所有人都觉得他重情重义，绝对不能被万雪卉这种女人教坏了，于是大剑塔学院院主亲自收他为学生。”
    冰霜谷所有人：“……”
    苏沁舞慢悠悠道：“他什么都不用付出，只是上下唇这么轻轻一碰，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誉，还得到了一个剑皇当老师。大剑塔学院甚至觉得亏欠他，给了他很多补偿。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