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不信任的两位level5相互牵制之下，席薇娅和布伦希德轻易摆脱了战斗。
    “还需要继续吗？”布伦希德问道，她的双刃大剑被一发“原子崩坏”打中，从中间熔开一个破洞，让她心有余悸。
    经过一番交手，两人心中都有了底。就能力而言，学园都市的level5固然十分厉害，但落实到实际的战斗力方面，还是未成年少女的level5们，就不是两位圣人的对手了。
    毕竟从一开始，超能力者就不是为了战斗而生的。相比之下学园都市更加看重的，其实是能力的可开发性。
    “嗯，作为对手，她们勉强够格吧。”席薇娅评价道，“她们的超能力虽然厉害，但对你我而言，并不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布伦希德也点头表示赞同：“嘛，说到底还都是些孩子呢。不过对于其他人，恐怕是很麻烦的敌人吧。”
    她们是全世界仅有不到二十名的“圣人”，以她们的角度做出的判断和标准，完全不具备代表性。
    也只有圣人这个级别的强者，才能如此轻松平常地评价level5。
    席薇娅看了看天上的浮空要塞，提议道：“接下来也试着找找自动傀儡的踪迹吧，毕竟是用这个借口闯进来的。抓到一两个傀儡的话，会方便很多。”
    布伦希德自然没有异议，两人继续在空旷的街道上寻找起来。
    至于寻找其他level5收集情报，她们已经没有兴趣了。
    窥一斑而知全豹，通过对战麦野沉利和莉莉.梅扎斯，她们对level5的实力大概有了概念。
    而且她们两个此行本来就是“重在参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跟谁打生打死的。既然预定的目的都已经达到，那么接下来就是随便打发一下时间，然后等着跟其他人汇合，撤离就行。
    可惜事与愿违，席薇娅和布伦希德终究还是小看了学园都市的实力，或者说，是小瞧了level5的实力。
    虽然学园都市最顶尖的八位都是level5超能力者，但却有一人是不同的。
    第一位，“矢量操作”一方通行。
    学园都市——也是科学侧公认的最强者。
    他和其他level5是不同的，甚至可以在level5和level6之间单独划分出一个等级，专门来形容他。
    如入无人之境，随心所欲地在学园都市街头漫游闲逛的两人，在一座自动贩卖机旁遇到了他。
    一方通行大喇喇地坐在长椅上，正仰头喝着一罐咖啡，另一只手里抓着手机。
    他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瞥了眼面前的两人。
    “呦，来了？”又是一口喝光了咖啡，一方通行随手将咖啡罐捏扁。
    就像是在揉一张纸，铁壳罐子在他手中吱呀作响，几下就变成了一只致密小铁球。
    “那边已经打完了吗？真让本大爷好等啊。这个牌子的咖啡都快喝腻了。”
    松手，丢下小球。可以看到，他的脚边，已经散落了很多同样的致密铁球。
    一方通行自带的狂气，以及毫不掩饰的战意如针一般刺激着两位圣人的皮肤，让她们不禁汗毛倒竖，战斗本能疯狂地发出警报——对面这个苍白的少年很危险，这是一个披着人类外形的怪物！
    “还挺有用的……那家伙搞出来的东西。”一方通行嘀咕着收起手机，然后站起身来。
    其实他早就找到了席薇娅和布伦希德两人，因为最终信号向他推荐了一个叫做“邮件收发”的系统，说通过这个系统可以获取所需的情报。
    果然，在最终信号的操作下，一方通行拥有相当高的权限，可以获得各种各样的实时情报。
    再加上两名圣人一路上完全没有隐藏自身的意思，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想不被人发现都不可能。
    之后与麦野沉利和莉莉.梅扎斯开战，更是引起了各方的关注。
    学园都市很大，人很多，自然也有不少看热闹不怕死的家伙。他们躲在暗中观察，通过各种社交软件对这场进行了战斗实况转播。
    作为一款事实上的情报交换系统，“邮件收发”自然也不例外。
    由于“邮件收发”中有情报换取点数的机制，因此有不少人上传了这场战斗的情报。
    一方通行有自己的骄傲，见入侵者已经跟别人打了起来，也不愿意过去凑热闹，于是选择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结果，还真的被他等到了。
    “嗯……”沉吟片刻，一方通行放弃了说些什么的意图——那不是他的风格。
    管他对面是什么情况，既然是敌人，那就开打吧！
    他站起身来，一脚踢向地上的那几颗铁球。
    嗖嗖嗖……
    弹珠大小的铁球被赋予了恐怖的速度，在空气中剧烈摩擦变成橙红色，如同光束一般射向对面二人。
    席薇娅和布伦希德连忙跳开，用绳索和双刃剑弹开攻击。
    再抬头，却发现一方通行已经来到跟前，伸手点向她们的身体。
