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弋阳皱起眉头，不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咦，不是阳哥？”唐玥把手机贴在耳边，低声对三个环绕在她身边，就快要勒死她的三个好姐妹说道。
    “难道真是自发的？”林萱儿对自己刚刚怀疑的心态感到了一丝羞愧：“白灵她，真是个好人啊！”
    “不过她们经纪人会不会不高兴啊？”苏音想象了下自己是关霏，结果看到月少发微博给别的女团打广告，心里应该会有波动。“而且还不止她一个人发了。”
    “我想，”汪星蕊振振有词地说道：“这就是国际主义精神！这一天，全世界的女团站在了一起！”
    “咳咳，”唐玥赶紧回复周弋阳：“阳哥，没事了，我们先挂电话！那个我们四个人好着呢，没疯！”
    望了眼手机，周弋阳低头嗤笑一声，没搞明白刚刚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不是傻子，点开朋友圈，就看到有圈内人转发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一个小时前。
    从电台做节目归来，她们四个人躺在公寓冷冰冰的地板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动起来。
    白灵反复地点亮屏幕，数次打算打开推特，却又陷入了纠结。
    千恩熙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后，把双手搭在了白灵的肩膀上，她的嘴都快要贴在白灵的耳朵上了：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你知道么，你这么玩手机，这屏幕迟早会坏掉的！”
    “哦。”白灵回过头看着千恩熙那耐心的表情，心想自己这个在外面很酷的队长，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她是一个会理解自己，并且通情达理的人。
    樱花妹和暹罗妹各自占据了房间的一个角落，她们专注地看着手机，完全没在意自己的队长和队友在做什么。
    “你听过《nobody》吧？”白灵最终还是说了，她认为千恩熙会理解她。
    “嗯。”千恩熙眼珠一转，只通过这个问题，她就已经猜到了白灵在纠结什么。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傻子。
    哎，她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千恩熙在心里想到。
    “我挺喜欢这首歌的，”白灵下意识地凑近了千恩熙，她没有对方高，此刻正仰视着千恩熙。她不知道的是，在千恩熙的视角里，白灵的锁骨是多么迷人。“就算不是她们唱的，我也很喜欢。所以我想帮她们宣传。”
    “你知道她们和xfs在音源大会上争冠单的事儿吧？”千恩熙看似对圈内没什么兴趣，可大部分消息她还是知道的。
    “嗯，”白灵也不掩饰自己的另一个目的：“我挺希望她们夺冠的。从歌曲本身来说，我认为《nobody》好听多了。而且我们和xfs关系也一般嘛。”
    “一般么？”千恩熙站了起来，光脚踩在地板上走来走去：“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这五个人真的很装哎！”
    樱花妹猛地抬起头来，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啊哟，”她表情都浮夸了起来：“上次我们一起去个颁奖礼，不是后台遇上了么？我还记得他们的嘴脸呢，压根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不就是粉丝投票赢了我们么，拽什么呢！”
    暹罗妹也听明白队友们在讨论什么了，她加入了聊天：“而且他们的队长还去我们国家养小鬼，我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的？”白灵直接被他们的聊天给带偏了。
    “咳咳。”千恩熙觉得自己不出来拉回话题，她们今晚都会讨论小鬼了。“白灵她想让我们发推特和ins，支持《nobody》。其实我们平时也会分享一些喜欢的歌，我觉得这没什么。”
    樱花妹愣了下，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觉得吧，平时我们分享歌没问题。可眼下《nobody》还在打单阶段，会不会让人误解？”
    “我自己发就好，”白灵也不想让队友们为难：“毕竟我和她们还有一层关系，大家应该也能理解。你们都发的话，的确会让人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的，”千恩熙满不在意地说道：“我本来就希望《nobody》夺冠。一想到xfs只拿到亚军，我就高兴。对了，他们明天是不是还要上节目宣传？信心十足地表演完，结果发现自己没夺冠，那表情多精彩啊！”
    白灵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她们的队长竟然对xfs这么反感。
