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一章大势必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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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是恶鬼道这般的幽冥鬼界,都不能避免大势!
恶鬼道的时局动向,在帝纣挥军打过八万里阴山后,就走向一个谁也无法揣测的方向。天下各方豪强蠢蠢欲动,纷纷磨刀霍霍,一路路鬼军调动,兵势锋芒强极一时。
“杀!杀!杀!!”在两大天宫的统治疆域内,战火肆意飞扬间,无数的兵锋碰撞不休,在须臾间迸发出最为险恶的杀机。
“杀!杀!杀!!”纣绝阴天宫百万精锐鬼军横冲直撞,打的泰煞谅事宗天宫节节溃败,一度濒临着崩溃的状态,血红色的杀戮席卷一方。
在两方大势力的疯狂碰撞中,无数鬼神一一踏入杀劫中,一千劫以下的鬼神在大战中朝生夕死,化为灰灰者不计其数。
在这一场百万鬼众的厮杀混战中,只有三千劫以上的鬼道天人,才有着几分生机,有着几分掌握战局走向的能为。
而只有历经五千劫之上的鬼道大能们,方能在其中起到一槌定音的绝对作用。
只是,鬼道大能两方都有,一方鬼道大能入局,另一方鬼道大能也不会坐视不管,鬼道大能之战只会更加残酷,浩荡鬼气纵横三万里。
鬼道大能喋血落魄,鬼道天人魂飞魄散,磅礴的鬼气在空中绽放一朵朵血花,阴寒之极的气息,在须臾间凝固了一角光阴。
随着一位位上位鬼神的陨落,两方形势亦愈发的紧迫,纣绝阴天宫步步占据上风,帝纣一身盖世修为当代横行,镇压万千鬼雄。
一时间,泰煞谅事宗天宫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帝主玄怀石处于绝对的劣势,万千鬼神的陨落,致使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可是,纣绝阴天宫与泰煞谅事宗天宫,两方之间最大的差距所在,并不只是麾下鬼军战力上的强弱,还在于泰煞谅事宗天宫一方,并没有真正的强力鬼神坐镇。
纣绝阴天宫作为罗酆六天第一大势力,堪堪有着数十位鬼道天人,每一位鬼道天人统帅一军,打得玄怀石麾下各路鬼军一溃再溃一败再败。
正所谓大势所趋无力回天,这是玄怀石的真实写照,身为帝主的玄怀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帝纣的大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肆意的屠戮着自家所属的各路鬼军鬼兵,而自家对此却毫无办法。
泰煞谅事宗天宫帝庭之内,一股沉重的气氛几乎压得鬼神喘不过气来。一位位阴官阴将之属,面上带着几许阴郁,那厚重的恐怖压力压在身上,让人心惊胆颤不能自己。
各路鬼兵鬼军的大溃败,让这些阴将阴官感到了深深的恐惧,眼见着玄怀石这位帝主逐渐走向末路,这些阴将阴官也有几分不安。
高坐帝位之上的玄怀石,年轻俊秀的面容上,满是狰狞凶狠之色,扭曲的近乎于梦魇,狞笑着注视着脚下几位伏身叩拜的使者。
“帝主,臣等此次出使,几方天宫的帝主都再三推脱,要不避而不见,要不备受冷遇,几大天宫帝主皆不愿意出兵相助。”
“纣绝阴势大,惧怕纣绝阴天宫威势过甚。”这使者跪伏在地上,沉重的说着这个对玄怀石现今处境,极为不利的噩耗。
玄怀石面上毫无意外之色,道:“看来,他们终究是不愿意出兵的,一个个都想看本帝的笑话,都想看着本帝如何痛哭流涕的乞求他们的援兵。”
如此说着,玄怀石胸中一股怒气骤然上涌,猛然将帝案上的奏章推倒,一本本奏章洒落在地面上,狂怒道:“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只要本帝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向这些老家伙卑躬屈膝的告饶。”
在大厦将倾的压力之下,这位新帝主也在快速的蜕变成长,至少一言一行中的凛冽王气,让所有阴官阴将不敢小觑分毫。
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敬畏,又有多少是惊惧,就真的是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了。
“帝主,纣绝阴麾下鬼军越发强势,吾泰煞谅事宗天宫的基业岌岌可危,还有几大天宫坐山观虎斗,只怕有渔翁得利的心机。”
一尊老鬼神皱眉许久,不疾不徐道:“帝主,值此危机存亡,却是要万万小心为上,稍有不慎就是百代基业毁于一旦啊!”
