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皇神色不辨：“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红牡丹仰起头望着灵皇，脸色狰狞，双眸带着嗜血的光芒：“我到底哪里不如那几个长老？我明明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你宁愿把大权交给他们，也不愿意交给我？”
    灵皇微微一怔，随后叹道：“雨艳，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你也从未在我面前展现过你的能力，你只会照顾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能把灵族打理好？”
    红牡丹也怔住了。
    想篡位的人最怕被人知道自己有篡位的心，她也如此。
    这些年来，她秘密地进行着每一步，丝毫不敢让灵皇知道。
    在她看来，打她打算篡位那一天起，他们就注定站在对立面，注定你死我活。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无法让灵皇知道她的能力。
    倾盆的雨水从灵皇的脸上淌下来，灵皇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悲哀，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眼泪。
    他的语气充满了讽刺：“灵皇之位并不是世袭的，我的儿子并不是一定会继承皇位；如果你有能力又想当灵皇，我把位置给你也没有问题。可是你……”却差点毁了灵族。
    红牡丹彻底呆住了。
    灵皇心中已经彻底了然：“紫曼陀罗也是你杀的吧？”
    红牡丹回过神来，只当他是在问罪，强硬道：“是又如何？成王败寇，既然我已经输了，我无话可说。”
    灵皇攥了攥手，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雨艳，你喜欢过我吗？”
    红牡丹别过脸，没有回答。
    但灵皇已经有了答案。
    他抬起手，掌心蹿出一道青色的火苗。
    红牡丹惊恐地睁大眼睛：“不——”
    但已经太迟了。
    火苗落在她的身上化作熊熊大火。
    大雨还在下着，却无法将大火减弱半分。
    红牡丹发出凄厉的叫喊，在熊熊大火之中彻底湮灭！
    苏沁舞亲眼目睹着这一切，轻轻呼了一口气。
    红牡丹死了。
    从今以后，即便是叶凌再来，也无法再将红牡丹收入后宫，更不可能更改灵族的历史。
    她可以放心了。
    竹姬靑站在她的身侧，以为她无法认同这种事情，轻声对她解释道：“灵族怕火，但每一任灵皇陛下即位时都会获得灵族传承的万灵之火，他在实施我们灵族最高的刑罚，火刑。”
    苏沁舞朝他一笑：“嗯，谢谢你告诉我。”
    天终于亮了。
    雨过天晴，灿烂的阳光依旧普照着大地。
    然而，举目望去，原野上和山谷中欣欣向荣的绿色波涛在短短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残花败柳，残花与落叶满地，断枝横七竖八，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对灵族来说，确实也是一场万年一遇的浩劫。
    所幸，已经结束了。
    灵皇依然是灵皇，没有殉职。
    只是，他比前一天看起来更虚弱了几分，几乎站都站不住，只能让人搀扶着。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言简意赅道：“内乱的幕后指使已经付诸，灵族终于能够平定了。但这一次，我是真的必须回去沉睡了，我也该退位了。”
    他稍稍一顿，扬声道：“吾在此宣告天下，由姬星竹竹姬靑继承灵皇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