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公孙说风羽
听着公孙量的话,太攀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
“这世间,龙阳之说,经久不熄。”
“我本以为,只是那些人间王侯,闲极无聊,故有此举。”
“不想九大宗派当中,竟也有此事!”太攀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摇着头。
“龙阳之说?”听着太攀的言语,那公孙量的脸色,比太攀的脸色,还要来的怪异。
“这怎会是龙阳之好?”
“等等,云道兄你不会以为,天师府的羽道人,也是一个道士吧?”
“难道不是?”太攀反问道。
“难怪云道兄有此一叹。”
“道兄不知,那位羽道人,其实乃是一位坤道。”
“只是其出道的时候,性子实在是要强,故而天师府的道人,皆以师兄师弟称之,到如今,其个性,虽然有所收敛,但这习惯已经传了下来。”
“不想竟是叫你们误以为,这羽道人……”
“不过想想,自那件事之后,这羽道人,便是一直藏于斗篷当中,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难怪云道兄你会有此误会。”公孙量看着太攀,脸上怪异的神色,缓缓的消退。
“原来如此!”太攀自嘲的笑了一声,“倒是我先入为主,自以为是了。”
“若非是公孙道友今日的提醒,说不得日后,我会因此酿成大错!”太攀的言语当中,满满的都是唏嘘。
他这话,却是完完全全的发自肺腑,没有丝毫的敷衍之意。
此时,太攀的心中,也是连连的喊着侥幸,若非是此时,他与这公孙量有了一番交流,叫他知晓了这个信息,那他之后的谋划,还不知道要为此生出多大的波折来,而为了平息那些波折,他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多大的代价。
要知道,在风道人陨落之后,这位羽道人,便是太攀的谋划当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在太攀后续的谋划当中,这黄河之畔,所有的变局,都维系在这羽道人的身上,若是漏了这个消息,那太攀其后的谋划,会发生多大的偏差,可想而知。
“风道人,羽道人,离道人。”
“听公孙道友的话,这三人之间,似乎是颇有值得可言之处。”
“不知公孙道友今日,可有闲暇与我分说一番。”
“也省的我日后,因为这些疏漏细节,和天师府的道人反目。”
“毕竟公孙道友也清楚,很多时候,这无意之间的言语,才是最为伤人,最为容易与他人结怨。”
“也好,反正这些时日,也没什么事做,我便托个大,和云道兄讲解一番。”
公孙量最先说的,自然便是风道人,离道人,和羽道人三人之间的事,两人沿着河畔,缓缓而行,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那一段陡峭无比的崖壁上。
而到了这个时候,公孙量,才是堪堪将这三人之间的那一段过往勉强说完。
“不想这三人之间,竟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停在那陡峭无比的崖壁上,太攀也是摇着头,不胜唏嘘。
随着从公孙量的口中,说出来的和那羽道人,风道人,离道人三者之间,越来越多的信息,太攀的心中,那只得一个框架的谋划,也是飞快的,被无数的血肉填充起来,变得充实无比,就好像是一幅传世的名画,从构思上,落到了实处。
太攀完全不曾想到,修行者的生活,除开那人与妖的争斗之外,也能如此的惊心动魄。
若非是这公孙量缓缓的说开,又有谁能想到,这三人之间的故事,比起人间那些令人津津乐道的话本小说,也是全然不差。
按照公孙量的说法,便是这风道人,离道人,还有羽道人,三人自幼相识,三人当中,风道人年纪最长,在三人所居住的村子,毁灭于帝浆流之夜的当晚,三人便是被天师府的巡游道人发现,然后带回了天师府。
共同拜入道院之后,三人也是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天资,以极快的速度,练气入门,而后一路高歌猛进。
而三人当中,羽道人因相貌之故,在道院当中,可谓是不胜其扰——在公孙量的说法当中,羽道人当中,堪称世间角色,风姿秀丽,在整个西蜀大地,无出其右!
然而,道院当中,弟子千万,天资出尘,卓尔不群之人,比比皆是,但这些人当中,却无一人,能够得羽道人倾心,那个时候,道院当中,唯一能够和羽道人说得上话的,便是风道人和离道人这两个共同经历了患难之人。
而风道人和离道人之间,风道人因为年纪最长的缘故,行事也是最为稳重,最后得了羽道人倾心的,便是风道人。
自小一起长大的离道人,于是因此,与风道人生了嫌弃。
在风道人和羽道人,共同拜入一位神境大修门下的时候,离道人却是选择了另一位道人。
在拜入元神大修门下之后不久,风道人和羽道人,便是先后练气圆满,在分别练出了六十八和七十缕天地元气之后,二人选择了闭关,以突破化神。
十四年后,两人齐齐成就元神,破关而出,在天师府中,引为佳话,以神仙眷侣称之——至于那离道人,则是将对羽道人的感情深埋于心的同时,和风道人,越走越远。
按照正常的发展,到最后,离道人,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风道人走向陌路,但世事发展,却总会出人意料。
在一次追剿妖灵的战斗当中,羽道人和风道人一起,围住了一头禽鸟之妖,这一场以二敌一,恃强凌弱的战斗,本是十拿九稳,但偏偏,那禽鸟之妖,在最后的关头,不知怎的,就觉醒了传说当中的至毒之鸟的血脉,那至毒之鸟,其名姓,已经隐藏在无尽的历史之间,有人说是鸩乌,也有人说是鹓鶵,也有人说是鸱……
与那禽妖一番厮斗之后,那禽妖,便是以一身传承至毒,几乎是将羽道人当场毒死!
