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月光草？”李平醒悟过来。
    “是啊，到了外边，修炼效果会差一点，不过有道场，元石消耗也会少不少，因此在这里，最好尽量地将纳戒里所有元石一起消耗掉，非是消耗，而是最有价值的利用。”
    “朝廷会不会索要？”
    “先采走一部分了，等快离开时，征求魏天王意见，将大头交给朝廷，应当问题不大，余下的，等三弟回来，我带他从另一个方向进入晨昏线。”
    陆雨萱问：“这里总共有多少池塘？”
    “谁知道呢，除非方长老他们乘船兜上一圈，他们不会这么无聊的，传将出去，也容易被人做文章。不过若是按照这样的宽度，以及几个池塘的角度去推测，大约有十二三个，十三四个池塘，若是猜得对，再扣掉塘堤与晨昏线的范围，黑暗面方圆最多十余里，多半连十里也不足。
    不管有多少池塘，若是能将月光草一一采下来，足以能支持我们前几年的修炼，至于未来，你们修为皆增涨了，有的是办法。”
    “二弟，船呢，船易打造，朝廷必过问。”
    “为什么非得在大安城打造？”
    “朝廷可能会继续派兵驻守。”
    李平他们三毅兵马肯定会撤兵回去，可当地也有军队，路水府的，龙源府的，巴山府的，随便着，便能抽出两三毅人马。
    “顶多三年，三年还没希望，不要说其他人，陛下自己也不感兴趣。”
    “那块玉真的古怪。”
    “有什么古怪的，”若是其他人还会疑神疑鬼，柳秀会么，他自己就有小智，各种的神奇，连大道音都能记录，以及一眼十年的奇遇，但柳秀能成为人王？人王是他这种元脉？
    “可能有人王，不是我，不是陆雨萱，也不是那个皇孙。
    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如果当年唐皇不受吴贤妃、那个前国师与李相的蛊惑，不冤杀前太子与诸位皇子，至少李相不能上位，当时朝堂还有诸位贤相，大唐会不会是现在的光景？欲戴其冠，必载其重，作为人君，权利最大，承压也必最重。古今往来，递更了多少朝代？多是人君想享受权利的好处，又避回了权利的责任，朝政每况愈下，然后国家因为各种原因，迅速土崩瓦解。”
    至于是不是到了十万年，柳秀则没有说了。但他打上了月光草的主意，同样也有人打上了月光草的主意。
    正说着，于大海敲门。
    柳秀收起聚元盘，李平开门。
    感受到屋内浓郁的元气，于大海也未多想。
    在蒙南，便有许多人知道柳秀想保命，必须尽量地用奢侈的修炼方法突破到气海境。而且柳秀是正大光明地将许多元石与聚元盘装入魏天王纳环里，带到晨昏线的。
    于大海说道：“柳总管，韦公子叫你。”
    “韦处一叫我？”
    柳秀走到岸堤的西端，问：“韦公子，叫我有何吩咐？”
    “不敢用吩咐，柳侯，能否替我们采几株月光草？”韦处一一边说着，一边向柳贵妃两个侄子那边努了努嘴。
    不是我要，是柳贵妃两个侄子要，若是多想呢，便是献给柳贵妃的。但只要柳秀做了，送不送呢，谁知道？
    柳秀笑了笑。
    那边也有好几株成年的月光草，若是一株，柳贵妃两个侄子不会动心，有了好几株，连他们也动了心思。
    用柳贵妃来压迫我，真是自作聪明，他装疯卖傻：“是两位柳公子想要啊，难道是献给柳贵妃？”
    直接挑明了说，韦处一有些傻眼，不知如何接话？
    “韦公子，我说的对不对？”
    对呢，是另外一种说法。传将出去，多少有碍柳贵妃的名声。
    不对呢，凭什么你们命令我替你们采摘月光草！
    韦处一呆了好一会，才硬着头皮答道：“对啊。”
    对也好办，柳秀平声静气地说：“月光草主要是用在长寿汤上，长寿汤对我这样的人，或者渐入暮年、年老体弱者，才会有作用。你们将月光草献给贵妃娘娘，不是献礼，而是诅咒啊，千万莫要犯这个错误。若是向贵妃娘娘献礼呢，我这里有一剂定颜丸的配方，这才是真正的献礼。”
    定颜丸不可能真正定住颜容不衰老，不过确实是一种养颜美容的良药。但韦处一心中在唾骂，定个鬼的颜！
    “不要？”
    “要，要，”韦处一咬着牙说。
    看着他的样子，回到屋内，陆雨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东边塘堤上也有几个无聊的大佬关注着这件事，他们只是笑笑，想想望云城战役的各种诡异，岂是几个作威作福的二代能沾到便宜的。
    方长老又叫柳秀叫到豁口边上：“柳秀，你这两拳拳法不简单哪。”
    陆雨萱开始时故意藏拙，柳秀演示了一两遍后，也趁势藏拙，反正大哥一时半会休想能掌握精髓。但不能一直藏拙，于是在每天不断“交流”中，两套拳法越来越“完善”，看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个眼力高的人越是诧异。
