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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笑过后认真道:“谢谢。”
张太太摇头:“不怪我多事就好。”
“交浅言深是我福气。”黄伊珺靠她近一些,女士们絮絮低语亲近起来。
基达熊偷眼看着十分羡慕:“女孩子仿佛一瞬间就能熟识。”
蠢小悦点头:“她们相好或交恶都可在一秒内决定,十分神奇。”
云碧海将玩偶猴子的尾巴从小宝口中拉出:“你这种妇女之友究竟以何立场说这话。”
蠢小悦正要反驳,门铃又响。云碧海踢踢他:“定是你家古斯塔夫,快去送上热吻免得劳烦别人。”
基达熊看他笑着跑过去:“他们,他们——”
云碧海一挑眉:“直男癌是病。”
基达熊涨红了脸:“不不不,只是羡慕。”
云碧海噗的一笑,看着门边那两个已经扭成一团只得认命过去关门。眼前有甚麽闪得一闪,再定睛一看,是路灯亮起来了。
、第十一章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比闻名。自打有了化妆整容并广告包装,人与人要互相信赖简直难上加难。
云碧海将小宝抱出来,十分不情愿的交到面前这小老头儿手中。
谁能相信外头叱咤风云眼光毒辣的老克里斯先生会同一名婴孩玩得这般快活。
“喜欢孩子自己生去。”唐严自文件中抬头看得一眼。
老克里斯先生笑眯眯大声亲吻小宝额间:“据说亲吻大声会令婴孩脑中产生一种神奇的多巴胺,使他们觉得自己被深深喜爱,该神秘力量保护他们得以面对将来诸多人事纷扰。”
唐严放下笔来:“已签完这一年卖身契,现在放开我儿子。他还未成年,不需卖艺跑江湖。”
老克里斯接过文件认真看:“唐,你一表人才颇有家底,又有学识外表,如何没有对象?”
“我已有儿子。”
“宝的户籍还是我去办妥,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做,明人面前不讲暗话。”
唐严听着音箱里正唱到“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便轻轻笑了。
老克里斯收敛笑意颇为严肃望着他:“有人向我打探你。”
唐严似乎并不惊讶:“这种事自我薄有声名那日起便不算少。”
老克里斯摇头:“这回不同。对方放出话来,若不说就杀。”
唐严于是颔首:“难怪今年回报低了百分之一,原来是拆了东墙。”
老克里斯吹胡子瞪眼:“好混账!你们华人最爱讲,知己知彼,百次不败。我一无所知,如何应对都是错。”
唐严毫不意外:“如若不然将我称斤论两可卖得几何?”
“对方承诺先前被卡的三部片子可按期上映。”
“因我被卡?”
老克里斯眼中愤愤:“这班小人都该吊打。”
唐严想一想:“晓得何人出手?”
“小鱼虾米何必关注,背后大手此番似乎终于认真。”
唐严抿一抿唇:“弃卒保帅并非不可。”
老克里斯笑着拍他肩膀:“我是第一日认识你?你与麻烦简直同义词,但那又如何。我爱你写的剧本,我是个导演先于我是个生意人。况且哪里找你这样持股的小卒,又欺辱我不擅中文!”
唐严并未受宠若惊:“承你贵言今日我已略有积蓄,淡出这个圈子并非不能。”
老克里斯深深吸气:“还好你当我面说,若是在报纸上见你这话,难保我心脏病不复发。”
唐严挑眉:“今日来不就是摊牌,有甚麽打开门来说,好过背后冷箭敌我难分。”
老克里斯指一指文件:“你可看清这一行小字?”
唐严翘起唇角:“我识得字。”
“也许自今日起你的剧本不能再化为光影震撼人心。”
“那又如何。货已出柜概不负责,我管大老板是卖是烧。”唐严摇摇头,“有甚麽颐养天年的好去处?伦敦阴晴不定汉堡永远一股腊肠味,新西兰呢,我又不熟牧羊。”
老克里斯笑得打跌:“在你们眼中我们永远食人生番,啖生肉饮鹿血,批头散发不开化。”
唐严嗤笑:“在你们眼中,我们也永是脑后一条辫子马蹄袖,吊梢眼外加黄皮。”
老克里斯终于笑够:“讲真,三十岁就打算收山?”
唐严耸肩:“所以说千万别戏言说要走。话才出口,对方已开欢送会恭祝阁下前程似锦。”
老克里斯沉默下来,唐严看他花白头发终究不忍,轻声道:“工作室因我担了无妄之灾,我并非铁石心肠。”
“过往尚留三分余地,如今倒似要撕破脸。”老克里斯一脸沉痛,“到底你得罪甚麽人,非逼得赶尽杀绝不可。”
“人口流动性大,谁也陪不得谁一辈子。”唐严却仰脸微笑,“亏得我趁早培养好个人兴趣,裱画钓鱼也可过一生。”
老克里斯叹口气:“唐,为何你不是我儿子。”
“小克里斯先生亦不差,你看他签下的少女少年哪一个不是星光熠熠。”
“这是华式礼貌客套的安慰可对?”老克里斯依旧沉痛,“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说导演也同样。”
唐严真正笑了:“且安心,对方不是要我死,不过要我服。但我好赖有几根硬骨不易折。”
老克里斯愤怒的瞪眼:“我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必要这般折辱一个颇具才气的年轻人。”
“这就是分别,你是导演,只看我漫无边际的想象力已足够。”唐严耸一耸肩。
老克里斯再叹口气:“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力气小。”却又握拳挥舞,“你别怕,老头子我入行好歹几十年,就不信保不下一个你。”
云碧海在一旁始终安静聆听,此刻不由感慨,时穷节乃现,患难见真情。
老克里斯临走前紧紧拥抱唐严与小宝,大声亲吻他们父子面颊:“记得我说过的话,让神奇的多巴胺给你力量战胜邪恶。”
唐严嫌弃的擦擦脸,但云碧海分明看到他眼中含笑。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唐宅十分热闹。
有客至二楼书房,唐严见他即刻皱眉揉额角。
那朋友是位青年,看着与唐严差不多大。但他长相身材均十分普通,扔在街上立时面孔模糊。背硕大一个旧帆布包,戴玳瑁色边框眼镜,踏一双平底球鞋。
见唐严这般郁闷模样青年大笑拍他肩膀:“有朋自远方来不该乐乎?”
唐严没好气看他:“你来做甚,不该去追踪失联少女,不必窃听大洋彼岸电话,还是不用去尾随出轨丈夫。”
“嘁,那些在见你之前已然搞定。”青年笑嘻嘻的摆手,“说起来,真的不能将你十岁照片卖出?你可知道坊间要价几何。”
“我不食人间烟火,别拿铜臭玷污我。”唐严嗤笑一声,“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