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人参国老成神药 世家慕容有双姝
庆云嘴角一歪,露出了战神般的邪魅笑容,
“要打也不是不可以,那总得赌点什么吧?”
“你找死!”
黄裙少女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
她以美貌冠绝幽燕,自然有不少的纨绔公子想要打她的主意。
那些公子哥儿知他好武,便时有投其所好,以比武为由,要求赌些“彩头”的愣头青。
慕容秋荻对此一概来者不拒,
只是因此被她刺伤致残着不计其数,
甚至有人言语轻薄将她惹恼,被就地一剑斩了的。
因为说好了是比武,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就算当场死了人,也不违反大魏律例,
更何况慕容世家又是雄霸一方的巨擘。
事后虽然没有人敢找她的麻烦,可是慕容家二小姐刁蛮不羁的凶名却是传扬开了。
只是秋荻的魅力实在太大,找上门来挑战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秋荻索性便放出了话,非天下第一剑客不嫁。
有了这堵高高的门槛,上门来挑战的人,终于少了许多。
可是慕容二小姐被那些登徒子困扰了多年,赌约试剑就是她的逆鳞!
她哪里有耐心听完庆云的诉求,只甩下冷冰冰的一句,
“好!陪你玩!
赢了姐姐,随你怎样!”
一道黄影如鸾鸟回翔,倒翻在厅前。
庆云心中纳闷,我还没说赌什么呢,怎么就发这么大脾气?
他不紧不慢地踱步出门,走了还没到五步,忽然寒风扑面,慕容秋荻的第一剑已经来了。
庆云有心赢得漂亮一些,也不去取剑,双掌一拍,拼着紫霞功玩起了山寨版的无刀取。
当日他曾借青魔手,用同样的一式山寨无刀取重伤刘武英。
今日依法施为,他自然不信眼前少女的剑还会快过那个实力在天奴之上的男人。
但是他双掌尚未合拢,少女的剑势便已经生了变化,由直刺改为下劈,唰的斩向了庆云小腹。
妈呀!要不要这么毒?
庆云踩着凌波步向侧方一连滑出七步,这才敢将脚步站定,往慕容秋荻那里望去。
“这是什么步法?
逃起来还挺快嘛!
我可警告你,挑战姐姐的男人可是多了去了。
可姐姐我斩过的烦恼根,串起来怕是也能绕这小龙王府一圈。
你跟姐姐托大?找死!”
一直被挑战,至今未尝一败,这就是慕容秋荻的实力,
只是庆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不过这第二剑来的时候,庆云已然不敢卖狂,
方才她那一剑所呈现的剑道修为,隐隐已经在刘武英这等强手之上,
他就算尽全力也未必可胜,又岂是可以儿戏视之的?
庆云一甩身,长剑出鞘,剑随风起。
风地观,初六,童观无咎。
所谓童观,就是以孩童的角度观察世界。
这一剑看似笨拙,毫无章法,其实是风地观七式中的剑魂,
观敌而知进退,后招妙用无穷。
庆云在初得盖氏剑谱时,还没有办法很好地领悟这一式的精髓,
但是到了如今这番修为,他对于本门武学已经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不错!”
慕容秋荻也不免赞了一句,转锋撤剑,没有选择直撄其锋,明显是在等待庆云的后手。
她护住全身破绽,而庆云却是剑势已出不得不发。
无奈之下,庆云只有选择了反朴归真的虫二刺,也不管对方漏洞弱点,就是靠绝对的速度和准确度硬怼。
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庆云自然不能向喉咙,眼睛,小腹这些要害部位招呼,
他这一剑刺得是慕容秋荻右手手腕。
“来得好!”
慕容秋荻赞了一声,长剑忽然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像似符咒,又像似一套非常繁琐的蓄力招式。
庆云只觉得自己手中长剑不断地受到对方的牵引,化劲,
最为诡异的是,自己那一剑的剑气竟然并没有在这种反复牵引中消弭无形,而是鬼使神差般的掉头折返!
