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唐竞泽这个人一直都很倔,按照他的脾气,是不会接受来自对手的施舍,恐怕左成轩会吃闭门羹。
“无论他愿不愿意,我都想试一试,否则,我手拿这份合作,也不得安宁。”
左成轩几不可闻地轻叹,在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他坚持,宋南乔也不好再说什么,别过脸,去看夜色中的雪景。
眼里骤然闪过一辆车的影子,她眼角一跳,这辆跑车,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左成轩注意到她的视线,也不知出于什么,他鬼使神差地跟上前。
一直跟到帝豪酒店,他将车停在隐蔽的地方。
唐竞泽推开车门走下来,他边走边打电话。
没多久,就见季梦雅下来,她笑着上前拉住唐竞泽,两人一道往楼梯口走去。
左成轩眉心一皱,解开安全带。
“我陪你上去。”
宋南乔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知道他今天要过去的,成轩,他说过让我等几天就会送季梦雅走,也许现在上去只是谈事情,你送我回家吧。”
她收回目光,强行让自己冷静。
左成轩见她这副模样,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安慰她。
“南乔,别自欺欺人了,有什么事情非得晚上说,他刚刚是不是给你发信息了,他说今晚会晚点回家对不对?南乔,他是一个男人,你还不明白么?”
他情绪有些激动,心里陡地升起一股不平,“唐竞泽一直在骗你,偏偏你还不信,你想要让她伤你到什么地步,南乔,唐竞泽何止想要脚踏两条船,他不值得你付出。”
她想笑,撑起的嘴角却很僵硬,“他没有骗我,成轩,别在说了,送我回去吧。”
左成轩心里蓦然一沉,愈发难受。
“你怀孕的事有没有告诉过他?”
宋南乔仰头望着那幢高楼大厦,夜晚的霓虹潋滟在她的眼底,原先的好心情因为他的话,打击到支离破碎。
“我相信他。”
一句话,左成轩堵得再难说出一个字。
“好吧,希望他真的值得你相信。”
车子掉头,隐入主干道。
酒店房间,气氛久久沉默,唐竞泽食指一下下的轻敲桌面,纸张散在桌上,目光探寻的望向季梦雅。
“你早就回来了,是你当初怂恿夏安安对付宋南乔?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季梦雅平静的脸上勾勒出苦楚的笑,“阿泽,我所做的都是因为你。”
唐竞泽蹙起眉,抬起头,这话只觉得讽刺。
“记者会上的那个女记者是你安排的。梦雅,你的背后究竟有多少人,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面对他的质问,季梦雅嘴角微颤,她对上他的眼睛,挨着他坐下来。
“我不是要故意隐瞒的,阿泽,你知道吗?我害怕。”
她无力的感觉沁入心底,嘶哑着声音,眼里泪水再也忍不住,“是,在你眼里,我已经变了,我变成现在这样,你以为我愿意么?我被囚禁至暗无天日,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无助吗,我等你来找我,一直等,你没有来,面对我的永远是更深的黑渊,那些苟且偷生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在经历一遍。”
唐竞泽眉宇拧起,也不知是她此刻表现的太过脆弱还是突然间有所难过,他软了语气,“梦雅,去休息吧,有事改天再说。”
季梦雅死死咬住下嘴唇,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止不住的哽咽。
“老天爷可伶我,给了我新的生命,可你们都说我有病,呵,我是有病,就是因为我现在有病才能让你离不开?阿泽,你内疚了是么?你已经不爱我了,你的心思都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她嘶喊着出来,那天他一句句对宋南乔所说的话犹在耳边,她突然笑了。
“你说她不喜欢你就不做,那我之前所做的那些,你是不是也能迁就?阿泽,你还是我的,谁都夺不走。”
她又哭又笑,唐竞泽顿了声,烦躁的情绪拥挤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知道她不能受刺激。
“你睡吧,我公司还有事。”
唐竞泽起身走到门口,手刚落到门把上,身后的她一把跑过来,抵住了门。
他望向她眼底,能看到她的状态很不稳定。
“我叫林医生过来。”
季梦雅站着没动,她突然变得安静极了,一瞬不瞬盯着他。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娇弱着嗓音委屈的开口。
他动作一滞,抬眸看着她,想也不想回了句,“梦雅,我们已经过去了!”
季梦雅置若罔闻,猛地一下,抱住了他的腰,“你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唐竞泽抬高手臂,不敢动,“梦雅,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我不说你都能懂我在想什么?可是现在……阿泽,我要你的心能够回来,我要你的人只属于我一个。”
她喉间哽咽,说话的间隙,解开了腰上的带子,直起身,衣服跟着滑落在脚边。
唐竞泽眼睁睁看着她毫无保留,他背过身,语气有了不悦。
“把衣服穿起来。”
见他这幅神色,季梦雅陡然哭着笑出声,“你现在连看都不愿看我了么?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你说你喜欢我主动,我们水乳相融的时候,你还会……”
“够了!”
他口气迅速转冷,心尖的地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难以忍受的厌恶。
季梦雅彻底心冷,她承认自己疯了。
大步跑过去,站在他面前,激动的把话说透明。
“你没看错,我现在就是在投怀送抱,阿泽,我想要你疼我,好好地疼我!”
想要被他疼,这是他们以前的秘密情话,她不信他不懂。
唐竞泽这次没有逃避,一双眼睛直直睨住季梦雅。
她很瘦弱,白皙的肌肤像是被人虐待过,他眼皮颤动,有什么东西在叫嚣,良久,他转过身,捡起地上的衣物,给她一件件穿上。
“我既然决定和她在一起,就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我对你内疚也好,同情也罢,已经无关情爱,别在伤自己,也别妄想去害她,你知道我脾气的,我现在对你纵容,已是我最后的底线。”
他冷冷丢下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梦雅抿紧嘴角,眼里的悲伤和不甘紧紧握成拳头,到底已经走不进他的心。