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叫门
也难怪张顺欣喜若狂。他前世便听说孙承宗大名,被人评价为:若是此人在此,必不使满清越关内一步!
如今张顺得了如此贤才,要不是顾及脸面,差点都想拉着他结拜为兄弟了。
只是张顺学习历史不精,哪里知道真正的孙承宗已经六十多岁了,早已经致仕回保定府高阳老家去了。
好在张顺如今身居高位,居移气,养移体,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便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便将徐全等十余人纳入到自己麾下。
鉴于徐全、孙承宗等人皆是文士庠生,便任命他们担任幕僚,跟随左右听候命令。
遂后,张顺命士卒收拢了汤九州带来的战马,并命令“左金王”、“革里眼”等人带领骑兵,分别去附近村庄,寻找官兵进行剿灭。
那“左金王”本名贺锦,“革里眼”本名贺一龙,张顺为了防止引起徐全和其余四人的怀疑,故意称其名,以混淆视听。
果然徐全、洪觐杨、李锡九、王懋忠和孙承宗五人不疑有他。他们见张顺指挥起来有条不紊,将士行动迅速有序。
再加上那战马上都是打着边军的印迹,武器铠甲亦多和边军相仿,更是令他们深信不疑。
“守备”贺锦和贺一龙领命去了,前去“剿匪”安民,倒是让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徐全等人啧啧称奇。
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好拍马屁道:“汤总兵果然有儒将之风,爱民如子。昔日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也不过如此吧!”
张顺矜持的笑了笑,心想:也不知道这几人是否真的有才,居然眼瞎若此,也算是难得!
义军折腾了半晌,等到中午方才把附近的官兵驱逐剿灭完毕。义军总共缴获了战马百余匹,俘虏边军士卒三百余人。
张顺便命士卒羁押着他们,胜利“返还”嵩县城。
那嵩县知县名叫何复,字贞子,号见元,乃是山东平度前曲戈庄人。
他少时家贫,敏而好学,于崇祯三年中举? 崇祯七年中了进士。于是? 何复便被任命为嵩县知县。
嵩县正当河南要冲,当时正值义军南渡? “闯将”黄来儿携带大军北来? 所过州县皆破。唯有这嵩县城,因为这知县何复得以独全。
当时? 义军初至,嵩县人心惶惶。何复刚刚和在籍的原知县吴道周交接完毕。他干脆直接招吴道周、副榜傅于仁? 以及县中邑庠诸生刘月江等统领官军。
他派遣刘月江镇守县城附近的屏风寨? 与嵩县城形成掎角之势。“闯将”黄来儿多次亲自带兵攻打,皆不能破。
甚至导致黄来儿麾下的一员将领,唤作魏知友的见官兵防御严谨,心生动摇。
他便率五百精兵弃甲前来投降? 赤膊上身跪在城下对何复说:“我先前从贼非不得已也? 今见公仁勇,愿乞命为向导。”
当时城内诸人纷纷劝说何复道:“此必贼人诈降之计,还请何公慎之!”
唯有拿何复笑道:“佛家尚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儒教尚不能容忍一弃暗投明之人吗?”便把他纳入城中,共同防守。
那魏知友果然深知义军虚实,多次献言献策? 打退了“闯将”黄来儿的进攻。
“闯将”黄来儿由此受挫,只得避而不攻? 南走淅川、内乡去了。
那何复听闻汤九州先是剿灭了“九条龙”,又平定了城外的贼人? 正欲命令士卒打开城门,前去迎接。
那魏知友连忙阻拦道:“我先前身在贼中? 深知贼人狡诈。其贼素喜诈称官兵? 以骗开城门? 还请何公小心谨慎为妙。”
何复前番得魏知友相助良多,顿时从善如流,笑道:“魏将军所言甚是,我定要看的明白,方敢开门。”
等到那何复站到城楼之上,只见城外士卒整整齐齐、军威赫赫,不似流寇一般乱乱糟糟,心中便先见为主,认定了三分。
好在何复也颇为谨慎,只是在城上高声喊道:“嵩县城小,驻扎不下如此大军,还请汤总兵让大军驻扎城外,以免扰民。只带领亲兵将士二三十人进城,我再与汤总兵接风洗尘!”
张顺连道“好说,好说!”并把从汤九州身上缴获过来的通关文书、调防印信等物递与徐全,让他去城下交于城上查验。
嵩县城上依照规定,放下吊篮,不多时便吊上了相关文书。两厢核对,没有办法误差。
知县何复查验了半天,便放在吊篮上,让士卒吊了下去。这时候,他低头一看,发现下面之人似乎自己认得。他便高声喊道:“城下可是庠生徐全不成?”
原来当初“闯将”黄来儿攻城,庠生徐全、洪觐杨、李锡九、王懋忠和孙承宗五人也参与领兵作战。
特别是这徐全骑射皆精,甚为出众,一连射杀贼人士卒数十人,给何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徐全在城下听到知县何复问话,连忙应道:“正是生员,我等前番遭到贼人劫掠,幸亏有汤总兵及时赶到,方才保全。为了报答汤总兵恩义,我们五人准备弃笔从戎,成就一番功业!”
何复闻言砸了砸嘴,倒觉得有几分可惜。好端端一个庠生不做,做什么武夫?不过,双方也不甚熟识,人各有志,也不便强求。
一念至此,嵩县知县何复早已经确定城下便是上次擦城而过的昌平副总兵汤九州,便挥了挥手,命令士卒打开了城门。
刘成、贺锦和贺一龙见嵩县城门打开,好似脱光了的大姑娘一般吗,顿时蠢蠢欲动。
张顺瞥了他们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我等为嵩县剿灭贼寇,得当受得起嵩县上下迎接,你们猴急什么?”
其他人闻言皆不吱声了,只是那悟空却是安耐不住道:“师傅,猴没有急,是他们在急!”
张顺早习惯这厮不着调的样子,也不去理他。反倒刘成、贺锦和贺一龙个个憋的满门通红,想笑也不敢笑。
洪觐杨、李锡九、王懋忠和孙承宗四人看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他们是新加入之人,也便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