那一刻庆云便仿佛回到了兰若后山白鹿峰上,虫二一剑向自己咽喉刺来,那道剑光在他的瞳孔里越来越清晰,
他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那一剑,他记忆犹新。
只是今日的庆云已经不是当日的毛头小子,
他脚下倒踩凌波,一声虎吼,左掌拍出,龙战于野!
掌风与剑气相交,一齐震得粉碎,
整个空间仿佛受到了剧烈的挤压又忽然爆裂,蓬勃的气浪将庆云与慕容秋荻各自推后了三四步。
“这是什么功夫?”
两人异口同声,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檀宗古谱,降龙卅八掌。”
庆云比较豁达,率先报出了武功来历。
慕容秋荻对自己的武学也是颇为自傲,朗声和道,
“慕容绝学,斗转星移!”
庆云打得兴起,不免豪气顿生,赞了一声,
“好!再来打过!”
慕容秋荻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忽然语带媚态地调侃道,
“你就这么想吃掉姐姐?”
“什么?”
庆云一时没反应过来状况。
“你不就是想打赢姐姐,然后来撩姐姐嘛?
怎么?敢抢食,不敢认?”
庆云心叫是天大的冤枉,赶忙辩解,
“不,不,秋荻姐姐,
这当中怕是有误会。”
他这不解释还好,一说是误会,那位慕容家二小姐当时就动怒了,
“怎么?你得了便宜,还要数落姐姐配不上你?找打!”
一言不合,又是一剑递出。
庆云发现这是个误会,自然不愿意再打下去,但那也要得个喘息再说。
于是他剑取守势,剑气密织,没有一剑是向着慕容秋荻招呼的,便是为了防着那斗转星移的奇技。
可是慕容秋荻咄咄逼人,追着他在府中游斗,
从前院打到回廊,从回廊打到跨院,
府里的人都被预先知会过慕容家二小姐的作派,
遇见两人厮杀过来,纷纷走避,无一人敢来劝阻。
慕容秋荻剑术精湛,庆云一昧取守势哪得长远?
眼见庆云就要被逼在假山死角,避无可避,可是却因顾忌斗转星移的绝学,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击之法。
恰在此时,秋荻一剑剁了下来,
庆云忙一缩头,假山的山石被剑气扫落了一大片。
咕,咕,咕,呃~
咕,咕,咕,呃~
一阵阵诡异的啼鸣响起,将慕容秋荻惊得倒退数丈,把长剑舞得风雨不透,门户紧守,
生怕是引出了什么洪荒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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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里并没有带出什么新的知识点,我们便籍此对以往遗漏的一些问题进行补疑。
在前回书我们说道莫愁曾用紫菜做羹,然后又曾以昆布成汤。昆布晒干可得咸苦之精,入汤为美。有识之士这时应该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咸苦之精不就是现代的味精么?按照正统观点,味精这个东西的商业化和注册出现在日本。号称是一位池田先生家有贤妻,常以昆布熬汤,发现了调味精的奥秘。划重点,原版的故事中日本池田先生一家熬制的是昆布,不是海带。昆布,海带,紫菜这是三种不同的东西。味精的工业化虽然是日本率先推动,因为日本追随近代工业体系比中国早,这个专利也是属于日本的,但这不代表昆布结晶是日本率先发现的。