最后风道人忧心羽道人,无心恋战之下,便是叫那禽妖,遁逃而走。
对于羽道人中的那毒,整个天师府,都是束手无策,便是风道人师门,花了无数人情,请来的丹师药师亦是无能为力,最后,有一无名药师,勉强出了一个方子——世间之物,无不相生相克,那至毒之物的身旁,必有那至毒之物的解药,羽道人既然是受那禽妖毒素所伤,那禽妖身上,必然会有解毒的东西。
在众位丹师药师们,给羽道人诊断的时候,愤怒无比的离道人,数次找上风道人,二者厮杀数次,几乎是反目成仇。
而在那药师,给出了方子之后,风道人和离道人之间,勉强和好,然后齐齐潜入了万灵山,苦苦等了十三年!
十三年之后,两人终于是找到了那禽妖的踪迹,将那禽妖,生擒活捉带回了天师府!
而后那药师,以秘法,抽取了这禽妖一身的血脉,从那血脉当中,提炼出了解毒的药来。
只是,这解药虽然提炼出来,但羽道人中毒整整十三年,那毒素,已经是和她一身的血肉,不分彼此,到最后,羽道人虽然是醒了过来,但那冠绝西蜀的容貌,却是再也不见——按照那药师的说法,非得等到羽道人,成就合道之后,以无穷元气,天地造化冲刷,方能是彻彻底底的摆脱那毒素,重新的恢复那冠绝西蜀的容貌。
此后,这羽道人,便是一直藏于那白色的斗篷当中,从来不曾以真面目示人。
原先筹备好的,风道人和羽道人结为道侣的典礼,自然也是就此作罢,羽道人的性子,更是越来越古怪——为了解开羽道人的心结,风道人和离道人,不知是试了多发少法子,找了多少灵药,虽然无甚进展,但有了这些经历,风道人和离道人,也是重归旧好,不再如先前那般,老死不相往来。
“冠绝西蜀……”那峭壁上,太攀神色唏嘘,更有无尽的神往之意,“修行者修行,谓之逐道,功行越是高深,修行者的相貌气质,便越是接近道。”
“是以,道者皆美人。”
“修为越是精深,其人姿容,便越是浑然天成,引人心折。”
“西蜀大地,纵横万里,其间合道半仙,岂止一人?”
“而整个西蜀大地,风姿秀丽,却以羽道人冠绝出尘……”
“其人之姿容相貌,实在是令人神往!”太攀长叹着,“可惜,天意弄人。”
“谁说不是呢?”那公孙量也是感慨了一句,“羽道人藏进那一身斗篷之前,我曾有幸,惊鸿一瞥。”
“其姿容秀美,实在是不可以言语。”
“道之天成,亦不过如此罢了。”
“说起来也不怕云道友笑话,自那惊鸿一瞥之后,余便是苦修画技,如今,余自问,这一手画技,不下任何国手。”
“但每每提笔,想要描画出当年的惊鸿一瞥,却都是无从着手。”
“每每第一笔下去之后,任是我竭尽全力,也难以再画出第二笔来!”
“时间一长,这般的心思,也就淡了。”
“若非是今次,云道兄起了这话头,这些话,我是绝计不会说出来的。”
“说不得,等到公孙道友,技近于道的时候,便能将之描绘出来了呢?”太攀心中,无数的念头闪烁着,而口中,则是顺嘴一句。
“技近于道?”
听着公孙量的话,太攀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
“这世间,龙阳之说,经久不熄。”
“我本以为,只是那些人间王侯,闲极无聊,故有此举。”
“不想九大宗派当中,竟也有此事!”太攀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摇着头。
“龙阳之说?”听着太攀的言语,那公孙量的脸色,比太攀的脸色,还要来的怪异。
“这怎会是龙阳之好?”
“等等,云道兄你不会以为,天师府的羽道人,也是一个道士吧?”
“难道不是?”太攀反问道。
“难怪云道兄有此一叹。”
“道兄不知,那位羽道人,其实乃是一位坤道。”
“只是其出道的时候,性子实在是要强,故而天师府的道人,皆以师兄师弟称之,到如今,其个性,虽然有所收敛,但这习惯已经传了下来。”
“不想竟是叫你们误以为,这羽道人……”
“不过想想,自那件事之后,这羽道人,便是一直藏于斗篷当中,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难怪云道兄你会有此误会。”公孙量看着太攀,脸上怪异的神色,缓缓的消退。
“原来如此!”太攀自嘲的笑了一声,“倒是我先入为主,自以为是了。”
“若非是公孙道友今日的提醒,说不得日后,我会因此酿成大错!”太攀的言语当中,满满的都是唏嘘。
他这话,却是完完全全的发自肺腑,没有丝毫的敷衍之意。
此时,太攀的心中,也是连连的喊着侥幸,若非是此时,他与这公孙量有了一番交流,叫他知晓了这个信息,那他之后的谋划,还不知道要为此生出多大的波折来,而为了平息那些波折,他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多大的代价。
要知道,在风道人陨落之后,这位羽道人,便是太攀的谋划当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在太攀后续的谋划当中,这黄河之畔,所有的变局,都维系在这羽道人的身上,若是漏了这个消息,那太攀其后的谋划,会发生多大的偏差,可想而知。
“风道人,羽道人,离道人。”
“听公孙道友的话,这三人之间,似乎是颇有值得可言之处。”
“不知公孙道友今日,可有闲暇与我分说一番。”
“也省的我日后,因为这些疏漏细节,和天师府的道人反目。”
“毕竟公孙道友也清楚,很多时候,这无意之间的言语,才是最为伤人,最为容易与他人结怨。”
“也好,反正这些时日,也没什么事做,我便托个大,和云道兄讲解一番。”
公孙量最先说的,自然便是风道人,离道人,和羽道人三人之间的事,两人沿着河畔,缓缓而行,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那一段陡峭无比的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