    不过她俩的流量去支持月光少女，应该能号召部分粉丝去帮《nobody》做数据吧？
    白灵和千恩熙发了推特和ins之后，暹罗妹为了省事直接转发了。而樱花妹足足思考了五分钟，才加入了这个行动。
    至此，打工少女全员都发声公开支持《nobody》，表达了她们对这首歌的喜欢之情。
    周弋阳看完了这来龙去脉之后，只能用惊喜来形容了。
    “想不到啊，白灵她人真不错，讲义气。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以后你们团有事，我也会帮忙的。”
    周弋阳相信，打工少女的粉丝肯定能看明白她们偶像的言外之意。
    反正是免费做数据，而且打工少女也没歌打榜，没有利益关系，帮忙是顺手的事情。
    当天晚上，周弋阳看着节节高升的流媒体数据，他不得不感慨，在这种时候，饭圈真是无敌。
    他们这次，还算是用魔法击败魔法了。
    林萱儿挂断电话，才走到了她们身边。
    “我谢过白灵了，她人真不错。我们离开之前，再请她们吃顿饭好了。”
    “嗯，”苏音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我们一定要好好选个地方，她们这次真的帮大忙了。”
    唐玥这时候拿着手机，大喝一声，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汪星蕊捂着胸口，吐槽道：“糖糖，别一惊一乍的，我已经老了，经不起你这么吓。”
    然而唐玥却没有和她们贫嘴，反而是说起了正事：“我刚刚弄了个小号，混进了xfs的粉丝群里。我的天，里面的言论快气死我了。”
    “怎么了？”林萱儿大致猜到了对方会说什么。
    “那群人真是双标啊！自己刷数据的时候闭口不谈，仿佛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现在打工少女的粉丝帮我们做数据，这群人就开始内涵我们用手段，不公平了。”
    “天了，”苏音听得也很是生气：“她们这话太过分了吧！要不是她们先刷数据，最后冠单不还是我们的。”
    “对啊，”汪星蕊连连点头：“还不如直接把我们双方重复的数据都清了，反正尴尬的不是我们。”
    “她们才不敢呢！”唐玥嫌弃地啧了一声：“现在群里就是嘴炮的，有傻乎乎的新人想要去举报，都被拦了下来。”
    四人对视一眼，都没憋住，大笑起来：
    “忽然感觉很爽哎，用她们的方式赢了。”苏音眉飞色舞地说道。
    “是啊，随然我也不喜欢做数据，”林萱儿耸了耸肩：“可以她们的方式治了她们，的确出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音源大会自己作假，让他们冠了。”唐玥想得更加长远。
    而汪星蕊则是摇了摇头：“他们真的这么做，我们就更不用介意了。反正是一个没含金量的冠军，拿不拿又如何呢！”
    这一晚上，月光少女以及周弋阳睡得都很香。
    第二天晚上七点，周弋阳被邀请到了她们的房间，一起收看今晚直播的《音源大会》。
    “其实他们挺想你们去表演的，”周弋阳打开了一瓶饮料：“不过准备表演太赶了，我给你们拒了。你们最近在高丽的热度不低，完全不需要上综艺。”
    “我们其实也不太想上，”唐玥低声道：“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几天呢！”
    “不过接下来就不能休息了，”林萱儿正色道：“还有最后一场演唱会，我们这次巡演就结束了。真的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过了半年多了。”
    “是啊，巡演结束就能回国了。”汪星蕊甚至还觉得自己上节目唱歌还是很近的事情，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们这么久没在国内曝光，热度竟然还能支撑。作为当事人她都觉得神奇。
    “这次巡演结束，你们可以休息半个月。”周弋阳大方地说道：“在这之后呢，我会给你们录制新专辑。这一次，除了主打歌，其他歌曲在发专辑之前都不会曝光了。”
    “所以这次新专辑，真的要靠我们本身的号召力了。”林萱儿解读道：“我觉得我们还能破纪录。”
    “对，破纪录！”苏音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们三专还可以在高丽，东瀛，暹罗卖呢！我们现在可不是只有国内粉丝了！”
    说话间，节目已经开始了。
    他们都看到了今晚的重磅表演嘉宾——xfs。
    虽然说这次的事儿都是他们粉丝做的，可看到他们的时候，四个女生心里难免会有些复杂。
    “他们的主唱要是有晨哥的实力，我觉得都会讨喜很多。”唐玥一针见血地说道。
    接近一小时的表演结束，终于到了万众期待的榜单公布时间。
    主持人率先向xfs的队长发问：“对自己的成绩预期是什么？”
    “当然是第一了。”他信心十足地说道。
    主持人挑了挑眉：“那我们来看看，本周第一的单曲到底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