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5章 茅山
升仙?
难道这竟是一枚,接引飞升令牌?
至于瑶池。
敖睺伸出一只鱼鳍,将这枚令牌举起,左右看了看。
他依稀可以感觉到,这令牌中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有点像他曾经吃过的蟠桃,却又不那么纯粹。
或许是天庭的仙灵之气吧。
于他而言,这令牌暂时没有什么作用。
敖睺想了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令牌,在确认过上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之后,便又将它丢回了戒指中。
接下来,该轮到另外一枚戒指了。
敖睺将这一枚戒指放下,转头,看向了石台的另一边。
……
片刻之后,得自中年道士的那枚戒指,便也被敖睺打了开来,撑开来,内里依然是十丈左右的空间。
而除此之外——
刷!
青光一闪,一本薄薄的古书,现在敖睺的掌心。
这一本书,和那枚令牌一样,也是在芥子空间坍塌中,毫无损毁的存在。
下一刻,敖睺微微蹙起了眉头,古色古香的封皮上,写着三个大字,估摸着应该是甲骨文。
但以他微薄的见识,只能认出第一个。那是弯弯的一横,在上面点上一点,是个“上”字。
“上”什么?
敖睺翻开书,里面,也是甲骨文写就的,他半蒙半猜的看了一段,十个字里倒有九个是不认识的,根本就读不出来意思。
毫无疑问,这本书应该是个宝贝。
而这些以甲骨文记录的东西,不是绝顶功法,就该是什么难的秘法。
可是——
看不懂啊……
“呼!”
在翻了两页,见看不懂,敖睺便索性,快速的将书往后翻去。
甲骨文……看不懂……甲骨文……看不懂……甲骨文……
等等……
蓦地,他法术的左前鳍猛地一顿,却是书上字迹一转,甲骨文已经尽了,一排漂亮的小篆映入眼帘。
而这些,敖睺是认得的。
脑海里的那部《祖龙经》,便是以小篆写就,在传承了之后,他便自然也认识了这种字体。
下一刻,敖睺的眼神猛地亮了,因为,在这些小篆的最上方,写着的那四个大字分明是……
……
青山成林,绿水环绕。
皑皑白云漂浮之间,有仙鹤凌空起舞。
……
茅山。
祖师大殿,修建在高耸入云的山巅。香炉之中,一缕檀香袅袅升起……
正中的主位上,一个中年人于蒲团之上,盘膝而坐。
他身穿鹤氅,紧闭着一双眼睛,头顶没有戴冠,用一柄桃木簪横着插好束发,脚上是丝云履,三缕的长髯飘在胸前,一派的仙风道骨。
在他的下首,三名道士依次坐下。
“掌教师兄,今日唤我等来,所为何事?”
三人中,坐在最末尾的是一个年轻的白胖道士,他率先开口,语气微带着不满。
“师弟于三年前开始冲击阳神中期境界,如今,终于有了些微的感悟,却不想竟然于此时听到金钟,这着实……”
“唉!”
胖道士,重重一叹。
“师弟勿恼。”
下首第一位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道士,他捋了捋自己颌下不多的几根短须,微阖着眼睑缓缓道。
“若是没有什么急事,相信掌教师弟,也不会敲响金钟,让我等前来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看了眼,身旁做坐着的那个瘦瘦高高,面白无须的道士。
“黄师弟,你说是吧。”
打从进来起,瘦高道士,便一直微阖着眼睛,闻言,他将眼睛睁开,却没有立即说话,他了眼自己的旁边,那里还有一个蒲团,但此时却是空着的。
“掌教师兄,葛师兄呢,怎么不见他来?”
“师兄,二位师弟,”上首,那仙风道骨的中年人终于睁开眼睛了,他嘴唇微动,睁开的眼眸里,一丝痛苦闪过,“就在刚刚,我手里,云儿的命简……”顿了顿,他的语声带上了一丝哽咽,“……碎……碎了……”
闻言,三个道士都是一愣。胖道士和瘦道士也是一愣。
“云儿,她……”
鹤发鸡皮的老道士白眉微微挑了一下。
“死了?”胖道士接口道,但下一刻,他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眉头微蹙,不客气道,“师兄,云师侄,乃是你之独女,她死了,你伤心,我们都理解,但就因此,你敲了金钟,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因私废公了啊?”
瘦道士,静静的听着,沉默不语。
上首,听着胖道士的话,中年道士的嘴唇像是颤了下,他的眸里,怒火一闪,咬牙道:“师弟,我知你一向不喜云儿,但现如今,她已经死了,作为长辈,你这样说话,是否是有些太过了?”
“长辈?师兄,现如今,你想起我是她的长辈了?当初‘升仙令’发下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胖道士冷冷一哂。
“‘升仙令’每两百年,才会自瑶池发下一枚,葛师兄乃是和你我一带的师兄弟,且不说这二三百年的交情,这么多年他为我茅山一直兢兢业业,贡献颇大,这些大伙都看在眼里,如今,他寿元将尽,修为又一直卡在阳神初期,迟迟突破不了,是最需要这枚令牌,飞升瑶池保命的,可你呢,茅焦!”
胖道士厉声道。
“你却不由分说,将令牌给到了你那修为还不到结丹,连用都用不了‘升仙令’的女儿手上,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来我们是她的长辈了!”
“你……”上首,中年道士勃然变色,他一下站起,却又压了压火,又做了下来,看了胖道士同样一哂道,“袁昆,你可知道你说的那位兢兢业业的葛师兄做了什么事?我又为什么,会敲了金钟!”
底下三人中,白眉老道士,眉毛微微一挑,而瘦道士则是表情不变。
“什么?”
胖道士已经听出了些不妙了。
他眼光一扫,便看到了瘦道士身旁空着的那个蒲团。
“葛师兄……难道葛师兄他……”胖道士的眼神一闪,却犹自不肯放弃,强说道,“掌教师兄,是你自己做事不公在前,就算是葛师兄一时义愤,失手打死了云师侄,也该算是情有可原吧……更何况……何况……”
他说着,感觉有些词穷,眼睛骨碌碌转了一下,忽的脖子一梗大声道。
“这这点事情,应该也还够不上敲响金钟吧!”
“师弟!”
白眉老道士,厉声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