    “柳秀，带某出去，让某看看你创造出来的拳法，”魏天王在黑暗面里叫道。
    他总掌着全局，只好呆在黑暗面里，可想得有多无聊。
    柳秀也大声说道：“魏公，你莫不认为，我能保证每次都能平安的进出，若有意外呢？那怕一次意外，我死了问题不要紧，误了陛下的交代才是大事。不好意思，下官不同意。”
    魏天王不能反驳，毕竟之前已经受了一次伤，他不满地说：“你这小子。”
    “小子就小子，魏公，里面可有进展？”
    “真是一座大山，还没有到达边缘地带，某害怕绳子不够用。”
    “若是我一人进出，影响不会太大，但外面冰天雪地的，仅是死亡巨林，我便出不去，明年开春吧。”
    绳子带来不少，能坚持到明年开春。
    魏天王没有吱声。
    柳秀回去，陆雨萱忽然问：“秀哥，为什么柳大夫授我们法，没有影响，道音却对我们产生影响？”
    “陆雨萱，柳大夫传授我们功法与各种知识是真的，我们修炼也是真的，其他的真不大好说，那些亲人与柯家寨定下来是假的，那些战斗说不定也是假的，包括柳大夫说不定只是一段影像，即便是真的，他有意控制着修为，当然对我们不产生影响。至于道音则是一道关卡，可能是检测‘人王’的设置。”
    “秀哥，我们夺了他的机缘，他怎么办？”
    “凉伴，陛下老了。”
    “老了？”
    “未来不管那个皇子上位，会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老了，离死亡也不算远了。死了，不管是现太子，还是其他妃子的儿子，总要选一个继承人，但不管那个皇子，都不可能对他们这位父亲感恩拜德。不上位便罢，一上位，唐皇许多想法与政策，以及所重用的人，皆会统统推翻，包括那个皇孙的谶言，到了那时，不会有人重视那块玉，也不会重视大道场的机缘。
    柳秀便可以与陆雨萱联手，将所得的功法誊录下来，留传下去。同时也会将他的推测记录，以便给后人一个示警。
    关键就是这个十万年，若是十万年临近，柳秀也束手无策。
    “莫想那么多，修炼。”
    进入这里，不但各个少年，即便那些大佬也在抓紧时间修炼。
    几天后，天气越来越冷。
    陆雨萱说：“秀哥，你看小青小碧。”
    在晨昏线，柳秀三人又用了极奢侈的方法在修炼，小青与小碧跟着捞了不少好处。但想捞更多的好处，不是外面，而是柳秀的气海，外面有不少大佬，智慧不可小视，柳秀不敢让啄啄出去，啄啄无聊，重新跑到柳秀气海里，也不是全捞好处，啄啄进入气海，等于柳秀增加了一个灵源，能增加吸纳外界元气与灵气的速度。
    柳秀看着小青小碧，啄啄也跑了出来。
    它与柳秀沟通道：“小主人，它们快要晋级了。”
    “晋级，小碧冬眠，蜕皮，晋级，小青是蛊，晋级也需要冬眠？”柳秀问道。
    “不是你说的那种晋级。”
    “难道是晋为皇级生灵？”
    “想晋为皇级生灵，难，但会成为更好的王级生灵。”
    “那也是好的，”柳秀沟通完毕，说：“它们是要晋级了。”
    李平与陆雨萱同样发生了误会，在他们想法里，小碧柳秀用的少，小青已经参加了数场战斗，一旦升级成功，便是成年王蛊，战斗力会更强大，同声说：“好啊。”
    柳秀也不解释，于屋角用元石摆了一个聚元阵，小心地将小青小碧放入阵中，以便保证它们升级时能得到充足的元气。
    新年节到了，里面是一个样。
    “二弟，我修为突破了。”
    在这里，修为被严重压制，不过有没有突破，还是能感觉到的。
    “我来看看。”
    现在柳秀与那个柳大夫是一样的观点，修为突不突破不重要，重要的是根基与资质是否得到了改善。
    果然天脉扩大了许多，虽不及原来柳秀那条天脉壮观，但窍穴数量已经差不多了，关键连带着气海也扩大不少，至少与孟天王相比，两者不相上下。不过李平修为也变得古怪起来，虽是中位武宗，但又是大武士、大武宗，更古怪的是按照修气期的修为，他才是第三阶修气士，远不及陆柳二人。
    “二弟，我是不是也向全天脉方向发展？或者说大千世界所有人都是全天脉？”
    “柳大夫未说这方面的知识，若全是全天脉，肯定不会吧，但活在大千世界里，那里的百姓资质必然更好，你现在资质放在整个大唐，也是顶尖的佼佼者，若是放在大千世界里，九成沦为平庸的资质。”
    虽然天脉方面，柳大夫未说，但其他方面的知识说了不少，如大千世界，中千世界，小千世界，小千世界不是小世界，以及碎片世界，还有末法世界，现在这片世界便界于小千世界与末法世界之间。环境如此，人类也很难拥有多好的资质。
    或如呆在这里的少年，尽管他们修炼的还是原来的功法，每个少年天脉皆得到壮大，最多的已经增加了十个窍穴，还未结束呢，一旦结束，会更为恐怖。
    “大千世界，大千世界第一仙山，居然因为一具尸体，便毁掉了，”李平抬起头看着苍天，眼里闪过一丝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