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还有些气不顺，抱怨道：“看到心仪的东西了，可惜买不起。”
    齐云傲等了他一眼，淡淡道：“慕容氏的家藏固然渊博，但也未见得多有用。”
    卓飞一愣，“怎么说？”
    齐云傲叹了口气，道：“传统武学要从讲义开始，先熟悉理论，然后上手，学习基础动作，再练组合套路，让肌肉产生记忆，接着再不停磨练，加深功力，再后对敌，最后根据对敌经验，不断去伪存真，形成自己的绝招和风格……”
    卓飞奇道：“武学不都是这样练的吗？新格斗系、其他派系也差不多。”
    齐云傲翻了个白眼，道：“以前是可以，但自从有了‘神魔空间’，这一切就不一样了。如果你完成‘神魔任务’，获得了‘灵魂能量’，便可以直接从‘万虚城’兑换想要的武功……”
    卓飞立时露出注意的神色。
    万虚城！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上一次是偷听魏子东的自言自语。
    齐云傲目放精光，用手指点了点卓飞的胸口，沉声道：“‘神魔空间’里的武功，乃‘神力’所化，不用讲解，不用练习，直接形成记忆，烙印进脑海里，让你顷刻便学会，就像熟读了好几年那样！”
    卓飞目瞪口呆，那岂不是跟自己的“愿力系统”一模一样？
    “原来成为高手这么容易……”卓飞不禁叹道。
    “容易吗？没那么简单。”齐云傲摇了摇头，道：“这些神力形成的武学，只是把知识灌输到了你的脑子里，让你牢记，但并非完全理解。同时，你的身体对这门武学，也是完全陌生的。
    就好比你明明知道了举重的标准动作，但也不能一下子举起1吨的重物。你需要不断地磨练，不断强化，让身体达到施展条件，等你真正举起1吨重物，你才算完全掌握。
    武道大宗师王守仁先生，便称呼这一过程为‘知行合一’，不但要认知，更要实践。这也是当下快速消化‘神力武学’的最佳心法。”
    “哦，懂了。”卓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么说来，还是自己的“愿力系统”更厉害！“神魔空间”带给众人的技能，只是一个记忆空壳，而“愿力系统”却不一样，那是一套完整的技能！
    “别耍小聪明。你真的懂了吗？”齐云傲狭促地看着卓飞。
    卓飞点了点头，道：“齐老师都说的这么明白，我怎会不懂？尤其王守仁大师的话，更是说得极好。如果强行解释的话，也可以说——‘神魔空间’给我们的‘神力武学’，更像是一副规划蓝图，或者说是一个‘模具’。它可以节省我的建造时间，并避免在建造过程出错，但要想把它造出来，还要自己添加材料，耗费时日打磨，靠自己的努力，最后才可以完全成型。噢，真想现在就去您说的‘万虚城’逛逛，看看能不能直接学会【金钟罩】的第五重！”
    齐云傲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嘀咕了一下“蓝图”和“模具”，这番解说，比自己的数年总结还要清楚明白，这人天资之高，巳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一时间眯着眼睛，瞪着卓飞。
    “怎么了？”卓飞被盯得心中发毛。
    “我嫉妒了！”齐云傲阴声道：“你的比喻要比我的好很多。我能做出那样的理解，足足用了五年时间，而你一蹴而就，看来你的确有些天分……”
    “哇，青出于蓝！你还不快谢谢祖师显灵？”卓飞道。
    “可我是旁门左道，小说里的邪派人物，遇到你这种人，一般都是要除之而后快的……”
    “这么说，我很有主角的品相喽？”
    “是不是主角，那要“煮”过了才知道……”
    ……
    齐云傲一路指点迷津，卓飞可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连忙再问：“是不是任何技能……都能在‘万虚城’中找到吗？”
    “当然……不可能。”齐云傲笑道：“只有当‘神魔空间’中的一种技能被发掘得太多，你才能在‘万虚城’的商店看到它……或者，在拍卖行会有人出售。真正的武功秘籍，还得你去‘神魔空间’自己搜寻。比如我的【五毒掌】……嘿嘿，从第一重开始，便是我亲自一点一点学来的。”
    卓飞露出羡慕的目光，心底却不免腹诽——没用的窜稀货！
    ——如此看来，这“灵魂能量”、“神力”与“愿力”一样，都是一种极为神奇而贵重的资源了。
    只是……不知道如何才前往“万虚城”。
    二人一路插科打诨，不知不觉，便已到了超凡集会的最里面。
    卓飞正盘算如何问出这个问题，旁边的齐云傲“哈”了一声，兴奋道：“我到核心卖场了。你在外边逛一逛，我去买我的东西……别乱买东西，小心上当！”
    齐云傲拍了拍卓飞肩膀，转身走向了最里面的攀岩设施，走进了旁边写着“换衣间”的房屋，便再也没有出来。
    ——那里就是核心卖场了。
    卓飞心痒难耐，带上兜帽，又等了一会之后，便主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便有两名身披厚重斗篷、带着京剧脸谱的人，一左一右地拦住了他，其中一个用低沉的嗓音说了句：“手！”
    手！？
    卓飞诧异地比划了一下双手。
    面具男似乎翻了个白眼，拿出一件仪器，在他手腕上扫了一下。
    就像是夜店的荧光印章，卓飞的手腕顿时显露出一圈发光的花纹。
    “神魔印记”。
    原来如此。
    卓飞恍然大悟。
    另一边的人塞给他一件厚重斗篷，低声道：“里面有面具，自己选一个。”
    按照指示，卓飞进了一个小房间，缓缓穿上斗篷，接着又在墙壁上挂着的数十个面具中，挑选了一个老虎面具，直接戴在了脸上。
    用力将兜帽向前拽了拽，就算有了面具的遮挡，卓飞也将自己的脸完全陷入一片阴暗之中。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卓飞低声说了句：“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这面具真好！竟然还自带变声功能！
    门在更衣室的后面，这里有监管者提供的一根蜡烛。
    卓飞拿着蜡烛在迷宫一般的密道内缓缓前行，最后进入一个黑暗的房间。
    熟悉的破入水面的感觉袭来！
    卓飞这一次却是倏然一震，比之进入超凡集市更令他震惊万分——
    这个不到200平的黑暗房间，竟然是一个极小的“神魔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