    席薇娅挥舞绳结，组成结界，术式覆盖，浩瀚的“天使之力”灌入其中，形成堡垒级别的强大防御力。
    布伦希德惊讶地看向同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全力防御的姿态。
    刚才面对“原子崩坏”的时候，也没有见她这么认真。
    但下一刻就证明了席薇娅的明智。
    一方通行的指尖触碰到结界，结界顿时剧烈震动起来。肉眼可见的，绳结上出现大量纤维的断裂，术式符文此消彼长，不断被抹去，又重新出现。
    事实证明，一方通行的“轻轻一指”，蕴含着攻破要塞的强大力量。
    ——强大的攻击力而已，这没什么！
    布伦希德抡起双刃大剑，当头朝一方通行劈砍下去，同样也是足以劈开战舰装甲的强大攻击。
    但她却感觉自己砍到了比装甲还要坚硬的东西，强大的反震力顺着剑身传来。
    “女武神”双臂发力，强行压下武器，但已经破了一个洞的剑身却支撑双方的角力，从中断裂成两截，飞上天去。
    “魔法师？”一方通行也皱着眉看向前方。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无法完全解析，他的矢量操作之下，竟然没有打破对方的防御。
    至于另一人的大剑攻击，一方通行却是一点都没有放在眼里。
    见此情景，布伦希德也有些傻眼，她引以为傲的战斗方式就是使用这柄双刃大剑，依靠纯粹的暴力碾压。
    但此刻，却遇到了完全不吃这一套的敌人！
    难道要在这种地方使用绝招？
    前方之风的前车之鉴告诉她，最好不要在学园都市的地界里使用过于精密且强力的魔法。
    而且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
    一方通行却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继续一拳挥出。
    就算是魔法，也要破开！
    自从暑假以来，一方通行也没少遇到过使用魔法的敌人，这么多场战斗下来，吃了那么多亏，就算再笨，为能总结出教训了。
    一方通行第一时间转换思维方式，将自己设置为世界的中心，一切以自己为参考点重新设置。
    ——就是为了避免再遇到花二十一那样的诡异幻术。
    然后，他调集身边的所有矢量，集中成一股巨大的能量，全部向敌人投射出去。
    轰！
    无关魔法还是科学，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力量，集中于一点，刺向结界。
    灌注了“天使之力”的强大防御结界，如同泡沫一般破碎。
    席薇娅和布伦希德两人也瞬间遭受巨大冲击，就像两个破旧的布娃娃，向后倒飞出去。
    “呵！”一方通行冷笑一声，亦是如箭一般射出，追上她们。
    ——可恶！这家伙真的想要杀了我们！
    布伦希德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赶紧朝席薇娅说道：“帮我争取一点时间，我要准备一个魔法。”
    说着，她稳住身形，就要使用“最后的如尼”，激活“主神之枪”。
    “不用了。”席薇娅却出手拦住了她，“不想捅个大篓子的话，你最好不要用那个。”
    “但现在可不是在乎那种事情的时候了吧？”
    “没关系的……”席薇娅却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他来了。”
    “谁？”布伦希德下意识地问道。
    然后就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比她们面前，单手挡住了突进中的一方通行。
    两人之间的空气发生剧烈的爆炸，威力之强大，就连两位圣人都为之心惊。
    可爆炸中心的两人却都无动于衷，仿佛只是清风拂面。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突然出现的男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身穿水蓝色衬衫，以及一件米色背心的金发青年，看上去就是十分普通，随处可见的男人。
    此时，却透着凛然的气魄，以一己之力抗衡着对面的怪物。
    奥莱尔斯，席薇娅的搭档，一个本应成为魔神的男人。
    伸手一招，瞬间将断剑恢复原样，还到布伦希德手中。
    “快走吧，不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奥莱尔斯摆摆手说道，“我检查过，这座城市里没有偃师级的自动傀儡。”
    席薇娅二话不说，拉着布伦希德转身离开。
    身后，再一次爆发出剧烈的响声和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