昆布,《尔雅》曰纶(纶似纶),生东海(《尔雅》)及朝鲜海(《本草纲目》引陶弘景)。(云生南海者,实与紫菜,海带混谈,稍后再辨)对于昆布的料理开发,久以有之,云:海岛之人爱食之,为无好菜,只食此物。熬制昆布,亦有其法,《纲目》曰:凡使昆布,每一斤,用甑箅大小十个,同锉细,以东流水煮之,从巳至亥,待咸味去,乃晒焙用。捣碎昆布熬制,是中国古法,使用这种方法产生的甑底垢就是土法味精。当然,当时还没有为味精定名。
前文我们讲紫菜时曾经提到,《吴都赋》云:纶组紫菜。这其实说的是三种海菜。《尔雅》曰:纶似纶,组似组,东海有之。纶与组是两种海菜,紫菜又是一种。《纲目》曰:昆布生登、莱者,搓如绳索之状。出闽、浙者,大叶似菜。盖海中诸菜性味相近,主疗一致。虽稍有不同,亦无大异也。这里指出昆布有大小叶之分,药理一致,没有大区别。但事实上,在中医里,小叶的称昆布,大叶的称海带(同见《纲目》:海带,出东海水中石上,似海藻而粗,柔韧而长。)。二者皆出东海(古东海包括黄海),山东,朝鲜一代多昆布;浙江福建一代多海带。
《纲目》又:紫菜生南海中,附石。正青色,取而乾之则紫色。
紫菜就是我们现在用来做海苔的南海海菜,和海带别有不同。煎紫菜为海苔;腌制海苔不用加任何佐料,用冷水泡开,保留汤汁,将味锁在汤汁里(味精的另类制法,直接得水解体)。这两种料理方法在南北朝时期得《齐民要术》已有记载:
膏煎紫菜:以燥菜(紫菜沥干)下油中煎之,可食则止。擘奠如脯(用大拇指压成片,和现在的海苔片大同)。
紫菜,冷水渍,少久自解。但洗时勿用汤,汤洗则失味矣。
还是那句话,不用担心古人的饭桌问题。古人饭桌上真正的问题,就是西部的人吃不到海苔;江北的人吃不到吴椒;荔枝出岭南,到了长安坏一半;而岭南少牛羊,狗肉就不能不吃,不吃荒年真会饿死人啊!地域间的保鲜和运输,才是美食壁垒。
这一段篇幅有些短,那我们就接着讲另外一个补充知识点,关于小说中风月徒的武学——太极跟。
花郎,又称国仙,风月徒,后来在半岛形成风俗,专门在贵族后裔里挑一些俊男共内廷要人狎乐。当然,这些花郎同时也要充当保镖等与武力有关的角色,后世有花郎金庾信武功无两。不过在半岛史书中最早出现的花郎应推斯多含,号称五代风月主,曾经带五千死士先登破伽耶,别有勇名。斯多含既然是五代风月主,那么前面几代风月主又是谁呢?其实关于这方面的考证大多都是裨史传说,但也有些并非蒲风捉影。斯多含,是奈勿尼师今的七代孙。本作出场的智大路王子,也就是未来的智证王,是奈勿尼师今的孙子。斯多含出身皇族,家谱是可以考证的。他的外公就叫做魏花郎。这名魏花郎因其名字,常在一些文学作品里被上溯为初代风月主。
但是如果仔细读斯多含的家谱(资料来源,维基韩文页),祖父:魏花郎,祖母:悟道夫人。这两个名字都像是虚名,是某种指代。因此这魏花郎会不会是魏国的某位花郎呢?从时间上看,魏花郎的生活年代正好处于中原东魏时期。毕竟在皇族以及其他贵族中豢养男宠这事儿,确实自冯氏而兴,在本文里也为花郎这个名字做了溯源。
今日友邦国术跆拳道,前身称作跆跟,是花郎道的必修技能之一。跆跟的发音音译就是太极跟。北部友邦号称有壁画可证,在公元三世纪,朝鲜三国时期的高句丽就有人玩太极跟。之前我们曾经反复解说,公元三世纪,那里叫做乐浪郡,古高句丽的族群于汉郡县羁縻弗绝,总之和现在的友邦人士关系不大。另外,就算是李氏朝鲜时期,跆跟已经成型,但在画作里仍然表达得相当抽象。如果这些画都能成为证据,在天朝随随便便就能找出几十幅差不多的来……说到底,这都是角抵文化在我国东北地区的一个支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