玄怀石漠然道:“这一点,吾何尝不知,关乎百代基业存续,先帝主传在吾手的基业,不能在吾这一代断了传承。”
“天宫的百代基业,不能毁在吾的手上!”玄怀石望着肃穆的帝庭,心头愁绪千回百转,最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面对纣绝阴越发强力的攻势,玄怀石也越来越难以招架,终于是将玄怀石逼迫到了极点,不得不请动天宫中存在的几尊老怪物出手。
虽然,这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可是天宫基业都快要保不住的当下,玄怀石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做最后的一搏。
轰!隆!隆!
十万里风雷喧嚣一片,在泰煞谅事宗天宫深处,镇压溟海孽力的几尊古老鬼神,不得不在纣绝阴天宫的强大压力下,暂且放下坐镇溟海孽力,一个个走出了天宫。
“天宫大难!!”
一片片神光自天宫天穹上浮现,一尊尊古老鬼神身着黑衣法袍,面上带着古老岁月的鬼痕,一丝丝鬼气恍若汪洋恣肆,肆无忌惮的搅动着风云之气。
“纣绝阴天宫啊?”这些古老鬼神们,都是经历前代帝主,甚至前十数代帝主的强大存在,最少都经历了五千劫,最多不乏有七千多劫之上的人物。
“没想到,这一代的纣绝阴帝主,竟然将天宫逼迫至此,这一代的纣绝阴倒是有些意思啊!”
古老鬼神们坐镇天宫深处,每一位都是老古董一般,固然都为鬼道天人以及鬼道道果,有着几十万、上百万载的寿数,可是身上那一股从里到外的腐朽气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
“纣绝阴,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尊号,几十万载岁月都没有让这个存在衰败。”
这是漫长的岁月沉淀所致,古老鬼神们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腐朽气息,其生命本质虽不死不灭,可是在光阴之下,终究是留有一些痕迹。
…………
“战!战!战!!”
战场前线一带,无数的兵戈在激烈的碰撞,迸射的一点点火花,在周匝留下一点点余温,无数的喊杀声怒吼连连。
几股通天彻地的阴森鬼气,冲破了重重云霄,一片片乌云密布,云层间一道道雷霆闪烁着银蛇,似乎连天地都为之惊颤。
这是苦苦打磨十数,或是数十元会之久,磨砺出的磅礴鬼气,只是‘量’上来说,远甚于帝纣自身的阴气。
“哈哈哈……玄怀石,黔驴技穷矣!”
大军兵锋铮铮作响,一身坐镇百万鬼军的帝纣,望着天宫方向那一道道沸腾的鬼气,面上反倒是多了不少的神采。
对于泰煞谅事宗天宫中的老古董们,帝纣当然不会陌生,纣绝阴天宫深处也有几位老古董坐镇。而且与泰煞谅事宗天宫一般,都是在天宫生死存亡时,才会动用的一份力量。
在罗酆六天之内,每一天宫都有着这等老古董,作为天宫倾覆之时的后手,为天宫搏得一线生机。
“玄怀石,你以为这几个老的快动不了的老家伙,就能给你挽回点颜面?”面对这些老古董,帝纣冷笑了一声,北阴帝剑的剑光愈发冷冽。
“罗酆六天历代以来,真正的天才豪杰人物,可不会甘心成为活化石。他们就是不能称雄当代,也要天下扬名,岂会畏畏缩缩,成为天宫中等待腐朽的老古董。”
这些泰煞谅事宗天宫中的老古董,虽然都达到了极强的层次,可是帝纣的法力神通早已攀入不可想象之境,一身战力自持傲视恶鬼道诸雄。
