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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荀欢有点诧异道:“怎么……公主还未睡着吗?”思菱答道:“嗯,确实……有些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荀欢印象中,这位公主虽是一介女流,却凭着自身能力左右政局,令她都为之叹服,心中对思菱,也是带着敬佩的,剩下的也便只有怜惜了。
荀欢似是猜到她要问的,语气微有低沉,但仍是温柔道:“问吧。”思菱轻咬下唇,带着说不清的情愫,问道:“你还爱她吗?爱一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四下寂静无声,良久,荀欢才回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变得不是你了,满心满肺的话想同她说,遇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事儿,也想第一时间与她分享……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啊……可惜,我已经不爱她了。”
不知为何,宇文思菱的心猛地一紧,她感受到了,那个人的心痛,因为另一个女子,另一个可与自己比肩,风华绝代的女子,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突然,她好想走过去,将荀欢拥入怀中,告诉她……还有我,还有我宇文思菱……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宇文思菱告诉自己,这样的想法,绝对是最危险的,在宇文宏阔登上皇位之前,情爱之事,沾不得半分。
不再说什么,荀欢当她睡了,也便闭目养神,宇文思菱仍旧辗转反侧,天朦朦亮之时才睡着,这厢玉萝早已将昨晚之时告之于朱乐,朱乐沉思了会儿,问道:“找到可利用的身份了么?”
“已找到了,礼部尚书的三公子,任礼部侍郎,名唤冀新翰,字元恺,前些日子患病,应当熬不过今晚了。”玉萝回道。
朱乐正欲借用,转念又道:“不,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份岂非无趣,我倒非要凭着真才实学,登上朝堂,科举是否快要开始了?”
玉萝越发搞不懂自家主子的意思了,但也只好应下准备接下来的事宜。朱乐自她走后,喃喃自语道:“不爱我,可惜吗?貅之,你可知我有多舍不得你……”
恺柳城早已变成力邢的地盘,素玥整日奔波,这晚又收集了不少阳气给予力邢,力邢的力量正在逐渐恢复,他问向素玥道:“貔貅与朱雀近况如何?”
“朱雀已下凡,与貔貅纠缠不清,这本是好事,但前些日子貔貅的手下似是发现了我们的踪迹,那方势力蠢蠢欲动……”素玥不乏担忧地说道,力邢反倒笑起来,道:“若是她能找到,便最好,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素玥颇为疑惑,道:“貔貅与朱雀联合的法力尚不可小觑,主子还是小心为妙,其实……我尚有一疑惑……”
“我知晓。”力邢似是陷入过往的回忆:“我发觉貔貅不仅是千年灵体,更有可能承载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秘密?”素玥越发困惑,力邢良久才回道:“千年前仙魔大战,魔君睢鸠率领我等攻陷九重天,可惜……魔君动了不该动的情,自刎之后,被玉帝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千年了,我始终不相信主上便这样失败消匿于天地,也许……貔貅是一个契机……是主上复生的契机。”
素玥又道:“与其这般,主子为何不自个儿用这灵体,称霸三界呢?”力邢斥责道:“素玥!睢鸠乃是我力邢的主上,若非他,便没有这样妖力滔天的力邢,我非善类,却知恩人不可负,往后你便引那貔貅只身前来,我自有安排。”
各怀心思
外界盛传十七驸马文武双全,与公主琴瑟和谐之时,朱乐闷在屋中参阅书籍,头大得很,真是可恶,这人间的书籍这般枯燥无趣,真是不知当初那呆子是怎么看那些更加晦涩难懂的账本的!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科举,虽说随意施些法术便可夺魁,但朱乐终究想试它一试,权当是打发这无聊的时光,也好让自己静下来别听那些关于荀欢与某人的风流韵事。
科举很快便到来了,举国文人雅士齐聚京都,为此一搏,其中自然有着朱乐与宣锐泽等人,宇文宏阔很是荣幸地做了监考官,在见到朱乐之时也是愣了好半会儿,她怎的不顾女子身份便来了?
在朱乐的眼神示意下,他才不将此事说破,心下存疑,监考之后便到了十七驸马府中,佯说是与公主一叙兄妹之情。
宇文思菱自是知道兄长无甚大事是不会亲自登门造访的,当下也便问道:“不知皇兄所为何事?”
宏阔见荀欢不在,便屏退了众人,轻声道:“皇妹猜今日我监考科举之时,见到谁了?”思菱皱眉道:“究竟何许人也?也值得你这般小心?”
“是你那驸马之前的妻子,名唤朱乐的那名女子,她居然隐瞒身份,参加了这场科举。”宇文宏阔不禁钦佩朱乐的勇气,欺君犯上之罪可不是说笑的。
思菱浑身一颤,以往多大的困难都不足以为惧,直至现在这一关,心中涌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是的,现在自己对荀欢的感情,已不再是单纯的相互利用关系,若她真的是自己的驸马,却也正合心意。
荀欢心中还有那朱乐,这点毋庸置疑,只要朱乐在一天,荀欢的心便不会再为自己而牵动……思菱面上波澜不惊,回道:“皇兄但且好好监考,此事无需放在心上,届时自有应对之法。”
正说完,荀欢从偏殿缓步而来,见状正欲回避,思菱却道:“驸马,何事?坐下罢。”荀欢回道:“闲来无事,正欲找公主对弈一局。”
思菱微微一笑,对宏阔说道:“皇兄,今日便到这儿吧。”宇文宏阔木讷地点了点头,见两人相携而去,心中无限感慨:哎,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啊!皇妹之前就不曾这般对我笑过!
“落子无悔咯~”荀欢见思菱落了一子,便笑道,思菱见状无奈道:“竟是着了你的道了,这诱饵未免太过诱人了!”
荀欢眼角带笑,只落一子,便让思菱失了大片“地盘”,道:“若非你贪我那几个子,也不至于被我通吃了吧?”
“一早听闻你赌计了得,没成想棋艺也这般刁钻。”思菱语气不乏嗔怨,所幸甩手道:“不下了,我眼见着就要输了。”
荀欢轻摇折扇,道:“天下无奸不商,公主今日见识到了吧?这……棋如人世,有舍才有得嘛。”
“是么?”思菱道:“看来今日我还学到了不少大道理呢。”两人相视一笑,自成亲以来,她们的关系一直这般融洽,无风无浪,细水长流。
但……朱乐的归来,却似在这平静的水面投下一枚石子,那泛起的涟漪,久久不散。书柔进来跪下通报道:“启禀公主,驸马,外头有人自称朱公子,求见驸马……”
思菱微有诧异地盯着荀欢面上的变化,果不其然,荀欢敛去笑容,兀自不知思索着什么,看来能左右她情绪的人,唯有朱乐。
思菱柔声道:“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