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舞蹬蹬蹬地跑过去。
    尨砺看到她，向来无波无澜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微妙的表情，一闪而逝，苏沁舞没有看到。
    苏沁舞朝他行了一礼：“老师。”
    尨砺道：“以后见面不必行礼。”
    苏沁舞：“好的，老师。”
    尨砺衣袖一挥，十三份玉简落在她面前的桌上：“你的书单我顺手帮你借回来了。”
    苏沁舞连忙道：“谢谢老师。”
    她把玉简收进储物带里，见尨砺没有提及他所给的药液的意思，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昨天给我的药液是什么花的花蜜啊？好香。”
    尨砺赤金玄寒的双眸多了几许幽深：“龙涎液。”
    苏沁舞微微一怔，然后一张脸倏然爆红。
    ——这是他的口水的意思吗？
    她竟然用他的口水泡澡？！
    这一瞬间，苏沁舞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
    总之，想回去再洗一次澡。
    她艰难地朝尨砺扯出一抹笑容：“老师，我……其实……您不用这么刻意拿自己的东西给我用的。”
    尨砺何其敏锐，蹙眉道：“你喜欢花的灵蜜，嫌弃龙涎液？”
    他面容冷毅，周身带着寒意和肃杀，气势格外惊人。
    苏沁舞忽然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生气然后把她丢到山底下的时候，他表情疑惑地问：“花的灵蜜是花的繁殖器官流出来的液体，你不嫌弃，却反而嫌弃龙涎液？”
    苏沁舞：“……”
    她捂住眼。
    救命！
    她觉得从今以后她再也无法直视花灵液了！
    尨砺却是真的不明白她的想法：“我记得以前人类很喜欢龙涎液，曾经有人类为此足足跟踪了我一年。他说，经过千年天然醇化的龙涎液是无价之宝。”
    苏沁舞忍不住问：“你给我的醇化了多少年？”
    尨砺：“至少万年。”
    苏沁舞：“……”
    她和尨砺沉默地大眼瞪小眼。
    她发现了，龙的思维和人类全然不同。
    在他的眼里，只有好用的和不好用的东西，其余都无所谓。
    她却没法那么洒脱。
    话说回来，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像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不考究来源只看功效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接受，对吧？
    苏沁舞痛定思痛决定从今以后不管他再给她什么药液，她都绝对再也不问来源，不然天天都得崩溃，真的。
    她起身道：“老师，我先回去看书？”
    尨砺道：“稍等。”
    尨砺也意识到他和苏沁舞是鸡同鸭讲。
    他想起谢拂和他说过的话——如果不知道如何当一个老师，那可以用日常开始。学生去修炼或者做事之前，给予鼓励和支持；结束之后，帮忙总结经验与教训，并给予针对性的提升计划。
    他觉得，这应该有助于他们了解彼此的想法。
    于是，他问道：“昨天的历练如何？”
    苏沁舞重新坐回椅子上，简洁地把试炼的情形和他说了一下，又道：“我感觉昨天的情形有点险，如果是真实的场景，我可能会死。”
    尨砺问：“你觉得问题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