因此,在帝纣这位有志于先天大道的人物眼里,老古董们的法力强归强,可是失去了锐气的老古董,又能发挥几分战力。
不是帝纣看不起这些老古董,而是对于有了暮气的修行人,就是一身法力浑厚到可以与先天大道中人相比,也不放在帝纣的眼里。
“玄怀石连这些老家伙都不得不请出来,看来是真的病急乱投医了。”帝纣嘴角冷笑一闪即逝,迎着几尊老古董的气机,脚下黑云蒸腾。
只是片刻间,万千剑光绽放不休,鬼神法相怒吼连连,天雷神风轰鸣不止,更有长啸连绵,一气震慑乾坤万法。
是役,帝纣孤身执北阴帝剑,一剑斩杀四尊老古董一级数的鬼神,吓得其他老古董几乎肝胆俱裂,玄怀石弃宫遁逃,声势愈发显赫。
正是这一战的结果,彻底撼动了罗酆六天的平衡所在,泰煞谅事宗天宫被帝纣打得分崩离析,几乎是被纣绝阴天宫尽吞所部。
如此辉煌的战果当前,惊的不知多少鬼雄拍案而起,更有不知多少鬼神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咬下帝纣几口肉。
这时,罗酆六天的其余势力,才终于有了一点危机感,也纷纷作出了应对之法。
其余的几大天宫势力,在真正看到纣绝阴天宫的强势,尤其泰煞谅事宗天宫被打崩后,都开始匆忙的下场,全力的支持玄怀石,想要扶持起一方势力,遏制住帝纣的兵势。
可是帝纣一身战力本就少有敌手,尤其是在玄天机陨落之后,在如今恶鬼道之内,已知的八千劫以上半步大神通级数的人物,不是早已销声匿迹了不知多少年岁,就是自身陷入了不知何时终结的无尽长眠中。
至此,以帝纣这时一身七千二百劫的鬼道修为,在这一刻的的恶鬼道之中,不说是法力神通横行无忌,盖压当代一切,但也是真真正正的屹立在绝巅之上。
泰煞谅事宗天宫全然分崩离析,玄怀石虽然逃的一条性命,可是泰煞谅事宗天宫已经名存实亡。
而纣绝阴天宫在吞入了泰煞谅事宗天宫的底蕴后,也将自己野心勃勃的目光,投在了其他几大天宫势力的身上。
…………
“玄怀石,最后还是硬气了一回!”
一处天宫残垣断壁之上,帝纣踩在漆黑一片的墙壁上,轻轻的看着这一方天宫废墟,眸子中流转着许多莫名情绪。
“好好的一座泰煞谅事宗天宫,历经百代兴衰不绝,没想到却坏在了玄怀石的手上,玄怀石那个小儿,到底有了几分狠辣性子。”
以往辉煌一时的恶鬼道第二天宫,如今只剩下这一片千里废土,烧的焦黑一片的土壤中,生机彻底的干涸枯竭,一丝丝火气在废土中翻滚着。
“只是,创业易,守业更难,玄天机在时打下的优势,转眼间就烟消云散,玄怀石纵然坐拥大将名臣,可惜还是棋差一招,成了今日的废墟一片。”
帝纣轻声笑了笑,带着说不清的讥讽,缓缓抚摸着腰间配剑,北阴剑染了几位老古董的鬼血,多了几分特殊的神异。
“罗酆六天之境,酆都北阴大帝,”帝纣低声呢喃自语,身形似乎与空间交错,目光恍若透过时间,看到了不远的未来。
一三足金乌、一紫衣道人、一黑衣天魔、一无量巨神,以及一酆都天子,各自占据着一方冥冥虚空,大道演化太初、太始、太易、太素、太极五道气象,一颗道心契合先天道境,始证先天五太大道。
这是帝纣与东皇太一等人眼中的未来,只是未来多有变化之数,一个决定下往往有着四万八千不同因由际会,进而诞下不同的苦果。
“快了,快了,泰煞谅事宗天宫已经在吾手中了,其他四大天宫应该也做不住了……或许吾还能毕功与一役,将这些魑魅魍魉一扫而空。”
帝纣最后再看了一眼废墟宫殿,轻抚剑柄的手掌猛然用力:“不能再与这些蠢物浪费时间了,早一日统一恶鬼道,也能早一日得成先天大道,得见先天之上的风景。”
“而且,那几位道友,想必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