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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门卫,只有吃完饭散步的老人在门口溜达,林思然直接走了进去,按照萧路的指示直走了百来米又转过好几个弯,终于走到了一个小小的小花园。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小花园里的路灯大多坏了,再加上夏天蚊子多,草木间也没人爱溜达,这个时间,小花园竟然只有林思然一个人。
到了小区门口时,萧路就找回了熟悉的感觉,到了这个他幼时最喜欢的小花园里,回忆更是像海潮一样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记忆中的小花园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晚饭后,这儿总有一群有一群的小孩追逐打闹,嬉笑玩乐,他曾经以为这里永远也不会变,像不褪色的记忆那样鲜活。可惜的是,十年过去,物是人非,他变了一副模样,这里也变成了这样萧条的样子。
将心酸压在心底,他往前走了几步,在几株高大的月桂树间徘徊了几圈,指着一株最靠近走道的对林思然说:“就是这株了,十年前,我曾经在这里埋下了一本日记,写了自己所有的经历。你看到,就能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到这里,林思然其实已经相信了对方了,他没有理由带自己到这里看一个丝毫没有用处的东西。从地上捡了一块尖锐的大石头,林思然开始挖掘起来。
挖了没多久,他就看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子,轻轻拂去盒子上的泥土,他正想将它拿出来,一束刺眼的光线突然照到了他的脸上,还有一声呵斥:“什么人?!”
紧接着,一个带着红袖章的老太太就打着手电筒过来了,用手电照了照林思然的模样,还有地上被刨开的土坑,她毫不客气的就开口骂道:“哪来的野小子,你这偷偷摸摸地在我们先小区干什么呢!?”
林思然脸上还有不容掩饰的慌张,他正想道歉,萧路却开口说话了。
“您,您是王奶奶吗?”虽然不知道萧路的意思,林思然还是跟着他说的话重复道。
“你认识我?”老人果然疑惑了。
“真是王奶奶啊!我是萧路啊,就是十年前搬走的您对门的那户人家,我爸叫萧志军,我妈叫童之卉,小时候我常到您家蹭饭吃来着,您还记得吗?”
“哦,对了,我记得我那时候可喜欢跟您孙子乐乐一起玩了,可惜到了美国,就没能联系上,您老身体还好吗?乐乐还好吗?”
听完这两句话,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老太太立马变了表情,热情地拉住林思然的手细细打量起来,“啊呀!原来是路路啊!怎么不早点说,害奶奶训了你一顿,你都长这么大了,奶奶刚才都没认出你来!你回国了?在哪工作呢?你爸妈还好吗?”
林思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黑灯瞎火的,老太太眼神又不好一点都没发现,在听到她认识的“萧路”一一耐心的回答了老半天之后,才突然想起来似的一拍脑袋,问道:“不过,路路啊,你这是在这儿干什么呢?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林思然答道:“王奶奶,您也知道,我们小时候不是正流行把日记埋在树底下长大后再挖出来的游戏嘛,我就真的在这颗桂花树下面埋了一本日记。”他边说着,边从坑里把铁盒子拿出来,打开拿出来一本黑皮革封面的日记本来。
“哎呦,原来是这样啊,我记得乐乐也干过这事,不过他早忘了埋哪儿,倒是难为你十年了还记得哈哈哈,不愧是当老板的人啊,就比我家乐乐强。”王奶奶笑的露出了一嘴的牙,听到“萧路”这么有本事当上了老板,她对他更热情了,她家乐乐还一事无成躺在家里打游戏呢,这人比人就是不同。
“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林思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奶奶倒是没在意,反而更加热情地拉着林思然的手往前走:“没事,奶奶还怕吓着你呢,去我屋里坐坐吧,正好见见乐乐,你们两可以一起说说话。”
林思然连忙推拒,老人家老眼昏花的,他长的和小时候的萧路不一样还可以糊弄过去,他孙子就不是那么好骗的了,到时候肯定露陷,说不定还会认出他的身份来。
王奶奶着实热情,林思然再三推拒都不肯让他走,还是他最后说要赶飞机,留下了联系电话后才放手让他走了。
不过,突然来的这么一出,也让林思然真正确认了幻象的身份,他和王奶奶的对话正是故事投射到现实的佐证。
他没疯,幻象也不是幻象,而是为救他殒命的狗,也是上一世逼着他死去的恋人。
夜深了,快捷酒店外边的路灯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射到暗黄色的墙纸上,林思然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那一丝光亮毫无睡意。
日记他看了,真相他也知道了。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那个坐在床边的人的视线,可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爱,是有的,作为曾经的恋人的爱,作为将他救出地狱的狗的爱;
恨,也是有的,作为害死了自己母亲的恨,作为将自己彻底毁了的人的恨;
他既是恩人,又是仇人,他既想报答他,又想报复他,这两种复杂的情感在他的脑海中纠缠,就像是海底深处随着水波交杂缠绕的水草一样,剪不断,理还乱。
他心中的复杂情绪像发酵的酒水一样不断的发生着反应,压抑在嘴边的叹息声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悄然吐了出来。
随着这声叹息声,在b市的广安机场,一架来自美国的飞机也随之轰然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还以为这章可以让萧路同学大发神威,结果又没写到,好在下一章就可以让他们仨见面了,感觉好像一个隐形的修罗场。
、第四十章
几天后,b市东平区安和镇小溪村的一间民房里,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影被人压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求求你,葛老大,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被称为葛老大的中年男子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给手下使了个眼神,施施然点了一根烟便慢条细理的坐下了,也不管耳边响起的求饶声更加惨烈起来。
一刻钟后,葛三四手里拿着张纸,嘴里叼着烟从房间里出来了,等在院子里的萧路连忙迎了上去。
“葛先生,请问这是有结果了吗?”
葛三四抖了抖手上的纸,笑了:“我葛三四出马还会有搞不定的事吗?!萧老弟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萧路也是心急则乱,面对金融界的大佬都能面不改色的人,遇到与心爱的人相关的事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失去了分寸:“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我懂,我只是开个玩笑嘛。”葛三四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萧路的肩,“萧老弟你帮了我家小润这么大的忙,你这一点小忙我还会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